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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58:30 作者: 蔓妙游蘺
    侯府的鋪子涉面較廣,有金鋪,綢緞鋪,成衣鋪,藥鋪,每天巡視查看,是慕容岸必做之事。

    夏天天熱,在街上走一圈,熱的口乾舌燥,巡視過兩間鋪子後,慕容岸口渴了,正準備進茶樓喝杯茶,歇一歇,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耳中:「照這個單子抓兩副藥!」

    慕容岸身體一震,側目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矮小的身影映入眼帘,凌厲的雙眸瞬間眯了起來:是他!

    藥鋪中,一名身形岣嶁,衣著邋遢的男子買了幾包傷藥,顫顫巍巍的走出藥鋪,順著人群向前走去,慕容岸不動聲色的跟著,距離那人不近不遠,既不會跟丟,也不會被他發現。

    男子拿著藥包,顫步前行,轉了一個彎又一個彎,最後在一堵高牆前停下,冷聲道:「還不準備獻身麼?」冰冷無情的聲音與剛才那道蒼老之音完全不同。

    「好久不見,師傅!」慕容岸從牆邊走出,冷冷望著那名男子,他穿了破衣服,身體也故意裝的岣嶁,但身上特有的殺手氣息,泄露了他的身份。

    男子摘下身上的破衣服,頓時,一張英武的臉孔現於眼前:「夜煞,主人懸賞捉拿你,你不去好好躲著,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真是找死!」

    慕容岸冷笑道:「找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男子是叛軍中的首領,一定知道些機密事情,他原本打算跟蹤這人到落腳點,看男子還有沒有同夥,一網打盡,沒想到被發現了,也罷,抓一個回去,總比空手而歸強。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男子手中的破衣服,甩手扔嚮慕容岸,手腕一翻,長劍緊跟在破衣服後面,快速刺嚮慕容岸。

    慕容岸抓過破衣服,快速翻轉成條,狠狠掃向男子的長劍,破衣服是柔軟之物,緊緊纏到了剛硬的長劍上,甩都甩不掉,男子冷哼一聲:「你倒是聰明!」

    慕容岸揚唇冷笑:「多謝誇獎,這都是師傅教的!」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師傅!」男子猛然用力,長劍上的破衣服全被震碎,劍尖直指慕容岸的心脈:「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這個不孝之徒,居然用我教你武功對付我,今天,我要清理門戶!」

    慕容岸側身躲過男子的攻擊,手腕一翻,一柄長劍赫然顯現,只聽「當」的一聲響,兩柄利劍在半空相撞,閃出耀眼的火花……

    「像你這種大惡之人,根本不配為人師表,大言不慚說要殺我,最後死的人一定是你……」慕容岸恨透了叛軍之人,出招快,狠,准,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相比之下,那名男子的招式更加凌厲,慕容岸被逼退幾步,後背重重撞到了牆壁上:「師傅就是師傅,徒弟就是徒弟,自古以來,還從沒有徒弟能贏師傅的,和我較量,你應該知道什麼下場……」

    慕容岸強忍疼痛,猛然握緊手中劍,迎著男子的劍招揮去:「未到最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慕容岸陰冷著目光,招招凌厲,快速,將殺手的拼搏殺招發揮的淋漓盡致,剛開始,那名男子還應付的遊刃有餘,漸漸的,慕容岸的劍招越來越快,變化多端,男子有些力不從心,眉頭微皺:夜煞武功極高,體力充沛,若再繼續打鬥下去,對自己很不利……

    男子突然加快了揮劍速度,將慕容岸逼退幾步,輕點雙足,欲飛身逃離,慕容岸手腕輕翻,長劍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速刺向男子……

    「嗤!」劍入肌膚,鮮血湧出,染紅衣衫,男子全身力氣消失,重重掉落在地……

    慕容岸走上前,居高臨下的望著重傷男子:「師傅,徒弟不會永遠都是徒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您應該聽說過吧!」

    男子倒在地上,咬牙切齒:「夜煞,若非我舊傷未愈,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那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了,重傷之時,撞到我!」封了男子幾處大穴,慕容岸揪著他的衣服向前拖去,男子身上的舊傷,也是慕容岸所賜,誰讓他阻攔,暗算慕容岸了,受傷,也是自找的。

    「夜煞,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男子怒吼,被人像拖死狗一樣向前拖著走,對他這種一直高高在上的人來說,是無盡的恥辱。

    「殺了你,太便宜你了!」不理會男子的吼聲,慕容岸大步前行:「你活著,比死了有價值!」

    男子眸光一寒,還來不及動作,嘴巴被塞進一塊破布,抬眸,正對上慕容岸冷冽,戲謔的目光:「想死,沒那麼容易!」世間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砰!」來到丞相府書房,慕容岸將男子狠狠甩到了地上。

    「他是誰?」謝輕翔,謝輕揚,陸皓文都沒見過這名男子。

    「我師傅,在叛軍中有一定地位的人!」男子負責夜煞,冒牌貨等許多殺手的訓練與聯絡,在叛軍中的地位,肯定不低。

    「我恢復記憶後,他曾帶我去郊外見過一次叛軍首領,當時,我被蒙了眼睛,馬車走的急,轉的彎多,我不記得路,後來,受傷逃離,又中了埋伏,我不記得那座宅院的具體位置,不過……」慕容岸手指地上的狼狽男子:「他應該知道!」

    「你把他嘴巴堵上了,沒辦法審問!」陸皓文彎下腰,就欲摘掉男子口中破布,男子狠狠瞪著慕容岸,怒火燃燒的眸底,居然閃爍的寒光,似要將他凌遲處死。

    「千萬別摘,他牙齒里有毒,布摘了,他咬碎毒囊,就沒救了!」慕容岸是殺手,知道殺手界的秘密,殺手們出任務殺人時,牙齒里都放了毒囊,如果被抓了,只要咬破毒囊,就可自盡,痛苦小,免受折磨,也不會泄露秘密。

    「那要如何審問?」堵著嘴巴,他可是說不出話來的。

    「嘴巴不能說,他不是還有手可以寫嗎!」謝輕揚打量男子幾眼:「皓文,他交給你了,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審出咱們想要的信息!」

    邊關將士審人的方法,也是花樣百出,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比京城死牢里的獄卒差,謝輕揚,陸皓文同是將軍,深知其中的方法。

    「一個時辰,給謝將軍答案!」兩名侍衛架著怒氣衝天的男子走向柴房,陸皓文也跟了過去。

    稍頃,悽厲的慘呼聲透過破布溢出口,格外滲人,再後來,整個柴房靜悄悄的,了無聲音。

    慕容岸望望爐中所燃的記時香,都快一個時辰了,怎麼還沒動靜?

    謝輕揚悠閒的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岸表弟不必著急,陸將軍有分寸,他說一個時辰能處理好事情,一個時辰後就會出來的……」

    話落,柴房門打開,陸皓文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張白紙,上面畫著一些圖形:「他招供了,這是那座宅院所在的位置圖!」

    圖放到桌子上,謝輕揚,謝輕翔兩人順著路線找位置。

    陸皓文指了指宅院所在地:「據他所說,這座宅院十分隱蔽,除了內部熟悉地形的人,外人根本找不到,但他的主人十分小心,慕容兄叛變後,為防萬一,他們計劃捨棄這裡,去往另一個隱蔽安全的地方,那裡的人已經撤離了一部分,剩下的人也都在忙,他便自己出來買藥,沒想到被慕容兄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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