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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7:00:57 作者: 唐拾叄
連徐莉莉都看出來,說她這是為情所困。
他總說是因為不想成為廖原那樣的人才這樣,但那真的是事實嗎?
他的童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問題困擾了溫虞好多天。
「你自己憋著有什麼用?如果我是你,我就去直接去問晏子寒。」
徐莉莉的話提醒了她。
是啊,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去問晏子寒就好了,總好過她一個人在這胡思亂想。
下午,晏子寒結束最後一台手術,回到辦公室,看到已經等在那裡的老熟人,愣了一下。
「溫副官?」
晏子寒以為她是來要體檢報告的,「溫阮的檔案已經轉到第一軍區醫院,你可以去那邊取。」
「晏醫生,我這次來不是因為軟軟。」
溫虞坦白目的:「我想向你了解紀白的真實情況。」
晏子寒脫外套的動作停滯了一瞬:「你都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
晏子寒走到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擰開襯衫袖口捆綁的手腕:「我們醫患協議,如果不是病人主動坦白,恕我無法告知。」
「我知道。」
「但紀白的病情很嚴重。我問的是作為他兄弟的晏子寒,而不是作為他主治醫師的晏醫生。」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
晏子寒並不買帳,他直視她的表情:「你是真的關心他,還是。」
他頓了一下,換了個形容:「就像關心路邊瘸腿斷腳的阿貓阿狗那樣,覺得可憐,所以才來問兩句。」
不怪晏子寒不相信她。
之前紀白髮病,她連看都沒看一眼,回來以後紀白又好了傷疤忘了疼,瘋狂接近撩她,暗戀苦得冒泡。
溫虞沒有躲閃,眼中滿是真誠:「我以伴侶的身份向你請求,告訴我你知道的,關於他的所有事。」
伴侶?她這是打算接受他了?
晏子寒垂下眼沉思了一會:「我就違反這一次醫患協議。」
「希望你不是在騙我。」
……
溫虞從晏子寒的辦公室出來,渾渾噩噩回到基地,在走廊吹了半個小時的風,都沒緩過來。
什麼嚴重的自我厭棄和病態的厭世,都讓他有無數次自殺傾向。
溫虞不相信。
那樣一個高度自律、冷靜沉著的人,怎麼可能自殺?
更何況尋常時候根本看不出他有厭世的傾向。
「他是3S級,本就比正常人更加懂得調節自己的情緒。」
「他只是在佯裝融入這個社會,但他從來沒放棄過要尋死。」
過去的經歷就像一把刀,懸在他的頭頂,不知什麼時候會落下。
晏子寒把知道的所有事情,一股腦全部說給溫虞聽。
包括年幼被母親虐待的記憶,還有被父親排斥,被生父關在地下實驗室,像個沒有尊嚴的牲畜。
跟一群不知名的實驗體關在一起,毫無希望地被推入一管又一管試劑……
這些都是她不曾觸碰過的,專屬於他的陰暗過去。
「你站在這做什麼?」
紀白從辦公室出來撞見等在門口的溫虞,上前去拉她的手:「晚上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溫虞沒說話,抬手抱住他,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被老婆撒嬌,紀白做賊心虛地左右看了眼,「你在想什麼?」
「想你。」
她的聲音有點軟,跟平時的語調不太一樣,紀白的嘴角微微往上翹。
「溫虞,」他掐住她的肩膀往外推了推,「你這是在跟我撒嬌?」
聽到他的嘲笑,她有點窘。
剛才腦子一熱就想抱他,抱完就有點後悔了。
「嗯。」
紀白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掐住她的下巴準備在她的唇上咬一下,她更加主動地抬頭,這一下意外落在她的下顎,多少帶點懲罰的禁忌味道。
「你們在幹嘛?」
背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貼在一起的兩人瞬間怔住,彈簧似的甩開對方。
吉爾上校大老遠就看到這兩人貼在一起,紀白還低頭不知道在跟她說什麼。
這兩人的感情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吉爾上校快步上前,想看看這兩人在搞什麼。
結果一聲怒吼,這兩人就跟做賊一樣,彼此就差抬起一腳飛向對方。
什麼鬼?他有這麼嚇人?
好傢夥,他看到溫虞的下頜還有點紅,頓時想到一些不該有的畫面。
「這還在隊裡,要打架也不是在這,你們一個個能不能讓我省省心?」
打架?
溫虞懸著的心臟稍微回落。
上校以為他們是在打架,那就好。
「上校。」
紀白率先開口,「我有事想找您商量。」
吉爾上校看了他一眼,雙手背在身後:「跟我來。」
紀白點頭,給溫虞做了一個「等我」的口型,跟著吉爾上校進去。
「你有什麼事?」
「上校,這是我的退伍申請書。」
紀白把列印好的書面報告放在上校面前,「我現在的精神力沒有辦法上戰場。」
吉爾上校看到報告書,表情愣怔了瞬間,嚴肅道:「你認真的?精神力受損也不是永久的。現在你可以先留在隊裡做文書工作,只要把你的身體調養好,你還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