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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58:30 作者: 蔓妙游蘺
「歐陽夜翼,不簡單!」馬車勻速前行,慕容雨半躺在軟塌上,回想宴會廳中發生的事情,一句話,將上官昭拉到他那邊,對歐陽夜辰來說,是無聲挑釁。
詢問杜幽若是否婚配,是對她的尊重,得知杜幽若尚未婚配,立刻求娶,說明做事乾脆利落,心思快速,可他的性子,實在太過霸道……
歐陽少弦拿了個柔軟的墊子墊到慕慕容雨頸下:「淑妃死後,歐陽夜翼在皇宮過的很苦,養成了這種冷酷無情的性子,處處防備所有人,對誰都熱情不起來……」
「他對皇位,有沒有意?」淑妃生前,歐陽夜翼過的很好,淑妃死後,他就過的豬狗不如,恐怕他比誰都清楚權利的重要性,對那個九五之尊的位子,肯定也是有一定嚮往的。
歐陽少弦倒了杯清茶,遞給慕容雨:「歐陽夜翼最近幾年都在邊關征戰,跟隨他的部下,就是那些邊些將士,淑妃的娘家,又在當年的叛亂中死傷大半,漸漸走向沒落,幫不上他什麼忙,他在京城沒什麼勢力,而太子,多年培養的勢力都在京城,如果他敢和太子爭位,必輸無疑!」
「可他剛才在宴會廳,拉攏高焰國五皇子上官昭,又迎娶杜尚書之女杜幽若,分明就是在積蓄實力!」
高焰國是與清頌齊名的國家,國力不容小視,上官昭和歐陽夜翼成為好友,高焰國支持他做皇帝的可能性就會增加,如果他迎娶的側妃多了,還怕沒有大臣支持他麼!
「歐陽夜翼厲害,歐陽夜辰也不是簡單人物,讓他們兩個去斗吧,勝者為王!」皇儲之爭,每代都不能倖免,歐陽少弦可不想攪進這潭混水。
「小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除了歐陽夜辰與歐陽夜翼外,皇宮裡還有一個對皇位虎視眈眈的葉貴妃。
想到前幾日進宮時,看到的小皇子,慕空雨輕輕搖頭,葉貴妃的兒子還太小,也沒什麼心機,論才華,能力,都是趕不上歐陽夜辰與歐陽夜翼的。
「皇儲之爭,倒是給許多想爬高位的大臣創造了機會,只要意志堅定,一心一意追隨一名皇子,他就有成功的可能,反之,搖擺不定,或置身事外,都不可能被重用!」
歐陽少弦是皇室之人,深知朝堂的生存之道,一國之君喜歡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臣子,討厭曾追隨過別人的大臣,無論那大臣再如何忠心,都不會再得到他的信任。
馬車在楚宣王府門口穩穩停下,一路顛簸,慕容雨胃有些不舒服,想吐,歐陽少弦抱著慕容雨下了馬車,正準備回軒墨居,一名暗衛憑空出現,目光焦急:「世子!」
望望歐陽少弦懷中的慕容雨,欲言又止:「手下稟報的事情,有些血腥,恐驚到世子妃……」
歐陽少弦寶貝慕容雨之事,暗衛們都知道,慕容雨又處在有孕的特殊時期,萬一自己的稟報讓慕容雨有什麼不適的反應,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歐陽少弦本想將慕容雨送回軒墨居,再聽侍衛稟報,可慕容雨看侍衛神色焦急,事情肯定是十萬火急,容不得耽擱,便讓歐陽少弦將她放了下來:「你處理事情吧,我先回軒墨居!」
夜色很深,楚宣王府里的走廊上都亮著燈,昏黃的光,照的樹影斑駁,婆娑,不遠處,侍衛們手持火把,來來回回的巡邏,慕容雨扶著琴兒的手,緩步走在小路上,陣陣清風吹過,難受的胸口好受許多。
好好在軒墨居呆著,她一點兒事沒有,坐馬車顛簸一路,她非得難受上半天不可,可設計杜幽若之事,是她一手策劃,讓別人去實施,她不放心,必須親自完成,才能做到天衣無fèng。
想到皇上宣布賜婚時,杜幽若欣喜若狂的眼神,慕容雨揚唇冷笑,她以為嫁給三皇子做側妃,就是嫁入福地,享受榮華富貴?恰恰相反,嫁入皇室,她就進了地獄,成為歐陽夜翼的側妃,就是她惡楚的開始!
門外,暗衛稟報完事情,快速退去,歐陽少弦目光深邃,眸底隱有寒光閃現,設計暗害雨兒的居然是她,自己絕不輕饒!
轉身正欲回府,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飄飄而來:「堂兄!」
歐陽少弦皺了皺眉,回頭一望,正是歐陽少陵,身後還跟著笑意盈盈的南宮雪晴。
「有事?」沒有半句廢話,歐陽少弦直接開門見山,他們兩人明明回了北郡王府,怎麼又跟到楚宣王府來了。
「我有件事情想和堂兄商量!」歐陽少陵輕輕笑著,溫和有禮。
「夜很深了,我有些累,什麼事非要今天談,明天說不也一樣?」歐陽少弦懶得和歐陽少陵廢話,直接下了逐客令,身後的南宮雪晴,被他徹底無視。
歐陽少弦語氣冰漠,歐陽少陵毫不在意,淡笑依舊:「就幾句話,我說完就走!」
楚宣王府花園那裡沒有走廊,涼亭中倒是燃著一盞燈籠,不過,光線昏暗,天上又沒有月光,四周有些黑,不過,還是能看清前行路的。
「呼呼呼!」輕輕的風,突然凌厲起來,風中透出絲絲危險氣息,慕容雨凝神細聽,除了風聲,別無其他,時時響在不遠處的巡邏侍衛腳步聲,居然也消失無蹤。
「啪!」不知何物打中了燈籠,燈籠掉落,天地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身後的丫鬟有些驚慌:「來……」聲音剛剛發出,還不是很清析,就沒了聲響。
「砰砰砰!」熟悉的親切感在心中騰起,身後響起一陣人體倒地聲,就連慕容雨身側的琴兒都未能倖免,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強勢的掌力襲來,慕容雨瞬間回神,快速側身躲避,可那人好像早有防備,伸手抓住慕容雨的同時,如鐵鉗般的大手狠狠掐到了她脖子上。
男子除卻眼睛外,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色之中,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眼睛迸she出道道寒光,似要將人冰封。
呼吸受阻,慕容雨非常難受,說不出話,不能求救,用力拍打黑衣人的胳膊,黑衣人不為所動,掐著慕容雨脖頸的大手越收越緊,黑夜中,慕容雨居然能看到他指節由於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清晰的經脈紋路鼓起。
他要殺她!
慕容雨掙脫不開黑衣人,只覺自己肺中的空氣越來越少,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漂亮的眼睛狠狠瞪著黑衣人,清冷的眸底寒光迸she……
他是奉命來殺自己的,前段時間幾次三番與自己的相遇,都是他親自製造,方便觀察自己的生活習慣與規律,從而找到下手的最好時機……
望著慕容雨倔強不服輸的冰冷眼神,黑衣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這雙眼睛,好熟悉,好像很久之前,他就見過這雙眼睛了,可是,他究竟在哪裡見過這雙眼睛呢?
緊繃的弦不知不覺間鬆了下來,緊掐著慕容雨的大手也慢慢放鬆,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他每次靠近她時,都會有一種非常特殊的熟悉感,他們以前曾經認識嗎?
黑衣人眼神疑惑,迷濛著,大手漸漸放鬆,慕容雨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不解,他怎麼又不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