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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40:57 作者: 西瓜妖精
    柳暄紅:「……」

    這孩子瞎問什麼呀。

    她順手拿上一件衣裳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胡咒你奶奶,小心她聽見揍你。」

    在宋小果的腦殼裡,鄉下就是小宋村,而死人,大多是老人去世,他自然是聯想到了宋老太太。

    這時候聽見他奶沒事,宋小果捂住微疼的腦袋,委屈著憋回了淚水。

    老太太對於柳暄紅和其他人是極品,但是對宋小果挺好的,小孩也不想他奶出事。

    小孩子不懂事,又把不住門,柳暄紅怕他再胡扯出什麼,忙把他趕回自己房間收拾東西去。

    她們要在鄉下待多久,柳暄紅也沒把握,大致收拾了三套衣裳,柳暄紅又蒸了滿滿一鍋包子饅頭,帶在路上吃。

    她們這趟門出來的急,走在路上,柳暄紅一拍腦袋:「我忘了去柳記那邊說。」

    宋淵:「我替你請過假了。」

    這時候,飯館和工作室那邊的人都收到消息了,菜館門口貼了又摘了請假告示,繼一個晌午後,又重貼了回去。

    食客們擠在門口要說法呢。

    他們好不容易盼回了柳老闆,怎麼又讓她跑了!

    柳暄紅安心了,看了眼宋淵,發現他還挺可靠的。

    倆人的感情一直淡淡的,沒有什麼驚天動地,但是細水流長地過日子。

    時間久了,就成了彼此的依靠。

    柳暄紅坐在牛車上,靠著他的肩,「讓我睡會兒。」

    她許久沒上班,晌午累的很,又突然接到山哥兒的消息耗了心神,現在一放鬆,困意上涌。

    宋淵小心翼翼地扶了扶她的腦袋,讓她…姿勢更舒服些,輕聲道:「睡吧。」

    他已經提前查了喪事的資料,知道回去後還有許多事兒等著她忙呢。

    小孩子們雙眼發亮,宋淵:「你們也趕緊睡。」

    趁著還沒回去,養養精神。

    幾個孩子聽話地頭挨著頭,縮著身子睡著了。

    牛車一直晃悠,坐著好不舒服,柳暄紅其實沒睡熟,她跳下車後,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咱們回去買輛車吧。」

    這天天坐牛車也不是個事兒。

    宋淵:「一輛桑塔納二十萬。」

    柳暄紅算了算自己的財產,不過是幾個月的流水,她買的起,大手一揮:「買!」

    「買什麼呢?」

    宋莞平等人在村口接她們。

    宋小果說:「娘說要買車。」

    柳眉眼睛一亮,拍了拍手:「小妹,你是有大出息的,這車好啊,買回來了咱們也能坐坐,見見世面,我這輩子,只坐過一回拖拉機,就是山哥兒帶我的,從娘家出嫁。」

    提起山哥兒,眾人的心又沉了沉。

    柳暄紅一邊走,一邊問:「在電話里沒說清楚,現在你仔細講講,好端端的,山哥兒怎麼就沒了?」

    她眉目冷硬,嗓音冷的出奇,柳眉跺了跺腳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山上下了雨,雨大的,來了洪水,山哥兒,山哥兒被洪水沖走了。」

    柳暄紅倒吸一口冷氣。

    洪水!

    她知道每年春天都會下雨,但是今年的雨有那麼大嗎?

    竟然能引發山洪!

    她扭頭看向宋淵。

    宋淵嘆了口氣:「你去省城的這段時間,的確一直在下暴雨。」

    柳暄紅深吸一口氣。

    竟然是天災嗎?

    難道這就是山哥兒的命?

    她猛然想起周翠芬她們,「家裡其他人呢?」

    柳眉:「大家都沒事兒,就山哥兒倒霉。」

    「你說的孩子?」

    柳暄紅沒忘了電話里柳眉說的這點。

    柳眉嘆了口氣,說:「是山哥兒媳婦的,你回去就知道了。」

    柳暄紅耐下性子。

    她這會兒也看得出,柳眉對娘家的事兒並不清楚,很有可能她也是在婆家收到消息沒多久,急匆匆在廠子裡借電話告訴她。

    留在小宋村的,只有她大姐一家。

    山哥兒的死,說是洪水,但是怎麼就那麼倒霉,偏偏就山哥兒出事了呢?

    柳暄紅直覺這裡面還有什麼事兒。

    她等著回柳家村問其他人。

    柳大姐遠遠瞧見她們這一群人,就連忙迎了上來,眼圈紅紅,瞧著剛剛哭過,不住念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到柳家後,她遞給了她們幾條白帶子,綁在胳膊上,柳暄紅給宋小果和小月兒綁好了,左看右看,只瞧見柳老頭在院子裡坐著,不住地抽菸,問:「老太太和芳兒呢?」

    柳大姐朝廂房努努嘴:「娘心裡難受,在屋裡歇著呢。」

    「至於弟媳……」她神色一僵,看了眼幾個孩子和宋淵。

    柳暄紅向宋淵使個眼色:「你帶孩子們出去逛逛。」

    宋淵一手抱起小月兒,招呼孩子們出去,還把三姐家的也帶走了。

    柳暄紅看向柳大姐。

    柳眉急道:「大姐,你說呀,是不是小弟去世了,她郭芳就怕了,不肯守著,要回家?」

    「我就知道,娶外地媳婦就沒好事兒,這人不吃咱們的水土,和咱們就不是一條心,我可憐的山哥兒啊!他才剛走,還沒幾天呢!」

    柳眉望著堂屋的的山哥兒嚎啕大哭。

    她們這些姐妹,小時候雖然敵視山哥兒,認為他憑什麼是個外人,竟然要爹娘養,只是個帶把的,有什麼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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