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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7:12:10 作者: 清悅天藍
「她當時跟我坐在一起,就也產生了幻覺。」
「指著一堵牆,說那裡站了一個人。」
「惟妙惟俏,絕對不像裝的。」
「……」
院長第二專業輔修的健康心理學。
他琢磨了一下阮茉的話。
半響,跟阮茉斬釘截鐵,
「如果這個謝小姐不是精神分裂方面的症狀的話。」
「那她應該就是曾經失去過某段記憶。」
「失憶也是有可能造成幻覺,當再一次受到特定的誘導因素影響,失去的記憶里出現過的人或者物體,就會以幻覺形式,再一次在眼前呈現。」
「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發生。」
「……」
阮茉謝過院長。
臨走前,又看了眼自己的腦部CT圖。
沒有任何精神分裂的表象。
……
周霧又過來聯繫了阮茉三次,說攔截下了四五個從法國監獄發過來的包裹。
都是邵宏花重金讓監獄郵寄給她的。
阮茉意識到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讓周霧給燒了。
「以後再有法國那邊寄來的包裹——」
「通通燒掉!」
周霧:「是。」
夜晚的風拂過窗簾。
阮茉發現自己在教堂外的花海里奔跑。
教堂鐘聲響起,爬山虎搖擺著葉片,在月色下拂起墨綠色的浪花。
她推開了一扇門,沿著記憶中的路往前走。
裡面燈火溫柔,光線溫暖。她看到屋內全是人,他們背對著她,正在圍繞著插了一直蠟燭的生日蛋糕。
其中有個十一二歲的白衣少年,朝著口袋,靜靜站在紅色連衣裙女人的旁邊。
「爸爸——媽媽——」
「子珩哥哥——」
阮茉往後退了一步。
霎那間,那些人全部刷刷回頭,望向了倒退的她。
「……」
「……」
「……」
他們沒有臉龐。
素白一片,空白一團。
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抱著垂耳兔娃娃。
一蹦一跳,歡快奔跑進了屋。
原安明喊小晚晚快點兒過來。
他摸了摸晚晚的腦袋。
將掛在對面五斗櫥上的毛筆字裱框,微微按動了上面的紋路。
微型攝像頭聚焦,男人說,要記錄下今天晚晚兩歲的生日,這一最值得紀念的時光。
忽然又颳起了一陣風,阮茉用手擋住吹散了的長髮。
等她再一次回頭,屋內已經變成了殘破腐敗。
玫瑰花凋零,蛋糕融成黏泥。
蠟燭已經熄滅了上萬年。
一枚槍,悄悄介入夜色。
砰————————
!
卐字子彈,燃燒著焰火。
沖向了阮茉的瞳孔!
「……」
阮茉猛地從床上驚醒!
她大口地喘著氣。
夜色已經深了,哥哥也已經熟睡。阮茉轉頭看了眼周子珩,他呼吸平穩,似乎睡得很沉。
阮茉俯下身,在周子珩嘴唇邊,印了一個吻。
她下了床,披上絨長衣。冬季的夜晚乾枯且寧靜,年味還未散去,爆竹的餘燼還隱約瀰漫在半空中。
六樓的小客廳,壁爐里的柴火已經燃燒的差不多,只剩下了零星紅褐色。
阮茉抬頭,盯著那空白畫框。
夢裡的畫框。
夢裡的男人,在那畫框的玄機下,藏下了微型攝像頭。
阮茉一直覺得那就是夢,那就是一個很模糊的夢。
她走了過去,按照夢裡的矩陣,一下一下按著邊框鍍金紋路。
啪——
夢裡的攝像頭。
掉入了她的掌心。
……
……
……
迷你倉庫里,放映機發出滋滋啦啦的光。
那都是真實的記錄,都是真實的影片。阮茉抱著膝蓋,靜靜坐在放映機前。
畫面「啪!」的下子閃現——
一隻手擺弄著鏡頭。
扎著羊角辮的身影跳躍。
「晚晚,晚晚。」
「來,看爸爸!」
第75章
隨著鏡頭逐漸清晰, 鏡頭裡的身影也能看得清楚輪廓。
第一個畫面,便是一隻稚嫩的人類幼崽小手。
一整個抓著鏡頭,不斷擺弄。
「爸爸, 爸爸!」
一個男人抱起了那小姑娘。
能感覺到很深的父愛,男人哄著懷裡的女兒,在屋裡悠閒散漫地轉。
「晚晚今天有沒有調皮呀?」
「有沒有欺負子珩哥哥呢?」
「……」
小姑娘還很小,頂多一歲多一點兒。
還不會說太多的文字,但聽到父親最後那聲「子珩哥哥」。
她似乎聽懂了, 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
摸過攝像頭的手, 一爪子堵住了臉。
「子珩哥哥!」
畫面轉換。
攝像頭斷斷續續記錄。
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是時不時看到那小姑娘去戳那個攝像頭。
也會看到男人摟著美麗的妻子, 懷裡抱著扎著羊角辮的女孩。
女人很美, 喜歡穿純白的連衣裙。
十分其樂融融又溫暖的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