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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7:12:10 作者: 清悅天藍
    歲歲平安福被他緊緊攥在掌心之中,三天三夜的不睡,他早已透支了體力。可是阮茉還沒有出來,他最愛的人,還沒有徹底從死亡線上拉回到人間。

    醫院的牆壁要比教堂內聽到了更多的祈禱,周子川安慰不了他的哥哥,很長時間後,醫生突然推開手術室的門,過來告訴手術室外的周子珩和周子川,

    阮茉有搶救過來的希望了。

    「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可能是產婦本能的母愛爆發,竭盡全力把孩子先給保護住平安生出。」

    「現在產婦大換血後,各項身體指標正在逐漸往上升,放心,絕對還有生還的希望!周先生、子川先生,我們一定不會放棄的!」

    「……」

    醫生匯報完,又匆匆回到了手術室內。大門一關,走廊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良久,周子川看到了他哥,額頭抵著醫院手術室外的牆。

    手指抹了一下眼尾。

    眼淚悄無聲息,滾落了下來。

    散落在空蕩蕩的白牆下。

    ……

    阮茉抬頭,停下和周斯慕搖搖樂的手。

    笑了一下,很溫和地問周子川,還有什麼問題嗎?

    周子川想了很久很久,那天周子川在她與死神鬥爭時,對著醫院的牆禱告的畫面。

    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說那天周子珩來過,也沒有說,那根紅色的平安福,是周子珩跪了一個月的佛堂蒲團,為她祈求來的。

    「……」

    「沒,」

    「沒什麼了。」

    ……

    三天後,西城佛陀寺,重新開張。前來祈福的人絡繹不絕,大家看到佛陀寺被重新翻修了一部分,燒香前的蒲團,也換了嶄新的一張。

    陸陸續續不知道怎麼的,也有人開始傳一個很莫名的話題——

    那張在佛陀寺墊了十多年的蒲團,好像在那一個月里,被什麼人,給跪爛了。

    「那那個下令閉寺的主人,一定有一個很深愛的心上人。」有人打趣道,

    「閉佛寺,跪穿了蒲團,那得是多麼深愛,上天一定會聽到他的深情的!」

    「現在他的願望,應該已經實現了吧?」

    「肯定的!」

    「……」

    ……

    阮茉和周子川離開上京的那天,很多熟悉的人都來送他們了。

    儘管她的事並不光彩,也被很多人指責過辱罵過。但仍舊還有人來送送他們,畢竟也是在上京這十餘年裡,掀起過大風大浪的人。

    周霧居然也來了,這個是阮茉沒有想到的。

    周特助沒有說他代表了誰,他看著阮茉懷中抱著的小寶寶,手腕上的那根紅色福明晃晃映在眼帘。

    阮茉已經不再希冀著那個男人會來,她對不起他。可到了這一刻,周霧來了。

    她忽然,就很滿足。

    也徹底釋然,在上京這二十餘載,等到將晶片取出,歸還給周氏後。

    讓一切的往事,都隨煙塵消散了吧!

    周霧最終只是讓阮茉一路平安,以後好好生活。

    過了安檢,安檢響起了滴滴滴滴聲音,安檢員沒有任何好奇,很快給阮茉辦理完了手續。

    在安檢門縫中,還是能看到一點兒外面的人/流。阮茉往前走著,在就快要看不到的那一刻,她忽然回了一下頭。

    就像是在冥冥之中,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人,那深沉的目光。

    安檢門外的周霧和朋友們的身影,早已模糊成一團。

    在那人來人往之間,她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輪廓。

    ……

    一歲時被媽媽抱著,第一次在血色教堂前,初見白衣少年。

    兩歲,他抱著她,在夏天的池塘里玩。

    三歲,他偷偷在醫院門外,看著唯一活下來的她,為她尋了繼續撫養她長大的家。

    十五歲,他牽著她的手,徹底將她帶在了身邊。

    二十一歲,在澳門的大三巴夜色下,他向她求了婚。

    二十三歲,她生完孩子,徹底離開了他。

    往事一幕幕回放,記得到的和記不清晰的都交織在了一起。原來真的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她在這個城市裡存在過了那麼些年。

    她愛著的人和黃土地啊!

    哥哥……

    那一刻,她知道周子珩也來了。

    他來了,來送送她。

    阮茉突然感覺,此生、上輩子下輩子,三生三世,

    足夠了。

    都值得了。

    ……

    ……

    ……

    再見!

    *

    阮茉離開的第三年,周氏徹底完成了晶片的重造。

    周子珩重新合作了許多小型科研所,重點挖掘相關人才。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麼人在保佑他保佑了周氏。經過很多人堅持不懈的努力,在連軸轉的數十個星期的閉關研究後,周氏真的突破了瓣膜以及免疫因子的阻礙,完成了一直讓他們停滯不前的工序!

    周氏瞬間成為了全球頂尖,周子珩作為周氏集團的執政人,身價一夜之間翻了十倍!他將這次研究的主心骨都給提拔了職位,一改周氏過去不歡迎新鮮血液的風格,各大實驗室也都大換血。

    他看著那些年輕的面孔,都是一些才碩博畢業不久的年輕人。整個上京以前都推崇搞科研年歲越久越有經驗有話語權,阮茉當年想要帶著年輕人撕破這個頑固的口子,卻被上京其餘的家族企業當家人給罵的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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