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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7:12:10 作者: 清悅天藍
    阮茉轉過身去。

    鎖了書房的門。

    「……」

    「哥哥。」

    「……」

    周子珩最終扯了個理由, 他僵硬著臉, 硬邦邦地對注視著他的阮茉說道,

    「別胡鬧!」

    阮茉:「我怎麼胡鬧了?」

    「哥哥不是想要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會興奮?」

    「那我們就來、實踐啊!」

    「……」

    周子珩:「你又沒犯錯誤!」

    「哥哥沒理由, 揍……懲罰你!」

    阮茉聽罷, 忽然就掄起胳膊,對著旁邊的陶瓷花瓶砸了下去。

    花瓶「啪——」炸裂了。

    炸成四分五裂, 周子珩一震,阮茉隨即抓住了一片鋒利的碎片。

    二話不說,對著自己的小胳膊, 就扎了下去!

    割腕。

    「阮茉!!!」

    周子珩震怒。

    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直接站起身沖了過去。

    阮茉的手腕瞬間鮮血淋漓, 沿著雪白的小臂往下滴血,觸目驚心。她眨了一下眼睛,轉身手裡的陶瓷碎片就被奪走。

    周子珩「哐當」給扔飛了過去。

    周子珩第一反應就是抱著她去包紮,抓著她的手腕就要把她給扯到沙發上去。然而一扯卻怎麼都扯不動。周子珩回頭,胸腔里都是竄起來的怒氣。

    就看到他的小茉莉,已經瘋了,眨著大大的眼睛,眼底全都是清醒的倔強。

    她一字一句,對周子珩說道,

    「哥,你現在生氣了吧。」

    「……」

    「我傷害了我自己,哥哥不生氣嗎?」

    周子珩快要瘋了。

    阮茉:「因為我知道哥哥最疼我了,不捨得傷害我一丁點兒,更不可能同意我自殘。」

    「所以哥哥現在一定很生氣,剛剛哥哥才說,今天我沒有犯錯誤,哥哥就沒辦法懲罰我。」

    「現在我犯錯了,還是哥哥最難以容忍的自我傷害。哥哥,我傷害了我自己,這可以算是你要懲罰我的理由了吧。」

    「……」

    周子珩怒著氣。

    掂量著阮茉。

    她這個小孩,從小就這樣。

    做任何事情,都是這麼大不擇手段。

    兩個對視,誰都不讓誰。

    阮茉的傷口不深,很快那血就凝固了。

    半晌,周子珩像是氣餒了,像是徹底被征服了。他沒辦法了,他一轉身,背對著阮茉。

    抬起了胳膊,一指沙發。

    「……」

    「算。」

    阮茉:「哥哥揍我。」

    周子珩:「……」

    周子珩疲憊地道,

    「行。」

    「那你趴那兒吧。」

    「……」

    「老公抽你。」

    ……

    ……

    ……

    阮茉打了個電話,說晚點兒去公司。

    她把小西服一脫,丟在旁邊,白襯衣近身,紐扣一顆顆扣著。

    她趴在了沙發上,沙發扶手處自動將身子墊高了一塊。

    裙子不知不覺也有些短了,大腿無力地垂在沙發邊緣。她其實挺高的,踩上高跟有170。但周子珩書房的沙發扶手也很厚,使得在看不見的身後,腿墊不到木地板。

    雙膝併攏,高跟鞋翹起。周子珩的太陽穴一突一突的,他找了自己的腰帶過來,捲成三疊。

    全程氛圍都很凝重,兩個人都沒說話。周子珩站在那裡,看著阮茉。那一段時間很漫長,仿佛在拉伸恐懼。

    又不像是恐懼,如果放在以前,周子珩要抽她,他絕對能相信阮茉身體的抖動是害怕的。

    現在他不確定了。

    不確定是害怕,還是興奮。

    周子珩將那腰帶抵著阮茉。

    阮茉抓了抓沙發真皮。

    半晌,周子珩還是遲遲沒有落。

    他忽然問阮茉,

    「多少下。」

    阮茉趴在沙發上,臉朝下。

    很認真地道,

    「別讓我去不了公司就好。」

    「……」

    啪——

    清脆的聲音。

    沙發都咔噠跳動了一下。

    隔著裙子,依舊能感受到火辣辣的刺痛。

    阮茉用力抓緊了沙發的真皮,手指力道大的骨節都泛白。

    她緊閉著眼睛,張開了嘴,卻沒有嘶吼出聲音。小腿猛地翹起,高跟鞋的後跟揚上天,那絲襪似乎都要裂了,肉眼可見是真的疼。

    她沒有說繼續,也沒有哭,周子珩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似乎真的在回味。周子珩的眸子生疼,他永遠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後續直到阮茉生理性的淚水迸發出,周子珩終於停止了。周子珩扔了手裡的腰帶,用手捂了一下臉。阮茉趴在沙發上,都已經起不來了。後面她又把裙子給拽了,絲襪給扯了。她就那麼分著腿,呼吸一點點從嘴巴里吐。

    周子珩抹了把臉,掩蓋住情緒。他走到阮茉身邊,把她給扶了起來。這件事對他還是震撼,可他沒辦法就這麼不管小茉莉。

    心理醫生也說沒問題的啊。

    周子珩記得自己讀書那些年,好像也的確發生過生活逐漸找不到了刺激快感,他後來十八歲那年加入了義大利,又是跳直升機跳高樓攀岩走壁,每次在槍/林彈/雨的火拼里,被子彈炸裂了肩膀肌肉,粉碎了骨頭。疼痛麻木了全部的神經,那一刻他才能找得到活下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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