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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09:46 作者: 雲閒風輕
    現在他的肩膀上還留著她的數枚牙印。

    沈虞直眉瞪眼地看著李循,起先眼神有些迷茫,她隱約記得自己昨夜一直央求著阿槿要喝酒,最後阿槿說給她吃醒酒藥,她吃完藥之後就去睡了,而後做了個夢,夢裡夢見和大哥……

    一旦起了個頭,昨晚的記憶便如潮水開閘般滾滾泄了出來。

    沈虞整個人都傻住了。

    她、她竟然在夢中褻瀆了大哥,還覺得夢中的哥哥好溫柔好體貼,還……還不知廉恥地去親吻哥哥求他多疼疼自己……她一定是瘋了!

    她整天腦子都在想什麼呀……

    沈虞懊惱且沮喪的捂著自己又白又紅的小臉,把李循當成哥哥,她真是越來越愚蠢了,明明昨晚都已經答應過了阿槿……她以後再沒臉見阿槿了。

    她使勁兒地往後縮著自己的身子,抱著自己纖美柔弱的削肩不敢抬頭看他,一張白桃似的臉蛋兒泛著羞澀的紅暈,低垂的羽睫撲閃如蝶翼,眼波流轉間楚楚動人至極。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這般又多誘人,還難為情地說:「世子我沒事了,我真的不疼了……」

    李循喉頭上下滾了滾,忽起身扔了手中的玉盒。

    ……

    阿槿端著一盆清水在門外,臉色鐵青。

    「無恥!」半響,她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氣沖沖地端著盆又跑了。

    *

    在李循這個年紀的幾位堂兄弟,早都有了承繼香火的長子,府上的妾侍都是不計其數。

    但李循潔身自好,未成婚之前,房中並無姬妾通房,便是與沈婼定親之後,他也始終恪守君子之道,發乎情止於禮,從未與沈婼行過逾距之舉。

    若是有了欲.望,多半也是自行紓解。

    只是這滋味到底比不過眼前嬌嬌軟軟的人兒。

    前幾次兩人都不甚舒服,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沈虞在配合他,除非非常痛,否則也只是蹙著眉隱忍或是淚眼汪汪的望著他。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這般乖巧可憐的情狀只會叫李循想再度狠狠地欺負她。

    李循性格素來強勢,凡事都喜歡掌握主動權,舒不舒服全看自己,也因此叫小姑娘床榻間吃了不少苦。

    昨夜許是吃多了酒的緣故,酒後吐真言,李循才反應過來自己行這事時貌似太過粗暴,小姑娘已是忍他許久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他原就對沈虞存了幾分憐惜,昨夜便溫柔了許多,不似先前的粗魯急躁,小姑娘吃多了酒,又主動投懷送抱,青澀地撩撥著他,當真是令人食髓知味。

    不過這次李循本沒想要她,只是見她那副嬌憨的模樣,一時又沒把持住。

    這會兒看著她坐在這邊那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心裡也有些過不去。

    他一過去,沈虞就低著頭往床頭退了退,忙不迭地往身上套著衣服,仿佛是害怕他又獸.性大發似的。

    李循眸中帶著笑意,低聲道:「我叫青竹來伺候你?」

    「不用……」沈虞見他不再動手動腳,悄悄地鬆了口氣。

    她哪裡好意思叫青竹見到她這幅模樣。

    李循本就沒脫衣服,只攏了攏腰帶,這會兒饒有趣味的盯著沈虞穿衣服,沈虞穿完了衣服,轉頭一瞧,男人那雙幽黑的鳳眸正一眨不眨的瞧著她,看得她心肝兒發顫,禁不住將身子又挪了挪。

    「抬頭。」他輕輕捏過來她的下巴,命令道。

    他一直盯著她,沈虞只得不情不願地轉過了頭來,看向李循。

    看著看著,她眼睛一亮。

    李循身上穿了一件青色的松鶴紋直裰,腰間掛著一隻緞錦銀絲線滾邊的荷包,同樣是仙氣飄飄的松鶴延齡的吉祥紋樣,一隻素白竹節玉簪束髮,襯得他整個人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打眼一看,還真有那麼幾分儒生的味道。

    沈虞推開了李循鉗著她下巴的手,從下往上看,腰身和肩膀處窄瘦了些,因為李循常年習武,肩膀處極有力,肩頭也是鼓起來的,沈虞的衣服卻做窄了,緊巴巴地皺在一起,看起來很影響美觀。

    再往上看,李循的眉眼中其實是透著一股冷冽和威嚴,而那青衣與松鶴卻有種飄飄欲仙的白衣書生味道,與他本人冷肅的氣質大相逕庭。

    他並不適合這套衣服。

    再像,也終究不是他,只是她一直在強求罷了。

    沈虞在心底苦笑一聲,眼中的光亮就漸漸黯了下去,「這件衣服,妾身做的不好……」

    說著要去解李循腰間的系帶,「世子脫下來吧,這衣服不合適您,妾身給你另做。」

    「哪裡不合適?」

    李循皺著眉,低頭看了看。

    剛才他回琅玕院叫翠眉找這件衣服,出來的時候陳風那個大嘴巴就說這衣服不適合他。

    真的不適合他?

    雖然確實丑,但他為什麼覺得……也還行?

    以前他時常見大堂兄穿青衣,就極溫柔儒雅。

    小的時候,人人都說他和大堂兄生得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大堂兄溫和風趣,兩人很是投緣,只可惜自明熙二十三年後,他先喪兄,後喪母,此後的十幾年如履薄冰般的生活在這陰森冰冷的皇城的之中,再未見有人能將一身青衣穿出那般傲然挺秀的風骨。

    「不必了。」李循推開她的手,順勢從腰間解下那隻荷包晃了晃,「這也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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