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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09:46 作者: 雲閒風輕
說話間王氏也聞訊趕了過來,給鄭太醫說自己今日給沈虞送了一些血燕,這幾個月也都一直送燕窩給沈虞喝。
鄭太醫又看了看沈虞的面色,最終捋著花白的鬍鬚道:「世子妃應該是食用了過量的寒涼之物,因她原本便脾腎兩虛,素日裡過於操勞,這才會導致下身見紅。」
「是什麼樣的寒涼之物?」
王氏一驚,普通的寒涼之物一定不會叫沈虞病成這樣。
鄭太醫明白王氏的意思,忙道:「王妃不必憂心,也不一定就是遭人所害,這不近來天氣寒涼,忽冷忽熱的,世子妃身子原本便弱,寒氣入體稍有不慎亦能致病,臣給世子妃開張方子,每日三次,先服用三天吃著看,想必不日便能痊癒。」
說完起身去了外間拿了紙筆寫方子。
李循到底不放心,一面派陳風繼續去查這寒涼之物究竟來自何處,一面又喚來青竹和阿槿,冷沉著一張臉寒聲道:「世子妃誤食了寒涼之物,興許她自己不記得了,但你們兩個貼身在她身邊侍候著,竟也不知!這次爺看在世子妃的面子上暫且繞過你倆一回,日後若再發生此事——立馬收拾包袱滾出王府,聽明白了嗎!」
青竹嚇壞了,忙不迭應是,兩人一道走出去,青竹的眼淚還直在眼圈兒中打轉。
阿瑾默默地給她遞過去一張帕子。
旁人不知,阿槿卻是再清楚不過,想必鄭太醫說的那寒涼之物便是……避子湯。
李循打回來後就一直歇在沈虞房中,那避子湯自然便沒斷過。
到底是寒涼之藥,沈虞身子原本便弱,都是她的疏忽,一時心裡又是悔又是難過,李循守在內間,她便在外間焦急地往裡探看著,等沈虞醒過來。
沈虞昏睡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你醒了?」
一睜開眼,李循就坐在床邊。
「燒退了。」他試了試她的額頭,沒那麼燙了,又問她冷不冷。
「嗯。」沈虞閉著眼睛往被子裡縮了縮,點了點頭,聲音細細的。
李循就去一邊衣槅上拿了那件火狐皮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又叫青竹添了兩個火盆進來。
臥室仍燒著地龍,其實並不冷,只是沈虞身子發虛,這才會覺著熱,火盆添上後,她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李循坐在一旁,輕輕撫了她烏黑的發,「鄭太醫說你過於操勞有思慮過多,原本身子便虛,又驟然受涼,才會如此。」
「以後你出去的時候多穿些,仔細身子,別著涼了也不知道,也別亂吃東西,你那兩個婢女,一個趕一個的粗心大意,吃了什麼寒涼的東西都不知道,叫你病成這樣……我再給你房裡放兩個丫頭,日後多看顧著你……」
「世子罰她倆了?」沈虞聞言忙拉下李循的手問。
「自然要罰,」李循虎著臉道:「罰了半年的月例。」
依著他是要打上二十個板子再扔出府去以示懲處,只是怕這小傻子心疼那倆丫頭不肯好好養病,這才作罷。
沈虞鬆了口氣。
「我是因為著涼才生了病?」她輕聲問。
「嗯。」
李循將藥遞過來扶著她喝下,沈虞一口飲盡,手往一邊伸去,還沒摸到什麼李循就給口中餵了一顆窩絲糖。
「鄭太醫已給你開了藥,說藥到病除,你且不必擔心,安心休養便是。」
沈虞將糖咬碎,口中的苦味便去了大半,但她仍舊苦得微微蹙了眉。
「世子今日不去上值嗎?」她瞧著外頭的天色好似不早了。
「不去了,在家陪你。」李循說道。
說這話時,他語氣淡淡的,手卻撫過她的發,將她鬢邊垂下的一縷的青絲別在她的耳後。
頓了頓,看著她低垂而柔順的眉眼,那雙溫暖乾燥的大手又落在她雪白柔軟的面龐上,輕而溫柔地摩挲著,指尖帶著澀意的繭划過她細嫩的肌膚……
「還疼麼?」沉默了片刻,他輕聲問。
自然是疼的。
「還好,」沈虞牽了牽蒼白的唇,「吃了藥便沒那麼疼了。」
怎麼可能不疼呢,昨日夜裡,他親眼見到她流了滿床的鮮血,氣若遊絲地躺在他的懷裡,如同失了精氣神的木偶娃娃。
不知為什麼,光是想想那一幕他的心便如同針扎似的疼。
……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她蒼白若紙的睡顏,忽一言不發地揭開錦被上了床。
沈虞迷迷糊糊間察覺到有人似乎繞到自己的身後攔腰抱住了她。
她睜開眼,聲音有些迷惑,「世子?」
「是我……乖,別亂動。」
李循將溫暖乾燥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笨拙地揉了揉,低聲問:「是這裡疼麼?」
「世子,我真的不疼……沒有那麼疼……」
「嗯,我知道。」
他的聲音溫柔而低沉,如一縷暖風吹在人的耳旁。
兩人耳鬢廝磨,青絲交纏,擾的沈虞耳旁痒痒的。
可男人嘴上這樣答,身體卻緊貼著她紋絲不動。
沈虞等了一會兒,也著實是沒力氣再說什麼,心想便隨他吧,身子極是睏倦,閉上眼睛沒過多久便再次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腹間被塞了一隻鎏金纏花如意紋暖手爐,摸摸身旁,人卻是空的。
「世子爺適才離開的,似乎是有什麼急事。」青竹打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