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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0:03:46 作者: 祝不安
整整一天,楚歌眼淚流幹了,胸口還在抽疼。
直到後來,柴業實在放心不下,怕楚歌尋短見,第二天下午敲響了楚歌的房門,推門進去的時候,看見楚歌臉上掛著黑眼圈,明顯是一晚上沒睡。
「沒事吧?」柴業坐在床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楚歌,對於楚歌遭遇的一切,他感到無能為力。
傷害都已經造成了。
楚歌搖搖頭。
柴業說,「那你吃點東西吧。」
說完把面端到了床頭柜上,楚歌看了那碗面一眼,又想起了當初陸在清教她如何煮意面的模樣。
楚歌覺得自己犯賤,鼻子忍不住又酸了,她抬頭看著柴業,開口說話的嗓音已然嘶啞,她說,「柴老師……是不是我活該?」
柴業一愣,隨後伸手去壓了壓楚歌的腦袋,「想多了,你沒有做錯什麼。」
「可是為什麼沒做錯的人,會經歷這些呢。」楚歌不停地從自己身上找著理由,「一定是我做錯什麼了,只是我沒發現,我一定是做錯什麼事情了……所以才會有這些懲罰。」
她不相信無緣無故的惡意,她一直以一顆熱情善良的心對待別人。
可是她不知道,惡意,從來都是無緣無故的。
事後的任何動機和理由,都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惡意聽上去名正言順一點。
柴業沒說話,隔了好久,他對楚歌說,「我沒辦法攔著你難過,對此,我也表示很無能為力。不過楚歌,我們……可以從難過里,找到新的認識,你懂我的意思嗎?」
楚歌看著柴業那雙眼睛,又想起陸在清曾經信誓旦旦目光冰冷地在車裡對她說的一句話----
「別看那些什麼勵志向上的雞湯,說什麼『謝謝冷漠的人曾經折磨我看輕我才讓有了今天』。我告訴你,要是有人折磨我,別說要我謝謝他,我他媽巴不得把他們從高樓上推下去統統摔死了才痛快。」
可是陸在清,你現在如今在我這裡……扮演的,就是這樣一個角色啊。
楚歌抱著自己,柴業給她帶了一件連衣裙進來,後來沒說話,對著楚歌那雙空洞的眼神看了一會,他又站起來走了出去。
「你想一個人靜靜就靜靜吧,我不打擾你。」柴業知道這個時候楚歌肯定是一個人在鑽牛角尖,只是旁人說什麼也沒用,那些口頭上的安慰根本起不了任何效果,不如讓她好好思考個幾天。
男人出門的時候把面和連衣裙留在房間裡,隨後把門關上了。
過了一晚上,又是一天清晨,柴業過去敲門打擾,打開門的時候,楚歌從被子裡把頭探出來,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面,已經被吃掉了。
柴業微微笑了笑,還好,看樣子小丫頭還是能夠想開的。
楚歌睜著眼睛,像一隻小白兔,對柴業輕輕說了一聲謝謝。
「怎麼了?」
柴業在床邊坐下,修長的身子投下一道剪影,楚歌說,「柴老師,你長得好看,又高,又有氣質,居然會出手幫我這樣的人。」
柴業有些無奈,「你每天想的都是什麼呀。」
楚歌沉默了一會,「柴老師,我想不再和陸在清來往了。」
柴業道,「嗯……沒關係,只要你不想見,這世界上沒人可以強迫你,收拾一下我們出門,去看看柴浩。」
「啊對。」楚歌一下子記起來了,「柴浩學長怎麼樣啦?」
「輕微腦震盪,後脖頸縫了三針,現在沒事兒了。」
柴業指了指邊上一套小洋裝,「便宜的,你別擔心,穿上之後下來找我吧。」
「等會。」楚歌穿著連衣裙跑下去,然後到了廚房裡,「我燉點湯給柴浩學長帶過去吧。」
「你還會燉湯?」柴業愣了愣,有些意外,可是後來又想到楚歌這幾天心情不好,讓她自己做菜緩解一下也可以,就也跟著下樓拉開了冰箱門,「正好前幾天學生家長送來一隻鴿子,你燉湯了吧。別的食材也都在冰箱裡。」
「好。」
兩個小時後,楚歌端著一個瓦罐,「好了。」
還冒著熱氣,柴業看著她這副認真的樣子笑了笑,楚歌心情能好轉點就好了,希望她見到柴浩,能跟他好好聊會天散散心。
柴業開車,帶著楚歌上車,兩個人出發往醫院跑,到的時候楚歌有些忐忑,柴業在邊上安慰她,「沒事的。」
十分鐘後,兩人到了住院部,坐電梯乘上三樓,到了柴浩的VIP病房門口。
推門進去的時候,柴浩還抱著自己爸爸的手鬼哭狼嚎,「爹,我不能白受委屈啊,我一定要算帳回來----」
嘎的一下,柴浩愣住了,看著門口帶著鴿子湯上門的楚歌。
楚歌小心翼翼地說,「打擾你們了嗎?我……我是來看看學長的。」
柴浩鬆開自己父親的胳膊,大喊一聲,「楚歌!」
楚歌嚇了一跳,上前把鴿子湯放在床頭柜上,輕聲道,「學長,你現在……人怎麼樣了?」
「哎呀!」柴浩改為一把纏住了楚歌的手,「你怎麼這麼體貼,嚶嚶嚶,你以後要是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