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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09:46 作者: 雲閒風輕
「明明來了葵水,為何要飲冷酒?」
李循嚴肅地眉頭都皺起來,手也不放。
沈虞就有些煩了,「我就是愛喝,殿下連這要管?你放我下來,我不去醫館。」
李循被她氣笑了,「你還氣上了,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不清楚麼,還得旁人為你操心。」
「我又沒求著殿下操心。」
沈虞心道你騙我的事情我都還沒同你算帳,一把拉下男人的手,說著就要起身。
沈虞此刻正躺在李循的大腿上,掙扎間胸口起伏不定,兩人原本便靠得極近,一個欲走一個被推開,男人的手掌便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少女那片飽滿圓潤的山巒之上。
掌下豐滿綿軟,正巧用一掌可以完全的覆蓋住……
兩人皆是一怔。
縱然沒做什麼,可軟玉溫香在懷,又是極心愛的女子,男人的呼吸瞬間便急促了起來。
沈虞僵住。
空氣中都瀰漫著淡淡的尷尬與曖昧,她蒼白的臉上紅暈過耳,待李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從他懷中逃出瑟縮到了角落中。
李循若無其事地用披風將下面遮了遮,心中也十分懊惱,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醫館……馬上就要到了。」
「我不去醫館,我沒事了,已經不疼了。」沈虞低聲道。
頓了頓,又補充,「我素來有月事腹痛之疾,家中常備著湯藥,殿下放我回去罷。」
李循看了她一會兒,微微斂眸苦笑,「也好。」
還沒到周府沈虞便叫停了馬車。
李循倒沒說什麼,本欲下了馬車將她扶下,她卻只是垂著眸自己跳了下去,後退兩步施禮,「殿下止步。」
抬眸瞧了一眼他的肩膀傷患處,復又平靜地收回了目光,提裙走了進去。
昨晚下半夜忽地就落了雨,沈虞本只打算出去一趟去去就回,故而未給舅舅和舅母遞信,沒想到這一去就被李循誆去了一夜未歸,周讓夫婦也不知沈虞去了何處,極其擔心,已經打發了府衙的皂衣們去尋。
這會兒一家人都坐在上房裡焦急地等待著,周讓面色沉凝,周綰音與周夫人更是不停地朝門窗張望,只有周澄神色尚且淡定,裝出來幾分焦灼——幸虧周讓夫婦不知他傳信這事兒,否則此刻他一定會被爹娘混合雙打成豬頭。
直至屋外傳來許嬤嬤欣喜的聲音,「表姑娘可算是回來了!」
棉簾一打,走進來一個面色憔悴的少女。
沈虞回來之後先去自己的閨房換了一身衣裳才過來,熬了一整夜,又被葵水腹痛折磨了一通,神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她先上前來請罪,歉疚道:「惹舅舅和舅母擔心了。」
周夫人忙將她扶坐下,心疼地摸了摸外甥女冰冷的小手,「人沒事就好,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可急死我們了。」
沈虞抬頭望了一眼周澄,姐弟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來舅舅和舅母還不知自己去了哪兒,沈虞猶豫了片刻,到底不想要兩人再替自己擔心,便說道:「我昨晚心情不好,便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沒想到……一時迷了路,就回來的晚了,舅舅舅母不要生小魚的氣,好嗎?」
小姑娘臉上滿是抱歉與小心翼翼,周讓看了心中極不是滋味兒,嘆道:「傻孩子,你沒事就好,若是下次想出去,也該告知我與你舅母一聲,再不濟也叫上綰音和阿澄,你這樣一個弱女子獨自出門,怎麼能叫我們不擔心呢?」
「是呀是呀,表姐,你可擔心死我了,若是你有什麼事,你讓我們怎麼辦呀?」
對上周家人擔憂、關切卻又萬分溫暖的目光,沈虞鼻尖一酸,差點就落下淚。
「以後不會讓大家為我擔心了。」她啞著嗓子道。
*
三隻小的走後,周讓將門一關,問周夫人道:「你可看出什麼來了?我瞧你方才在給我使眼色,難不成還真是那位?」
周夫人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我適才在小魚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男子香氣,那香從前唯有在那位身上聞見過。」
周讓面色鐵青,一拳捶鑿在案几上,震得案几上的一套海棠凍石蕉葉茶具都叮咚作響。
「他是東宮太子,在杭州也是一手遮天,若他真對小魚做了什麼,為了我,小魚也絕不會吐露半個字,我真恨我自己是個窩囊廢!」
「做什麼要作踐自己,我看倒沒你說得那麼嚴重,」周夫人輕嗔一聲,將丈夫的大手拿過來揉了一揉,「再怎麼著也是太子,自小修習君子之學,不該是那等貪圖美色的狂悖之徒……」
「他是君子?」周讓冷笑。
周讓對李循印象本就不好,況且他自己就是男人,他那花容月色的外甥女深夜獨自去尋他,又是他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便如小綿羊入了那涎水滿嘴的狼口,他能輕易放過?
周讓是越想越氣,忽而踢開椅子站起來就要出去,周夫人忙攔住他,「你可別告訴我你要去找那位算帳,你自己有幾成勝算?」
不待丈夫說話,又將他扶到圈椅上,柔聲道:「你先聽我說,我敢肯定這兩人沒發生任何事。」
「你怎麼這麼肯定?」周讓疑惑。
沈虞一般是月中來月事,這周夫人是知道的,想必太子殿下口味也不會那麼重吧?且她歸來時衣衫都是整齊完整的,行動自如,應當不是承寵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