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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58:30 作者: 蔓妙游蘺
    丫鬟、嬤嬤們站在一米外,不敢上前,歐陽太妃擠開人群,高呼著:「寒風……你怎麼了……寒風……」

    「疼……我的心……好疼……」歐陽寒風費盡力氣,終於說完了這句話,額頭,青筋暴出。

    洛陽太妃轉過身,對著丫鬟,嬤嬤們高聲命令著:「快去請王爺和陳太醫!」

    洛陽王忙碌一天,將所有事情處理完,出了書房,無事一身輕,洛陽王的心情很是愉悅,正欲命人擺膳,小廝來報:「王爺不好了,世子得了怪病,疼的在地上打滾……」

    「什麼?」洛陽王驚呼一聲,快速向海棠苑飛奔,海棠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大群人,見洛陽王來了,主動讓出一條道路,歐陽寒風疼的厲害,幾名侍衛上前也制不住他,洛陽太妃無能為力,急的在一旁哭泣,洛陽王怒吼:「世子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了?太醫,請陳太醫了沒有?」

    「已經差人去請了!」洛陽王妃走出人群,快步向門外走去:「我去看看人來了沒有……」

    出了海棠苑,歐陽寒風的哀嚎聲小了許多,洛陽王妃冷冷一笑,自己命人在路上給陳太醫使了絆子,他是絕對來不到這裡的,並且,歐陽寒風的蠱毒已經在蝕心,就算陳太醫避過那些絆子,來到洛陽王府也沒用,太妃,王爺,買一具上好的棺材,準備給歐陽寒風收屍吧!

    王府大門近在咫尺,洛陽王妃換回以前的單純模樣,焦急的詢問著:「陳太醫來了沒有?」

    兩名守衛相互對望一眼:「回王妃,陳太醫尚未來到!」洛陽王府世子得了怪病,非同小可,片刻已傳遍整個洛陽王府,侍衛們自然也是知道的。

    「怎麼還沒來啊,寒風的病情,等不了太久的!」洛陽王妃在門口來回走動著,眸底的悲痛與焦急看的人心酸:「難道陳太醫有事耽擱了,備車,我親自去請陳太醫!」

    張御史的飲食,起居非常有規律,晚膳後,在外坐上一個時辰,就回房休息。

    張玉菲每天除了吃,就是發呆和睡,膳後,被張玉玲,張玉棋早早的扶回房間休息了,張玉玲和張玉棋本打算圍著陸皓文聊聊天,卻被他找理由,打發著回了房間。

    在外坐夠了時間,小廝也扶著張御史走向屋內,陸皓文望望天空,時候不早了,前來接替他守夜的將軍還未來到。

    天色剛黑不久,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就算有人來行刺,也絕不會在這個時間動手,陸皓文正準備和侍衛們說一聲,提前離開一會兒,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手持寒光閃閃的長劍,直奔小廝扶著的張御史而去。

    陸皓文心中一驚,眼明手快,揮劍斬向黑衣人的長劍:「當!」兩柄利劍在半空中相撞,閃出耀眼的火花,陸皓文和那名黑衣人各自後退了四五步方才停下腳步,心中暗道對方不是簡單角色。

    「有刺客,抓刺客!」侍衛們反應過來,驚聲高呼,數十名侍衛從四面八方湧出,將整個小院重重包圍,手中長劍直指地面上的那名黑衣人。

    大批侍衛圍攻一名黑衣人,場面堪是壯觀,黑衣人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節節敗退,陸皓文手持長劍,卻沒再進戰圈,勝負已分,他沒必要再進去多插一腳。

    側目,望到了不遠處的小廝,以及面色僵硬,苦澀的張御史,陸皓文淡淡吩咐著:「扶御史回房,好好保護,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隨意出來。」

    「黑衣人還有同夥!」一名侍衛驚呼出聲,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遠處的大樹上,四、五名黑衣人競相飛離。

    「抓活的,不要讓他們跑了!」前來接替陸皓文守夜的將軍高呼一聲,大批侍衛飛離小院,緊追黑衣人而去,整個小院亂成一團!

    陳太醫遲遲未到,歐陽寒風痛苦的哀嚎卻是越來越震人耳膜,無奈之下,洛陽王讓府醫先來查看病情,幾名侍衛緊壓著歐陽寒風的手腳,避免他亂動,府醫則站在床邊,細細為歐陽寒風把脈,卻遲遲不敢確定病因。

    「世子得的到底是什麼病?」洛陽王已經不知是多少次怒吼了。

    府醫戰戰兢兢:「卑職才疏學淺,尚未診斷出來……」

    「廢物,真是一群廢物……」洛陽王雙目赤紅,額頭青筋暴出。

    「王爺,張御史居住的地方出事了……」一名侍衛急急忙忙跑進海棠苑,面容焦急。

    「出事就出事,讓陸皓文他們前去增援。」洛陽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世子病成這樣,本王哪還有心思去理會那人罪臣張御史!」

    一道修長的身影越過侍衛,從門外走了進來:「王爺,您不是大夫,世子的病,您再著急也幫不上什麼忙,張御史之事,是皇上親自交待下來的,若是出了事,不僅王爺,守衛的將軍與侍衛們都會受罰……」

    「那依你的意思,本王應該怎麼做?」在這人面前,張御史強忍了暴燥與怒氣。

    「病者,交給大夫和太醫,張御史被行刺,非同小可,將士們需要您的指揮!」

    養病的小院

    小廝們遵從陸皓文的吩咐,扶著張御史回了房間,遠離院中的混亂與打鬥,將張御史安置到床上,關上房門,將一切的紛擾與危險關在門外,小廝們長長的鬆了口氣,走到桌邊倒了杯茶,壓驚:「這外面打的真是激烈,幸好咱們回了房間,否則刀劍無眼,說不定一不小心就刺在你我身上了……」

    「就是,還是這房間安……」全安尚未說出,那小廝突然頓了動作,面容痛苦的扭曲起來,嘴角鮮血溢出,在另一名小廝驚訝的目光中緩緩倒地,他身後,現出一道窈窕的身影。

    「你……你想怎樣?」望著那人手中帶血的長劍,活著的小廝震驚著,連連後退。

    那人邪惡的笑了笑:「躲在房間,也未必完全!」猛然揮手,長劍送進轉身欲逃離的小廝體內,那小廝連驚呼聲都沒出口,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連殺兩人,意猶未盡,濃烈的血腥味更加刺激著那人嗜殺的神經,轉身望向床邊的張御史,那人冷冷笑著,步步逼近:「不必再裝了,我知道,你已經恢復記憶!」

    「你是來殺我的!」張御史驀然開口,神智清醒,口齒伶俐:「讓人引走侍衛,只是你的調虎離山計,以便有更多的時間與精力來殺我,可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你。」

    「你很聰明,也很愚蠢,既然你能想到我用了調虎離山計,為何想不到當今世上,有的人殺人,有的人被殺,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不需要理由!」那人詭異一笑:「就如當初,你女兒張玉蘭買兇殺謝梓馨時,不也一樣沒有理由,你幫她除去那些殺手時,問理由了嗎?」

    張御史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無論他承不承認,黑衣人說的其實沒錯,他殺人時,的確也沒有問過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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