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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58:30 作者: 蔓妙游蘺
站在高堆疊的椅子上,林思璇將頭套進了白綾中,閉上眼睛的同時,淚水再次順著臉頰流出:輕揚,對不起,我不能害你,所以,我必須先走了,若有來世,我一定嫁給你……
腳下一松,椅子倒地,纖細的身體,瞬間懸空……
林思璇的小院中有一個八銀涼亭,亭中的方桌上,擺著香茶與水果,點心,相對而坐的慕容雨,歐陽少弦,謝輕揚三人卻沒有任何胃口。
「若無意外,那兩個人,是來搶冰鐲的!」慕容雨將火鐲與無聲琴之事對謝輕揚講述一遍:「冰鐲在思璇手中並不安全!」
這句話有兩個意思,冰鐲不安全,林思璇也不安全,更確切一點兒說,誰拿了冰鐲,誰就有麻煩。
「軒墨居的機關那名神秘人沒有闖過去!」謝輕揚凝眉思索片刻:「你們把冰鐲拿走吧,放在軒墨居,就不怕他們來搶,思璇那邊,我來說……」思璇一向大度,自己的決定,她一定不會反對……
胸口突然間沉悶的難受,謝輕揚有些喘不過氣,慕容雨最先發現了他的反常:「揚表哥,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謝輕揚笑笑,站起身:「沒事,我去看看思璇!」奇怪,自己以前很健康的,為何突然間,毫無徵兆的此現此症,思璇睡了很久了,應該快醒了……
「少弦,你有沒有覺得揚表哥剛才有些不正常?」望著謝輕揚漸漸遠去的身影,慕容雨說出心中疑惑。
歐陽少弦望了謝輕揚一眼:「他不止剛才不正常,現在也不正常,走路一直捂著胸口,腳步也不似平時那般輕快……」
「揚表哥剛才明明沒受傷,就算那黑衣人在劍上抹了毒,他也應該沒事才對……」怎麼會胸口難受呢……
慕容雨倒了杯茶,正欲喝下,房間中傳來謝輕揚驚慌失措的高呼:「思璇!」
歐陽少弦,慕容雨皆是一驚,林思璇出事了,放下茶杯,快速跑向林思璇的房間。
內室,房樑上吊著的白綾觸目驚心,在風中來回飄蕩,白綾下倒著兩張椅子,林思璇被謝輕揚放了下來,躺在床上,無聲無息,面色更是蒼白的毫無血色,脖頸上一條清析的勒痕。
謝輕揚站在床邊,面色焦急,用力拍打著林思璇的胸口:「思璇……醒醒,快醒醒……」手背上,不經意間滴上了一滴眼淚……
歐陽少弦和慕容雨相互對望一眼,眸底閃著相同的情緒:林思璇剛才上吊自殺,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咳咳咳……」慕容雨正欲讓人去請大夫,林思璇重重的咳嗽幾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思璇,你醒了……」謝輕揚眼圈通紅,眸底淚光閃爍。
望著謝輕揚英俊的面容以及眼前熟悉的一景一物,林思璇愣了愣:「我還活著?」
「沒錯,你還活著,你為什麼要自盡?」謝輕揚咬牙切齒,心中有氣,卻顧念著林思璇身體虛弱,不敢完全發泄出來。
「我還活著,為什麼不讓我死了?」林思璇哭泣著,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伸手推開了謝輕揚:「你走,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謝輕揚上前一步,抓住林思璇的肩膀,雙目赤紅:「武國公府雖然沒落,但我父母很開明,他們不會嫌棄,不會拆散我們的……」自己已經強調過很多遍了,她怎麼就是聽不進去。
「不是這個原因……」林思璇痛哭著:「是我,我是克親的災星,六年前,我剋死了父母,六年後,我又剋死了哥哥和祖父,我不想再害你了……」
謝輕揚愣了愣:「這種騙人的謊言你也信?」
「這不是謊言,是真的!」林思璇眸底閃著傷痛與無奈:「當初,大哥訓斥我時,我也以為他在說氣話,可是,事實請明,我的親人,真的都因我而死了,如果我嫁給你,下一個沒命的就會是你啊……」
「不會的,這些不過是巧合罷了……」謝輕揚將林思璇輕輕抱進懷中,輕聲安慰著:「別傷心,這些真的只是巧合……」
林思璇哭的很傷心:「我也希望這些都只是巧合……」可每件事情都那麼巧,就不能叫巧合了。
馬車在平坦的道路上勻速前行,馬車中的慕容雨和歐陽少弦一路沉默著,沒有說話,謝輕揚雖然將林思璇勸住,她暫時不會做傻事了,但是難保她受到刺激,還會再生出不好的念頭,克親命的災星,林文涼真夠絕情的,居然這般詛咒自己的親妹妹。
低頭,慕容雨望到了手中的冰鐲,驀然開口:「若我沒有猜錯,林文涼求見皇上時,說的並非武國公中意七皇子,而是林思璇是克親災星……」
皇上讓林思璇和親去離月,就是想利用她的克親命,讓離月皇室大亂,當然了,賜克親女子給七皇子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成為絕密,除了皇帝外,無人知曉,所以,林文涼才會被皇上滅口!
除了這一可能性外,無法解釋皇上命人暗害林文涼的理由與動機。
歐陽少弦也沉下了眼瞼:「就算皇上不殺林文涼,南宮漠也會殺他!」他唆使林文涼欺君之事,絕不能被抓到把柄。
也就是說,從南宮漠找上林文涼時,林文涼就已經註定,不得善終。
「林思璇沒有克親命,那些事情不過是巧合罷了!」六年前的叛亂,誰也沒有料到,她父母的死,不能怪她,初回京時,武國公府一片寧靜。
武國公大壽過後,一切的災難才蜂擁而來,顯然是有人故意安排武國公被黑衣人所傷,林文涼的死則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她……
南宮漠喜歡林思璇?不見得,雖然他為了她,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慕容雨未從南宮漠眼中看出他對林思璇有愛慕,強烈的占有與陰冷氣息倒是不少……
「少弦,南宮漠現在在什麼地方?」
歐陽少弦眸光沉了沉:「應該在驛館!」
「要不要派人試探試探他?」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親手策劃,實施,那麼他身上一定有傷。
「不必,南宮漠很聰明,必須要有周密的計劃才能出手試探,否則,打糙驚蛇,再想抓他的把柄,就是難上加難……」
「時間一長,他身上的傷勢痊癒,連疤痕都會消失不見,還怎麼治他的罪?」凡事趁早不趁晚。
歐陽少弦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放心,他身上的傷口,痊癒不了這麼快!」
慕容雨正欲詢問原因,馬車停了下來,車外響起車夫的稟報:「世子,世子妃,王府到了!」
歐陽少弦扶著慕容雨剛剛下了馬車,一名下人快速來報:「世子,世子妃,太妃有請世子妃前去安延堂!」
歐陽少弦眼眸沉了沉:「只請世子妃過去嗎?」會不會有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