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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58:30 作者: 蔓妙游蘺
    「這是母親的遺物,裡面放的,是她留給你的首飾,你應該佩戴才是,不能只在倉庫里放著。」楚宣王妃病重時,將歐陽少弦叫進房間,遞給他這隻首飾盒,笑說是留給未來兒媳婦的,裡面的首飾,精緻,貴重,世間少有,無論過多少年,都不過時。

    「母親留下的這些首飾,極其珍貴,重大場合佩戴,平時就不必了!」在自己家裡,隨意就好,沒必要戴那麼隆重。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你要選樣首飾戴著!」歐陽少弦打開首飾盒,寶藍點翠珠釵,碧玉滕花玉佩,紫玉鏤金簪,紅翡翠滴珠耳環,赤金嵌翡翠滴珠護甲,燒藍鑲金花鈿,綠雪含芳簪應該有盡有。

    尤其是許多首飾還是成套的,髮簪,耳環,項鍊,手鐲,護甲同樣的材質、花色,各有一隻,佩戴在身,耀眼無比。

    「今天什麼日子?」三月,楚宣王府沒發生什麼事,也沒出現特殊的人。

    歐陽少弦沉了眼瞼:「今天是祖父的忌日,我們要去相國寺上香!」

    「上香著素色衣衫,首飾也越簡單越好,斷不能戴太過華麗!」這是對死者的尊重。

    歐陽少弦望了望盒中首飾,拿出一隻綠雪含芳簪,銀制的簪形狀如雪花,蕊心鑲嵌著祖母綠寶石,幾點銀制流蘇垂下,搖曳生輝:「就戴這隻髮簪吧!」素色,與慕容雨的衣服也很配。

    拜祭祖父,慕容雨沒再多戴首飾,烏黑精緻的髮髻上,只戴了這隻綠雪含芳簪,清麗脫俗之中,不失高貴典雅。

    歐陽少弦又將相配的耳環拿了出來:「換這副耳環吧!」顏色,樣式,比慕容雨現在戴的耳環更配衣服。

    「你怎麼突然間想起來讓我戴這些首飾了?」歐陽少弦把首飾給她後,慕容雨一直收著的,以前參加宴會時,從未主動提醒過她要佩戴。

    「這些首飾與眾不同,是楚宣王府祖上擁有,代代相傳,只留給每一任的楚宣王妃,今日祭拜祖父,你戴著它們,可讓祖父知道,你是楚宣王府的女主人。」

    「慕容岸你查的怎麼樣了?」歐陽少弦從衣櫃裡拿了件檀色的外衣,穿上。

    「他腿上的傷,的確是六年前所致,脈相也和我爹很相近,找不出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慕容雨暫停了對慕容岸的試探,如果他是假慕容岸,初到侯府,肯定是小心翼翼的防範著,自己的試探,收不到太大的效果,時間長了,他的警惕就會鬆懈下來,那時,才是試探的好時機。

    「他腿上的傷,能醫好嗎?」陳太醫出手,只要還有口氣在,他就能將人治好,但慕容岸的傷已經耽擱了六年,想治好,有難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陳太醫沒說的太肯定,不過,能保證他走路時看不出跛!」奔跑時速度快,腿上的傷是掩飾不住的:「死亡多年的兒子歸來,失而復得,我爹非常高興,去別家做客時,都帶著他,逢人便講那是他兒子……」

    「你吃醋!」慕容修對慕容雨雖重視,卻沒有如此關心過。

    慕容雨笑著搖了搖頭:「吃醋不會,只是有些嘆息,如果將來查出那人不是我哥哥慕容岸,我爹肯定是從雲端,掉進地獄!」會不會被摔的粉身碎骨,很難說。

    歐陽少弦系好衣扣:「你可以明里暗中提醒提醒侯爺!」

    「你覺得他現在還能聽得進我的提醒嗎?」慕容修對慕容岸非常信任,如果自己真的出言提醒,慕容修鬱悶之下,再經人添油加醋挑撥挑撥,說不定他會以為自己在嫉妒!

