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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58:30 作者: 蔓妙游蘺
    「還有啊,太妃!」慕容雨拿起托盤中的那條絲帕:「絲帕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場的每一位女子都會刺繡,她們隨便拉出一個,都能繡出梅花並在角落中繡上我的名字……」

    手指捻了捻絲帕的質地,慕容雨眸底的冷笑漸濃:「這條絲帕外表看著普通,實則,是用的是最上等的天蠶絲織成,太妃,您冬天怕冷,半個月前楚宣王府進的那批天蠶絲布料,只給了你的安延堂啊,軒墨居里半點天蠶絲料子都沒有……」

    太妃心中一驚:「這件事情,是個誤會……」

    「什麼誤會,天蠶絲送進楚宣王府,我便直接命人送去了安延堂,如今,安延堂的天蠶絲布料繡上了我的名字,以及我喜歡的梅花,就成了我害死蘇側妃的證據,那這塊天蠶絲,是否也可以證明,害死蘇側妃的,是安延堂的人?」想將事情善了,沒那麼容易。

    「這絲帕極有可能是哪個人隨便繡著玩的,不小心,掉進了水中……」北郡王妃強詞奪理。

    「如果真的是繡著玩,為什麼要在角上繡我的名字,我不記得除了我之外,楚宣王府其他人的名字里還有雨字?」慕容雨毫不相讓:「更何況,這條絲帕是蘇側妃臨死前抓在手中的,絕對是從害死她的人身上扯下的……」

    「蘇太妃是自殺,遺書都寫了,你們看,她死的多安詳,若是不信,可讓人驗驗遺書是不是蘇側妃的筆跡……」北郡王妃擦去眼中的淚水,感慨道:「蘇側妃對楚宣王很是死心踏地,楚宣王過世時,她曾提過要陪葬,可她不是正室,不能與楚宣王共用一個墳墓,傷心絕望下,好不容易才活的現在,本以為她真的將事情全部放下了,哪曾想,楚宣王剛過三年,她就緊隨他去了……」

    北郡王妃意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蘇側妃身上,慕容雨豈會讓她如願:「剛才除了我和世子外,沒人出過門吧,真兇有的是時間做案,他大可以逼著蘇側妃寫下遺書,然後再將她推進水塘,筆跡鑑定,說明不了什麼……」

    太妃冷冷望著慕容雨:「這楚宣王府可是你管家!」

    「我在府中,就是我管家,我不在府中時,太妃,北郡王妃,都可以管家!」

    言下之意,府中許多下人依舊在聽從太妃和北郡王妃的話,慕容雨在時,他們會敷衍一下,慕容雨一離開楚宣王府,他們就會原形畢露,全成了太妃和北郡王妃的人。

    太妃冷笑道:「掌管府中大權,卻管不住下人,是掌權人沒本事,怨不得別人!」

    「原本我顧念著太妃需要老奴才的服侍,對那些刁奴的囂張跋扈,睜隻眼,閉隻眼,遲遲沒有換人,現在看來,我的細心體貼,不過是自做多情而已!」慕容雨眸光一寒:「我馬上就將楚宣王府徹底大清理,全部換上值得信任的人,同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太妃,你應該好好向我解釋解釋這條絲帕的由來!」慕容雨清冷的眸底冷意縈繞,步步緊逼,毫不退讓。

    太妃輕哼一聲:「天蠶絲雖給了安延堂,但用天蠶絲做衣服,絲帕的是丫鬟,嬤嬤,誰都有可能趁亂拿上這麼一小塊……」言下之意,就算蘇側妃真是被人害死的,也與她無關。

    「安延堂的下人手腳真是不乾淨,連主人的東西都敢拿,回頭我就將他們全部發賣了,給太妃出氣!」慕容雨說的義憤填膺。

    慕容雨!太妃眼底的寒光瞬間轉為滔天怒火,似要將慕容雨焚燒怠盡,明明是她想藉機剷除自己的人,居然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還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來人,送太妃,北郡王妃,蘇小姐回安延堂,好生守著,不許任何人接近!」

    「慕容雨,你居然敢囚禁我?」太妃眸底閃爍的怒火,似要將慕容雨生吞活剝。

    「我只是為了太妃的安全著想而已,害死蘇側妃的真兇還沒抓到,安延堂所有下人都值得懷疑,萬一她服侍太妃時再次出手殺人,可就是我們個掌權人的罪過了,太妃,北郡王妃,蘇小姐結伴住在安延堂,又有侍衛保護,絕對不會出事的……」

    先將她們孤立起來,不能請求外援,也不能指揮事情,自己伺機尋找證據,就算不能將太妃剷除,也要將她趕出楚宣王府,天天放個禍害在身邊,時時處處小心翼翼的日子,慕容雨真的過夠了!

    武國公府,

    林文涼賭錢,天亮時方才回來,一覺睡醒,到了下午時分,想想即將到手的離月國寶貝與那家大賭場,他的心情十分愉悅,走路都哼著小曲。

    出了自己的院子,望到了坐在涼亭中,那個讓他非常討厭的人,林文涼輕哼一聲,慢步走了過去:「謝將軍,這裡是武國公府,不是你的丞相府,我現在以主人的身份請你撤回你的侍衛,馬上離開……」

    「大哥,你天天只知道賭錢,都沒關心過祖父,也沒關心過武國公府,祖父重病,昏迷不醒,僕人們人心惶惶,都快亂套了,若是沒有輕揚,武國公府早就垮了,你只能去睡大街,哪裡還能站在這裡理直氣壯的教訓人……」林文涼的所作所為太讓人寒心,縱使林思璇性子溫順,也受不了他了。

    「我是你大哥,他是外人,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教訓我?」從小到大,林思璇從不敢與他頂嘴,今天居然在教訓他,林文涼鼻子都快氣歪了。

    「輕揚是我認定的人,將來就是我的親人,不是外人,更何況,是你做的不對,我教訓你有什麼錯?」林思璇忍無可忍了:

    「你在賭場裡揮霍著大把銀子賭錢時,輕揚在忙著安撫鋪子掌柜與夥計,在為武國公計精打細算,合理安排,在為祖父尋找藥材治病,這些本是你這個孫子應該做的事情,卻都是輕揚在做!」

    「你說的沒錯,這是武國公府,不是他的丞相府,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觀,不予理會,連你這個親孫子,武國公府下一任主人都不在意的府邸,他為什麼要在意?」

    「他竭盡全力,累的心神憔悴,好不容易讓武國公府穩定下來了,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還趕他離開,有你這麼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人嗎?」

    林思璇是不鳴則矣,一鳴驚人,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駁的林文涼無話可說,但他可不是輕易認輸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謝輕揚做這一切,不就是為了巴結、討好你麼,可是他打錯了如意算盤,皇上是絕對不可能為你們賜婚的,他的忙碌,付出,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謝輕揚沉下眼瞼:「你天天在賭場,對這件事情,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林文涼目光閃了閃:「賭場裡人多,上至達官顯赫,下到三教九流都有,消息來源廣,許多消息都是從那裡傳出的,據聞,皇上不願意影響兩國邦交,準備讓思璇嫁給七皇子,至於謝將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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