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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7:12:10 作者: 清悅天藍
    都不會跳,周子川給阮茉疊的那一個,是會跳的小兔子。

    可能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不如周子川了吧?

    請柬裡面的字是阮茉的字跡。

    那一手漂亮的行書,繼承了原安明先生的氣派與文雅。

    周子珩又想到自己的字跟阮茉的很像,就仿佛阮茉的字是他一手教出來的。

    可這也不是。

    阮茉的字與他像,其實跟他一點兒都沒有關係。

    他什麼籌碼都沒有了。

    邀請信就很簡練,寫著「請周先生來南新公館32號別墅參加阮茉和周子川的訂婚典禮」。周子珩盯著「阮茉」和「周子川」並排的這兩個名字,看了好久。大概硬卡紙都快要被他捏出來個窟窿。

    周子珩放下請柬,抬頭,看了眼病房的窗外。

    盛夏過去了,一年又一年。

    秋天又要來了。

    「老闆,」周霧問,

    「……您要、去嗎?」

    「……」

    「……」

    「……」

    過了夏天,周子珩大病痊癒,又開始重新在上京的各個圈子活躍起來。

    很多酒會宴會場合這些年都不太邀請周子珩了,因為他幾乎不參加。今年有幾家照例送過去邀請函,也沒抱有任何周先生會來的希望。

    卻沒想到,已經很多年不參加這些商業場合的周氏當家人,突然就穿著正裝,出席了酒會晚宴。

    周子珩一出場,原本都沒什麼重點可以拍的記者們,一下子便沸騰了起來,爭先恐後去拍周先生!周子珩面色冷淡,一身黑色西裝黑色襯衣,頭髮梳的服服帖帖,整個人都透露著令人望而生畏的森嚴與疏離感。

    他清瘦了很多,相對於過去還有一絲柔情纏身,現如今的周子珩仿佛連頭髮絲都在散發不近人情的氣場。他走完紅毯,便一個人拿了杯酒,找了個沒有人的位置,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獨自飲酒。

    因為氣場實在是太冷太淡漠了,所以也沒有其他人敢上前去攀談。主辦方斗膽過來跟他握手問好,周子珩全程表情也都是沒有一點兒柔和下來的意思。

    他去哪兒都是全場焦點,人們都在悄悄議論著,周先生這副模樣,是不是被老婆離婚,應激成了現在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可只有周霧知道,每一個宴會下場後,在回家的車上。

    那個在外面永遠清冷高貴的男人。

    醉酒了,頭疼了,意識模模糊糊,酒精上頭時,都會靠著車窗。

    忽然就紅了眼圈。

    周霧沒辦法怪阮小姐,但他還是覺得,自家老闆真的太可憐了。

    愛了一個人將近二十年,傾盡心血養育栽培。

    到最後就賺了個這個。

    「老闆,要回家麼?」周助理開著車,輕聲問周子珩。

    周子珩放眼望著車玻璃窗外的景物。

    上京永遠都是繁華的,永遠都燈火通明不夜之城。在這巨大的繁華下,每一天都會有人開心,每一天都會有人難過。

    形形色色的燈光,略過眼邊的浮誇夢幻。周子珩忽然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了,他靜靜地看著這座城市,半晌,讓周霧繞著這個外環線,多轉幾圈吧。

    「開,」

    「就一直往前走。」

    「走到哪裡,算哪裡。」

    ……

    ……

    ……

    *

    周子川跟阮茉兩個人去首飾店挑鑽戒。

    做戲要做全。

    銀飾店裡的電視播放著前一天晚上上京Oly品酒宴,這場宴的收視率爆了今年上京總台的新紀錄,全球直播,周子珩出場的那個片段更是讓無數媒體瘋狂轉播報導。

    電視裡的周子珩正在對鏡頭冷淡地說著隻言片語,好幾架電視同時轉播,阮茉卻像是完全沒有看見,戴著黑色的墨鏡,和周子川兩個坐在櫃檯前。

    銀飾店總經理親自出馬,畢恭畢敬,畢竟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當然,也有八卦的心在裡面。

    阮茉對戒指沒什麼要求,周子川讓拿了最貴的那一款。櫃姐給阮茉測量無名指的size,周子川坐在旁邊也在測。這對這段時間在上京城異常火爆的「情侶」,全程都沒有幾乎交流的話。

    測完戒碼,總經理接過數據單,微笑著說一個周之後便會給親自送到家門口。

    「我來取就好。」周子川不想讓人過多過去他的住址。

    經理:「也行。」

    沒有其餘的事情,阮茉站起身,和周子川一起,準備往回走。

    這家店是上京最好的一家銀飾店,總設計師在國際都是拿過大獎的。所以上京很多大家族的結婚戒指都會來這裡定製,店門口時常會停著千萬級別的豪車。

    阮茉出門時,外面好像又來了什麼十分有地位的客人,她沒看,將帽子拉低了一點兒,低著頭繼續往台階下。

    忽然,一片風衣角,飄入了她的眼帘。

    她停頓了腳步,不知道為什麼的,就抬起了頭。

    「……」

    周霧和一干周氏的保鏢,護著周子珩,往銀飾店內走。

    就是面對面的見到了,阮茉整個人僵持在了原地,她呆呆地望著迎面走來的周子珩,咫尺距離。

    好些時日不見。

    明明就那麼近,不可能看不到。但周子珩再也不是過去的那個一百米遠處都要張開手臂等她撲過來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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