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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58:30 作者: 蔓妙游蘺
    「年輕人嘛,總是坐不住的……」周太君笑言。

    「是啊,哪像咱們,老胳膊老腿的,想走都走不了……」王老夫人也隨聲附和。

    她們幫著自己的孫女,目的很簡單,剛才那兩名優秀的年輕男子都是世子,隨便嫁一人,將來都能做王妃。

    可當千金們得到特赦,欣喜的快步走出花廳時,院中除了丫鬟,就是小廝,哪裡還有歐陽少弦和歐陽寒風的影子。

    洛陽王府的建築、景致與忠勇侯府,將軍府皆大相逕庭,慕容雨卻無心欣賞,拉著王香雅一路急奔,走到偏僻處,四下環顧,確認無人,慕容雨方才開口:「香雅,那洛陽王妃,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王香雅不以為然:「她的性子一直都是如此直慡,你不必在意。」

    真的只是如此嗎?慕容雨暗暗生了疑惑:若說她心性單純,為自己的兒子著想,急於確認下自己這個兒媳,一時失態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情有可原。

    可她剛才,在這麼多客人面前,自然而然的就說出讓歐陽寒風陪自己去換衣服,根本就是在詆毀自己和歐陽寒風的名譽。

    洛陽王妃心性再單純,也在深宅大院生活了這麼多年,不可能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吧,還有,歐陽寒風也被她教成了白紙,遇到這種事情都不知道拒絕,還滿心歡喜的聽從她的話。

    突然,慕容雨腦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歐陽寒風是洛陽王妃親生的嗎?」

    「噓。」王香雅急忙對慕容雨做了個禁聲的姿勢,快速四下觀望,拉著她走到隱蔽處:「這話可不能亂說,歐陽寒風當然是洛陽王妃親生的了……」

    那這對母子可慘了,深宅大院多爭鬥,他們的心性如此單純,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若有人想置他們於死地,他們可是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

    「香雅,大小姐。」說曹操曹操到,慕容雨還未說話,歐陽寒風已走到兩人面前:「歐陽寒風,你不是很忙嗎?怎麼還有空跑來這裡閒逛?」王香雅沒好氣的詢問。

    歐陽寒風笑的溫和有禮:「你要的畫,我已經畫好了,就在書房的桌子上放著呢,當時墨未乾,便沒有拿來送你。」

    「真的?」王香雅的眼睛閃閃發光:「那我去書房取畫了,你們慢慢聊。」話落,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慕容雨暗暗嘆氣:為了一副畫,她就把自己出賣了,真不夠義氣,不過,自己也想和歐陽寒風將事情講清楚,暫時不與她多做計較……

    「大小姐,我母親剛才的舉動的確有些過了,我替她向你道歉。」歐陽寒風的俊臉,隱隱泛出絲絲微紅。

    「世子不必道歉,我知道王妃並沒有惡意,雨兒有自知之明,與世子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我們之間,只適合做普通朋友……」慕容雨儘量將話說的委婉一些,讓歐陽寒風受傷的程度降到最低:「世子才華高絕,為人溫和有禮,將來成就必定不凡,能得世子做朋友,是我的榮幸……」

    慕容雨張口閉口不離朋友兩字,就是向歐陽寒風表明,他們只能做朋友,不能做情人:「雨兒,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歐陽寒風熟讀私塾,此時,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開形容他想表達的意思,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雨兒以為我向她道歉,是看不上她,我應該怎麼和她解釋……

    「有道是知音難覓,人生得一知己足已。」慕容雨淡淡笑著:我們只能做朋友,絕不可能更近一步。

    「世子,王爺請你去前廳!」小廝來報,歐陽寒風更加焦急,思索片刻,輕輕嘆了口氣,做朋友就做朋友吧,相處時間長了,她一定能察覺到自己對她的心意:「大小姐,父王有事,我要先走一步,來人,送大小姐去書房找香雅。」雖說這裡是洛陽王府,但留她一人在這偏僻之處,他還真不放心。

    「多謝世子。」走過歐陽寒風身邊時,他用極低的聲音向她解釋:「不要誤會,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慕容雨暗暗嘆氣:自己在拒絕他,不是在怪他,他都聽不出來嗎?真被洛陽王妃教成白紙了,就憑他這單純的性子,他們就絕不可能在一起。

    「我沒有責怪世子的意思。」對歐陽寒風,慕容雨不敢再說重話,萬一他被她刺激的想不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可吃罪不起:慢慢來吧,漸漸疏遠他,讓他自己認識到兩人之間不可能,就會死心了。

    謝絕了歐陽寒風叫丫鬟前來的好意,慕容雨獨自一人走向花廳,花廳離這裡並不遠,小廝叫丫鬟的功夫,她已經走回去了。

    「難怪你看不上我鎮國侯府,原來是打算另攀高枝。」宇文振手持摺扇,從一面牆後走了出來。

    慕容雨冷冷一笑:「我還從來都不知道,鎮國侯大公子除了花心、風流外,還有偷聽人談話的嗜好。」

    宇文振不以為意:「你拒絕歐陽寒風,是不是打算再攀高枝?再向上,可就是太子了……」

    「我的事情,與你有關嗎?」宇文振態度惡劣,慕容雨的語氣也不好:「你是鎮國侯府的人,而我是忠勇侯府,兩者之間,毫無關聯,更何況,宇文公子一向討厭和忠勇侯府結親,如今如你所願了,你應該高興才是,為何還要來找我的麻煩?」

    「你覺得歐陽寒風優秀嗎?」宇文振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至少在感情上比你優秀,他是一張白紙,而你,花的都看不到原來的顏色了。」慕容雨無心和宇文振多說費話,快步向前走去。

    「你喜歡感情純白的人?」宇文振眼眸微眯:「就算現在感情純白,將來也是要納妾的……」

    「那也總比嫁個處處留情的風流鬼強。」慕容雨頭也未回,眼角掃到一襲熟悉的衣袂,陸皓文!

    待她仔細看時,遠處已是空蕩蕩一片,根本不見半個人影,難道剛才是我看錯了,陸皓文雖是侯府教書先生,卻也是一介寒門學子,是不可能來王府參宴的,看來,真是我眼花了。

    慕容雨想著事情,未注意四周的環境,轉過彎,冷不防撞到一堵人牆,潛意識的反應,退開,道歉:「對不起……世子……」歐陽少弦,怎麼會在這裡?

    「王香雅呢?」歐陽少弦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去書房拿洛陽王世子畫的畫作。」自己和王香雅一起出的花廳,如今只有自己一人在此,歐陽少弦詢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你見過歐陽寒風了?」歐陽少弦聰明絕頂,稍稍思索,便已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是的。」慕容雨點點頭:「洛陽王世子被洛陽王爺叫去了前廳招呼客人。」目光悄悄四下觀望,如果來個下人,自己就能找到理由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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