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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26:14 作者: 天行有道
    聽到皇帝的腳步聲,林若秋只草草肅了一肅,仍舊忙活手裡的事。

    楚鎮不禁納悶,因向魏安使了個眼色,魏安會意,悄悄將進寶叫到一邊,「你家主子嘔什麼氣?」

    進寶躊躇當不當說。

    魏安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個暴栗,小聲喝道:「蠢材!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旁人也就罷了,連陛下你還想瞞著?」

    進寶只得苦著臉,將溫嵐小姐來訪的事竹筒倒豆子傾訴了一遍。

    魏安則原封不動的複述到皇帝那裡。

    楚鎮聽罷,略沉思了一刻,便輕輕上前,按著林若秋肩膀柔聲道:「你在為溫氏慪氣?放心,永安公主不過是送她過來服侍太后,與朕是毫不相干的。」

    林若秋扭頭睨他一眼,這種謊話皇帝也就能哄哄小孩子吧?

    楚鎮一直將她當小孩子心性看,倒沒想過面前是個難哄的大人,只得誠實說道:「就算永安姑母真有點別的意思,你以為朕是那不分輕重之人?溫氏再如何也是宣平侯之女,朕怎可能在行宮與其有所苟且,你未免將朕想得太昏聵了些。」

    原本這是極具說服力的理由,可女人吃醋起來從來是不講理智的,林若秋立刻逮著他話里的錯處,咄咄逼人道:「哦,原來陛下是因溫小姐身份高貴才不敢肆意胡為,如此說來,若大長公主挑些秦樓楚館裡的姑娘過來,您是否就毫不介意了?」

    楚鎮不意她這樣會詭辯,自己反被堵得語塞。

    林若秋不依不饒的道:「您沒話可說了吧?妾就知道,什麼專寵一人,不過是沒奈何之下的妥協罷了,若宮裡的女人個個都能和窯子裡的那般浮浪,只怕您倒應接不暇呢……」

    話還未完,唇上溫熱的觸感已封印住剩餘的一切。林若秋嗚嗚了兩聲,嘗試推搡對方的胸膛,卻發現那是堵紋絲不動的城牆,她只得無奈放棄,任由胸腔中的氧氣逐漸被人奪去,最終倒向那人懷中。

    楚鎮由此悟出一個道理,多說不如多做,尤其是面對林若秋這樣的女人,尤其得順著毛捋----她上輩子真是只貓吧?

    楚鎮撫著她柔順的青絲,十分坦白的道:「你如此疑心朕委實不必,但凡細想想便知,那些花樣除了你,朕還同誰玩過?連你朕都是哄了又哄方才答應,朕可不敢去招惹秦樓楚館裡的那些姑娘們。」

    林若秋被他吻得沒了力氣,只得軟軟的抓住其袖管,似惱非惱的瞪他一眼,什麼花不花樣的,這人真是個下流胚子,虧他從前竟裝得那般正經----如今才算展露本性。

    楚鎮含笑望進她眼中,「如何,適才玩得不夠盡興?那咱們再試一回罷。」

    林若秋聽見他腕中叮噹作響,便知那串緬鈴仍被他捏著,忙死命想要推拒。午後她在池子裡就險些暈過去,這會子還來?她可沒力氣折騰!

    林若秋只得央求,「陛下饒命!」總覺得楚鎮得了這些邪物恰似如虎添翼,她後悔自己不該教他----雖然大半都是靠他自學成才。

    「放心,朕自有分寸。」楚鎮吻了吻她的額頭,卻並不鬆開,輕而易舉地將她抱進內室,隨手放下帷帳,他早看出面前人是個口嫌體正直的,與其光說不做,倒不如只做不說。

    魏安忙拉著進寶知趣退下,心道陛下和娘娘可真是越來越有興致了,這大熱的天,也不嫌累得慌。

    大約這個就叫做血氣方剛吧。

    第64章 趕人

    待得折騰完畢已是第二日晨曦, 楚鎮從軒捨出來, 外邊值夜的魏安忙一骨碌從牆角坐起, 忍住要打不打的呵欠:「陛下怎麼自個兒出來了?您知會一聲,小的便可進去伺候……」

    楚鎮擺擺手, 一臉嚴肅的道:「不必了。」

    沾了那些髒東西, 他寧願自己收拾, 且知曉林若秋皮薄面嫩, 回頭若讓外人瞧見那樣的物事, 只怕她又該要死要活起來----都是做娘的人, 似乎越活越回去, 楚鎮想想亦頗新奇,莫非是被他嬌慣成這樣的麼?

    那他可得再嬌慣些。

    魏安見皇帝精神不錯, 可知昨晚應該不算多累,因小心翼翼問道:「林主子起來不曾?」

    皇帝瞪他一眼,「不該問的事就不要多問。」

    魏安連忙噤聲, 心道他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 皇帝卻想到哪兒去了?不過貴人的事的確少管為妙, 魏安忙岔開話題, 「陛下此刻是命人傳膳,還是先去水榭辦公?」

    楚鎮向來作息極其規律,哪怕在度假期間也不肯放鬆, 因想起宮中帶來的一摞奏章還未批閱, 便道:「去水榭吧。」

    魏安忙恭恭敬敬的上前引路, 卻見皇帝突然頓住腳步, 不禁咦道:「陛下?」

    楚鎮沉吟一刻,「替朕留意溫氏的動靜。」

    莫非皇帝真看上溫家小姐了?訝異一閃而過,魏安便發現皇帝眼中的冷芒,登時會過意來:皇帝哪是取中了溫小姐,恰恰相反,他是嫌棄得不得了。

    多半還是因著林主子的緣故吧,否則陛下是犯不著同個小姑娘過不去的。魏安微微嘆息,恭順的應了一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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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嵐那日雖吃了閉門羹,可她牢記魏太后的囑咐,並未因此而泄氣。縱使林昭容不肯搭理她,她也務必要讓昭容娘娘看到自己的誠心----她只是想服侍林昭容身側,奉灑掃之職亦可,絕沒有任何不敬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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