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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27:16 作者: 三日成晶
    身上帶著鬼印的人,死後人的魂魄會歸屬鬼修,連黃泉鬼蜮的鎖魂無常來了,也拘不得。

    原本師無射要帶著弟子們一起發現、驅邪、最好組織一次眾人的合圍,是為了訓練這些低階弟子們的能力,也增長他們的見識。

    但是他沒那個心情了,只想早早回山。

    因此今夜他獨自出門,不費什麼力氣便捉住了那作惡鬼修。那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修邪術大多數都會很難看,這個鬼修活像是脫毛的猴子,骨瘦嶙峋眼窩深陷,一張扭曲的皮包裹著一身扭曲的骨頭,噁心的很。

    鬼氣森森,看上去殺的人不少,正好拿來泄氣。

    師無射將他抓住吊起來,活活鞭撻至死,抽到最後樹上還掛著的只有一雙枯骨一樣的手,內臟血肉,乃至神魂都在師無射的鞭子下面化為飛灰。

    他稍稍消了一點氣,結果回來還未等進門,便感知到了屋子裡有人。盪開神識一探,師無射捏著鞭子矗立在門口,像一尊鎮邪的煞神一樣,久久未動。

    他的眉心擰起,面上神色森寒,怒火也不受控制地灼燒起來。

    她竟然還敢來。

    竟敢在他的床上如此安睡。

    她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他的新屋子。

    師無射在外面站了不知道多久,心中的邪火併未平息,反倒是越燒越旺。

    他緊抿嘴唇,想要去找個其他的屋舍休息,但是他又不甘,憑什麼!

    憑什麼他要躲出去?

    一道靈光閃過,師無射將身上的血氣盡數掃去,連手中的黑尾也乾乾淨淨,透出沉沉的暗光。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花朝合衣躺在床上,腳懸空在床邊,睡得倒是很規矩,就是睡得像死狗,被人用殺人一樣的眼神盯了許久,也沒有醒過來。

    不過她今夜註定不能安睡,師無射看了她一會兒,越看越怒火中燒,半跪在床上朝她伸出手——

    「罪孽」的大手因為怒火滾燙得著人,從花朝的頸項之下伸進去,掐住她的後頸骨,就這麼把花朝拖起來。

    然後像提小雞崽一樣,直接把花朝拎起來了。

    花朝是雙腳在地上拖著的時候醒來的,彼時她已經被師無射提到了門口,師無射伸腳一踹,門「哐」地開了。

    花朝只感覺後頸鉗制著她的火熱大掌一發力,花朝就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的姿勢很狼狽,屁股著地結結實實摔了個大腚墩,差點把花朝的靈魂給墩出來。

    接著門「砰」地一聲,在她不遠處關得震天響。

    花朝用了兩息徹底清醒過來,一手揉著眼睛,一手揉著屁股,意識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師無射把她從房間裡面扔出來了。

    何等的冷血無情。

    第8章 刺啦

    上輩子師無射喜歡花朝,但是從頭到尾和花朝沒有說過幾句話,顯然是有道有理有根據的。

    美人爬床這種事情,就算是這世上最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也干不出來直接提溜著扔門外的事兒。

    換個女孩子被這樣對待,怕是以後見到師無射都要繞著走了,絕不可能再朝他的跟前湊。

    他的性子冷硬的就像冰凌,又尖銳又冰冷。

    若不是花朝有上輩子的記憶,知道師無射是個什麼樣的人,且她能感覺到師無射把她扔出來之後,就站在門邊上呢,她也肯定不會朝著師無射身邊湊了。

    但就算是了解,花朝也不得不承認,師無射真的毫無情趣。

    她都躺他床上了,這時候不該趁著她睡著,占占便宜,或者直接就搞一搞,反正她醒了也不會怪他,半推半就的兩個人不就再成好事兒了!

    師無射那個冰刻的腦袋,整天都在想什麼東西?既然能想出那麼「寸草不生」的損招,企圖把謝伏打殘,就想不到勾引勾引她,和她多來那麼幾次親昵,她肯定順水推舟了啊。

    花朝側頭看著關得緊緊的房門,心裡有些「恨其不爭!」。

    就這樣臭脾氣的男人,要是真的同一個起點和謝伏爭,謝伏讓他八個來回,師無射也搶不過!

    花朝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想起師無射上輩子那些隱晦又細緻地好,深吸一口氣,開始撓門。

    「二師兄?」花朝手指在門上輕輕撓著,知道師無射就在門那邊。

    「二師兄,你開開門嘛,我有話對你說。」

    花朝又開始敲門,「篤篤篤」。

    「二師兄,二師兄?」

    「二師兄你肯定沒有睡吧,你今夜去哪裡了,有沒有抓到邪祟?」

    「二師兄啊,我們談談嘛……」

    花朝靠在門上東拉西扯,裡面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兩個人隔著對修士來說等同於無的門板,里一個外一個的,倒是讓花朝硬是品出了那麼兩分情趣。

    「今晚的夜色真好啊,你真的不出來看看?」

    花朝靠在門上,看著天空繁星閃爍,夜風帶著些許水腥氣掃過面頰,沁人心脾的舒適。

    活著可真好啊,花朝忍不住感嘆。

    花朝上輩子和謝伏在一起,謝伏不用她哄,他是個無心的混蛋,從不會因為任何事情鬧脾氣。

    花朝上一世就只有一個謝伏,根本沒見過師無射這樣的男人,明明心裡喜歡的不得了,卻也能忍住狠下心把人扔出來。

    但花朝十分能夠理解,她知道師無射其人,就算再怎麼喜歡一個人,喜歡到能為她自絕退路,能「含笑飲毒酒」,但他始終是站著的,他的脊背至死不肯彎折,不像謝伏那樣能屈能伸,為了某種目的,能違逆內心做出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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