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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7:12:10 作者: 清悅天藍
    那個時候阮茉才兩歲大,一點點一個。

    可就是兩歲的孩童,在這濃濃的血腥味之中,也能感受到了父親的死亡。

    再也不會回來的悲傷。

    她用短短的胳膊,在不停地推著父親的胸膛,流出來的血還是溫熱的,阮茉想要將那些血都給塞回去,是不是只要塞回去了,只要堵住了傷口,爸爸就可以回來了?

    「爸爸,爸爸,爸爸……」

    原安明的身子一起一伏,小茉莉的手不斷推著。忽然,邵氏大公子一把將原先生的身體給拉開,光再一次照射入阮茉的眼前。

    對面的窗戶,也被鮮血濺透了。

    也不知道是夕陽,還是血染紅的。

    邵氏大公子:「這姑娘的心臟,要比尼爾斯的有研究價值。」

    「所以要抓活的!」

    「……」

    「阮起京」反手,用槍/尾,「哐當——」砸向了正在瑟瑟發抖用大眼睛害怕地盯著他看的小姑娘。

    ……

    ……

    ……

    那一夜,教堂邊緣處原氏的公館,大火連燒了一整晚。

    阮茉被丟到了麻袋裡,不管傷勢,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行。

    「阮起京」開著車,送邵氏大公子回府。

    他們商議,「阮起京」先找個地方,把原聽晚給關起來。

    後續再聽令。

    期間,阮茉曾經甦醒過,用腳用手掙扎踢著麻袋包,哇哇大喊。

    「阮起京」一個錘子給掄著扔了過去。

    也不知道砸中了哪兒。

    便又安靜了下來。

    「阮起京」送走邵大公子,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與同樣是邵氏培養的女狙擊手共同組成了表面家庭,取代了已經被他們弄死的真阮氏夫婦。

    他把麻袋解開,露出了小阮茉的臉。

    小姑娘確確實實被砸暈了過去,砸中了頭,鮮血已經凝固了,髒兮兮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原安明的血。

    小手裡,還死死攥著原安明的腕錶,那大概是剛剛把她給掰走時,不小心帶掉的。

    「阮起京」把那腕錶給扔了。

    囚/禁了小茉莉。

    小茉莉又醒了,發現自己被綁著手腕,在漆黑冰冷的小地下室。她嚇得哇哇直哭,拼了命掙扎,綁住的手腕都磨出了鮮血。

    「阮起京」看到監控,拎著錘子下樓。

    阮茉看到殺父仇人,她印在了腦海之中,她想要撲上去狠狠咬住那個男人,「阮起京」直接上前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殘忍一笑,

    「不想死,就老實呆著。」

    一拳又把她給打暈。

    ……

    第二天,太陽升起。

    原氏的大火已經撲滅,房梁坍塌,原安明夫婦的屍體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邵氏忽然就被屠了滿門!周子珩親自帶領人馬,一個都不放過!

    這事兒果然還是沒能逃得過周家上位的大少爺的眼眸,周子珩的命當年是原家救的,周子珩把原安明夫婦當成了他的至親!至親被殺,他怎能不瘋掉!

    可是卻找不到小晚晚了。

    周子珩看著法醫端著燒成炭塊的原安明,還有原夫人。他的心臟在滴血,眼睛赤紅,雙手在風中不斷地顫抖。

    最終法醫的鑑定結果,只提取了兩個人的DNA。

    是原安明和尼爾斯夫人,並沒有小晚晚的。

    意識到原聽晚可能還活著,周子珩即將發動整個上京的掀地皮滾地毯式搜索——

    就是在這時,「阮起京」抱著「昏睡」的小茉莉。

    出現在了周子珩面前。

    「阮起京」又變成了那個原氏司機的「阮起京」,邵氏被屠了滿門,該送進去一個都不留!「阮起京」意識到他要是想活下去,就必須繼續偽裝,偽裝自己是死裡逃生的真阮起京。

    「阮起京」用哭泣的聲音,向著雙目血腥的周子珩,描繪了一場昨夜的「血雨腥風」。

    他如何「死里逃脫」。

    「……」

    「對不起……」

    「阮起京」捂著臉,淚流滿面,

    「是我沒有保護好先生,和夫人。」

    「我進去的時候,先生已經被殺了,晚晚被先生護著。我也被追殺,躲了好久,才將晚晚救出來。」

    「我沒辦法,我只能帶著晚晚一個人拼命逃。可還是沒能救的了先生,救的了夫人。對不起對不起……」

    周子珩十三歲,雖然已經掌權了周家,但到底還是個少年。

    他看到小晚晚沒事,他最終也信了「阮起京」的話。

    他紅著眼睛,看到小晚晚被砸傷了的腦袋,看到昏迷不醒的小晚晚,聽到法醫在一塊塊搬運著原叔叔原太太的屍塊。

    看著那曾經救了他,給了他溫暖的避風港,被燒成了炭黑。

    周子珩到底才十三歲。

    他突然就崩了,他一下子跪在了原氏遺址前的草坪間。

    風吹起被燒了的灰燼。

    眼淚控制不住地流。

    「對不起……」

    「原叔叔,」

    「對不起對不起……」

    夏末過去,秋天過去。

    「阮起京」帶著阮茉,秘密做了抹去記憶的手術。

    手術極為殘忍,直接切掉了一塊大腦皮層。

    這個姑娘還有很大的用處,她的心臟是現如今整個上京最值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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