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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9:58:34 作者: 曾公子
    他站在一堆堆傷兵的中央,態度冷淡地說破:「我想撫養芯長大成人,所以我不會回來的。你們還是另外找人承繼老大的位置吧。」

    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大廈。

    可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我們的勢力範圍分為兩大派別,現任老大已被仇人所殺,敵方的幫派收到消息的話,一定會用武力強行搶奪這個地區的地盤。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會出現連警察也控制不了的狀況。」

    錢寶神色擔憂,雙手交叉支撐著下巴。

    「所以,我們必需在短時間找出一個讓大家心服口服的人選,坐上老大的位置,從而和敵方的幫派形成均衡的局面,互相牽制。而楊大哥就是不二的人選!」

    深呼氣了一口,低下頭,錢寶鄭重地拜託道:「希望楊小姐能夠改變大哥的想法。」

    楊芯舉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眼睛罕有地帶笑,看著錢寶以及他後面一群臉色凝重的男人。

    「你問我,倒不如問問……當事人。」

    錢寶愣了愣,身體一僵,隨著楊芯的視線緩慢地回頭。

    一看到來人,他就臉色發青,「大、大哥!」他到底幾時到達這裡的?

    其他的兄弟也低著頭頭,臉色發青,雙腿發抖,冷汗直流。

    楊頌銘露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眼神,像森林裡的野獸一樣銳利而危險。

    「我不是說了,你別碰她。」

    「大哥!我們完全沒有碰楊小姐,她連一根頭髮也沒有少。」

    立刻站起來,錢寶向楊芯發出求救的眼神。可是,楊芯唯恐不亂地撥了自己的美麗的秀髮,眼裡浮現一絲笑意,「噢!頭髮少了。」

    錢寶的下巴快掉下來了,她是魔女!可惡的魔女!

    楊頌銘抿唇,大步邁向楊芯,長臂一撈,再一次當眾將她扛起來,然後一聲不響地往外走。

    所謂「一次生,兩次熟」,楊芯已經不是首次被這個男人粗魯地扛起來了,所以也隨他去。

    進車後,後面的錢寶還不死心地追上來,拍打著車窗的玻璃,揚聲道:「楊小姐,記得幫我們勸勸大哥!」

    車子安靜地駕駛了一段時間,飛快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駛。

    楊頌銘握著方向盤,臉上看不出情緒。忽然,他出聲道:「你怎麼不問我怎樣找到你?」

    楊芯習慣性地冷笑了一下。

    反正不是竊聽器,就是追蹤器,她全身上下一定有什麼地方被他放了這種東西!

    路過紅燈的時候,楊頌銘將車子停下來,轉身,手探向她的領口。

    「這條鏈子,我裝了追蹤器。」

    楊芯低頭看著她胸口前的鏈子,那是她生日的時候,對方送給她的。

    看見對方平靜的臉色,楊頌銘眉毛一挑,「你不是意外?」

    「我是在知道的情況之下,將它待在身上的。」

    楊頌銘扶著的方向盤,輕笑出聲,無奈地說:「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黃燈閃起,然後幾秒後就轉換成綠燈了。

    楊頌銘啟動車子,車廂里再一次安靜起來,只有冷氣機吹出來的絲絲涼意。

    楊芯抬眼看著他,然後垂下眼帘,「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怎麼這麼說?」

    「你不是懷疑我嗎?」

    楊芯抬眼看著前方的路,沒有側臉看對方的臉色,她很冷靜地說:「你不是暗中調查我嗎?而且還將我的頭髮送去鑑證DMA。」

    猛地,車子激烈地在半路上停駛下來,楊頌銘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她。

    「我什麼都知道。」

    楊芯看了他一眼,提高了聲量,「包括你懷疑我不是楊芯這種事。」

    沉默瞬間在彼此之間蔓延,像毒蛇一樣,緊緊地纏繞與彼此之間,讓人呼吸困難。

    楊頌銘往後一靠,輕嘆道:「抱歉,我不是故意懷疑你的。」

    那鑑證DMA的結果已經鑑定她是楊芯本人,楊先生的親生女兒了。

    「不,你做的很好。」

    楊芯皮笑豬不笑:「也許,我真的不是她。」

    楊頌銘狐疑地看向她,低聲警告道:「芯,別亂說話,如果你因為我的舉動而不開心,我可以道歉,直到你滿意為止。但是不可以說這麼賭氣的話。」

    「我沒有賭氣。如果……我真的不是她,你會怎會辦?」

    「沒有怎麼辦。」

    楊頌銘看著楊芯,發現她沒有扣上安全帶,就伸手替她扣上。

    感覺眼前一暗,楊芯看著對方的身影籠罩著自己,由於靠得很近,呼吸掠過她的脖子,耳邊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你還是你。」

    拉開身體的距離,楊頌銘用深沉的眼神看著她。

    「我們都生活了一年多了,你是我的家人。」

    楊芯心裡一動,張嘴,輕聲道:「你不怕我?」

    那天的事情她早已全部想起來。

    發病之後,她竟然不小心將重生的事情說出來!毫無疑問,楊頌銘已經懷疑她,或者說知道她的秘密了。可是,這段時間對方連提也不提。

    聽到楊芯的問題,楊頌銘失笑。

    「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但是……」頓了一頓,楊頌銘想起當天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從那天你由六樓跳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很害怕失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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