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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09:46 作者: 雲閒風輕
    這時,門外的婢女叫了一聲。

    聽到動靜,沈虞才轉過身來,先是驚訝,而是嘴角揚起一抹笑,微翹的唇瓣如那剛剝出來的葡萄一般飽滿圓潤,鮮嫩欲滴。

    明明只是在吃葡萄,卻硬硬生叫他看出了活色生香的意味。

    沈虞淺淺一笑,「世子回來了。」

    她想站起來給李循更衣,不過手上都是葡萄汁,就從案几上拿了帕子要擦手,李循掀了她一眼道:「不必了,我自己來。」

    逕自去了楠木嵌金絲花鳥屏風後更衣,而後入了淨房。

    出來的時候,盤子裡的葡萄就只剩下一顆了。

    沈虞正在意猶未盡的擦手,見他從淨房出來後眼風無意間掃了眼案几上的盤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件蠢事……

    「好吃?」

    小榻凹了下去,李循坐過來,似笑非笑地問她。

    「好、好吃。」沈虞也不大好意思,人家好心好意給自己送過來,結果自己從嘴縫兒里給他留了一顆,這還不如不留。

    沉默半響,她指了指一邊牙盤中梨子,「世子,您要不要也嘗一嘗?」

    「給我留的?」李循卻用下巴指了指她面前牙盤裡唯一的那顆葡萄。

    沈虞一哂,故作言而有其他,「這個,這個梨子也挺香甜。」

    「我嘗嘗?」

    沈虞鬆了口氣,就伸手去給他用小銀勺夾了一塊兒。

    「不是這個。」李循說道。

    「那是……」

    沈虞放下小銀勺,剛剛轉過頭來,嘴巴就被他堵住。

    他最近好像格外喜歡吻她,如同得了新趣味兒一般,以至於沈虞都不敢隨便去瞧他。

    片刻後,兩人分開,李循鬆開攏著小姑娘下巴的大手,修長的指尖划過懷中她潮紅的小臉。

    沈虞剛剛緩了一會兒,就聽頭頂上男人喑啞著嗓子道:「沈虞,不許再勾我了。」

    話音里還隱隱帶著幾分責怪的意味。

    她何時勾他了?沈虞杏眸睜大。

    她抬了抬眸,果見李循正板著臉瞧她。

    若不是他此刻鬢髮散亂,眸中猶帶著深沉的欲.色,沈虞都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當然,世子爺也就是嘴上說說,他剛剛食髓知味,正是意猶未盡之時,說兩句來掩飾自己的失態,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於是他「裝模作樣」的忍了一忍——實則是換氣,便又低下頭,繼續去飲那未盡的美酒。

    只是這次的美酒卻有些烈,他剛呷了兩口,正在興頭兒上,忽地舌尖就一疼。

    李循身子一僵。他直起身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懷裡香軟的小姑娘。

    小姑娘唇瓣紅腫,她慢慢睜開眼,眨巴兩下,霧蒙蒙的眸子裡好似盈著一汪純粹的清泉,眼角偏又帶了幾分狡黠與嫵媚。

    她嘴角勾了勾,起身就要走。

    李循眼疾手快,一攬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拉回了自己的懷裡,掰著她尖瘦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向自己,有些好笑的問:「好啊你,竟敢咬我?嗯?誰借你的膽子?」

    沈虞無辜地眨了眨眼,「是世子適才說,不許妾身勾你。」

    一雙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倒映著李循的臉。

    只有他。

    她歡喜他,且深愛他,一刻也離不得他,滿心眼兒里都是他。

    一想到這世上竟有一個女子愛自己愛的如此深切,李循的心便柔的要仿佛化作了一潭水,他一瞬不瞬的凝著沈虞,嘴角慢慢上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他、他笑了?

    沈虞愣了愣。

    是真的笑了。

    他好像有點兒開心呢。

    沈虞還沒見過李循笑的這麼開心的時候,儘管他的嘴角只是比平時揚了揚,卻也夠難的了。

    他今日這般高興,還有心思和自己調情,應當是因為在宮裡得了明熙帝的讚許和嘉獎的緣故吧。

    沈虞估摸著是這樣,不過李循能高興,她自然也是高興的。

    畢竟李循可不是個好伺候的男人。

    「妾身?你又說錯了。」李循賞了她額頭一顆金栗子。

    疼!

    這次是真疼,沈虞笑容沒了,懊惱地從他懷裡鑽出來,「該用午膳了,妾……我,我命人去傳膳。」

    「誰准你去了?自己犯了錯,還不許別人說了?」李循拉著她的手沒叫她起來,反倒是一把攬起了她纖細的腰肢轉身就往屋裡頭走。

    不好。

    沈虞唬了一跳,忙揪著他的衣襟急聲道:「世子,你這是做什麼呀?你快放我下來!現在可是白日……嗚嗚……」

    李循自是不會聽她的,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兒。

    他沒抱著她往榻上去,而是兩步並作三步去了窗邊的書案上,將上面的摺子文書往地下一掃,給沈虞放在上頭。

    熾熱的呼吸如網織般鋪天蓋地而來,大約也知曉自己反抗不了,小姑娘漸漸不再掙扎,只抱住男人寬闊的後背艱難承受著。

    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世子爺,世子爺!」

    沈虞驚醒,睜開眼睛唔唔了兩聲。

    李循眼皮動也未動,粗糲的指腹捏住小姑娘頸間細膩的肌膚,啞聲道:「專心些。」

    案几上又落下兩件衣衫,直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兩人都有些意亂情迷的時候,那惱人敲門聲竟又不知死活地在耳旁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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