    「這件事情的確急不得,需要慢慢想辦法!」歐陽少弦擁了慕容雨的小腰:「時候不早了,咱們去相國寺吧!」祭拜祖父,不能去的太晚。

    老楚宣王的祭日,前來祭拜的除了歐陽少弦,慕容雨外,還有北郡王府的北郡王,郡王妃,太妃,歐陽少陵,南宮雪晴,秋若顏沒來,應該是還未承認她的主人身份,南宮雪晴倒是厲害,這麼久了,還在打壓秋若顏。

    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在山腳下下了馬車,淡淡和太妃,北郡王打著招呼:「祖母,二叔,二嬸……」

    明媚的陽光,照在慕容雨的綠雪含芳簪上,折she出亮眼的光芒,太妃的臉陰沉了下來。

    當年,老楚宣王的原配過世,她過門,看到了一盒首飾,精美絕倫,其中,她最喜歡這隻綠雪含芳簪,好說歹說,嘴唇都磨破了,老楚宣王仍然不肯將綠雪含芳簪給她,甚至於,連看都不讓她看。

    多年後,楚宣王長大,娶了楚宣王妃,老楚宣王居然直接將首飾給了楚宣王妃,她被氣個半死,卻又無可奈何,想和楚宣王妃要那隻綠雪含芳簪,卻又拉不下臉面。

    後來,楚宣王妃過世,楚宣王又將首飾霸占,不肯給她,再後來,楚宣王過世,歐陽少弦又回來了,將首飾盒藏的更好,娶了慕容雨後,將整個首飾盒裡的首飾都給了她。

    如今,綠雪含芳簪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卻是戴在別人的髮髻上,發怒,氣憤後,還是無可奈何!

    「太妃,皇叔!」幾人正欲上山,又有兩輛馬車趕來,車上標記昭示著,來者是歐陽夜辰和歐陽寒風,代表皇帝和洛陽王,前來祭拜老楚宣王,嚴格算起來,老楚宣王是皇帝和洛陽王的皇叔。

    老楚宣王過世多年,祭拜是皇室內部之事,沒有其他大臣前來打擾,路面寬闊,眾人坐軟轎上山。

    山路坎坷崎嶇,又是直上,轎夫要用不少力氣,一隻軟轎只能做一個人。

    軟轎是兩人抬的,很穩,照理說,比馬車舒服,可不知為何,坐在轎中,慕容雨胸口非常難受,便讓轎夫停了下來,走到轎外透氣。

    「雨兒,身體不舒服嗎?」歐陽少弦的軟轎就跟在後面,她的轎停了,他也走了下來,慕容雨迎著微風呼吸,眉頭微皺,面色有些難看。

    慕容雨笑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

    「這才走了很小一段距離,嫂子的臉色很差,如果身體不舒服,還是回去休息的好!」南宮雪晴微笑著建議,病成這個樣子,就不要死撐了,回去看大夫吧。

    不過,慕容雨怎麼早不病,晚不病,偏在上香這天病,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想上山祭拜吧!

    南宮雪晴眸底的疑惑、嘲諷,沒有逃過慕容雨的眼睛:「轎里太悶了,我不習慣,咱們走上山吧!」話是對歐陽少弦說的。

    歐陽少弦點頭答應,扶著慕容雨的胳膊向山上走去,理也沒理南宮雪晴和歐陽少陵。

    南宮雪晴冷冷笑笑,轉身走回軟轎,他們喜歡走路上山,是他們的事情,自己可不準備受苦受罪!

    太妃,北郡王的軟轎在前面,慕容雨,歐陽少弦停頓的空隙,他們已經走遠了,一眼望去,只看到一個小黑點兒。

    轎夫常年上山,雖然抬著軟轎,腳程還是很快,慕容雨身體不舒服,歐陽少弦扶著她,走的很穩,不算快,南宮雪晴的軟轎,很快趕上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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