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植物人
2023-09-22 19:55:26 作者: 聽晰
「倪醫生,顏總對你不像看起來那般恩愛嗎?」陳醫生試著問道,每天顏總都送倪醫生上班,有時候顏總還會陪倪醫生上班,在他們看來,顏堯舜就是一個暖男,倪醫生嫁了一個好老公,不僅長相好,又多金,而且還愛倪醫生,簡直是羨慕死旁人。
倪樂卉嘴角抽了抽,她剛剛的話讓陳醫生誤會了,笑了笑,說道:「怎麼可能,他很愛我,我也愛他,我們很幸福。」
倪樂卉說完,瀟灑的離開,陳醫生望著倪樂卉的背影,抓了抓頭,很是苦惱,她該聽倪醫生哪句話呢?
倪樂卉去顏子悠的病房,這是她的習慣,每次手術後,她都會去病房看看,以防萬一。
顏子悠的病房外面,管家陪著孫夫人坐在病房外。
「她若是出了什麼事,我是不是成了殺人兇手?」孫夫人問向管家,她雖然很霸道,做事也雷厲風行,可是,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手上會沾上人命。
她只是想懲罰一下顏子悠,雖然有時候,她真的很想殺了顏子悠,只有顏子悠死了,她的兒子才能獲救,自從那次兒子對她說清楚了,對顏子悠,她只有不喜歡,並沒有殺意了,她只是想收拾顏子悠一下,沒想過要顏子悠的命。
想到自己踢了顏子悠一腳,還是在顏子悠剖腹產後,孫夫人很是後悔,她不該控制不住情緒,她不該踢顏子悠,如果顏子悠真出了什麼事,她就真成了殺人兇手了。
「夫人,都說禍害千年,她不會有事的。」管家安撫道。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倪樂卉忍不住說道,她並不是在為顏子悠打抱不平,而是站在女人的角度上,醫生站在患者的角度上。
孫夫人抬頭,看著穿著白大卦的倪樂卉,挑了挑眉,她認識倪樂卉,是顏子悠的大嫂,是顏堯舜現在的老婆。
斂起愧疚之意,孫夫人挑眉看著倪樂卉,質問道:「你這是在為顏子悠打抱不平嗎?」
倪樂卉沉默,打量著孫夫人,在孫夫人身上,她看到了夏青的影子,還有齊宛海的影子,其實,孫夫人跟夏青是同一路人,她們都只有一個獨子,又都沒有丈夫,在思想上難免有些扭曲,一個女人若是嫁進這樣的家庭,只會遭罪。
這樣的婆婆思想上很是扭曲,總以為兒媳婦是來奪走她兒子的敵人,兒子跟兒媳婦越是恩愛,她越是不待見,想盡辦法拆散他們,兒子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沒有丈夫,兒子是她的唯一,所以,她不會傷害自己的兒子,只會針對兒媳婦,無論誰對誰錯,她們都只會將所有的錯歸於兒媳婦身上。
這也是有些母親不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單親家庭的兒子的緣故,女兒年紀小,對家庭的重任沒什麼概念,執著的認為,只要嫁給自己愛的男人,其他事情都不是事情,當生活的現實壓迫而來,她們往往承受不住,屆時,她們才會想起母親的話,想躲進母親的懷中,然而,她們卻失去了資格,因為她們有些已經為人母了。
「顏太太,容我問一句,顏總知道你為顏子悠出頭嗎?」孫夫人問道,顏堯舜跟齊宛海水火不相溶,連同齊宛海的子女也憎恨,倪樂卉幫顏子悠出頭,顏堯舜會答應嗎?
「這是在醫院,請叫我倪醫生。」倪樂卉糾正道,孫夫人想利用顏堯舜來說事,她偏不讓孫夫人如願,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在醫院,她就是倪醫生,出了醫院,她就是顏太太,只要顏子悠不出醫院,顏子悠就是她的病人,醫生跟病人的關係。
「倪醫生。」孫夫人喃喃念著,看著倪樂卉的眼神里滿是諷刺,下一秒,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怪不得顏總不肯向外公開你的身份,不讓外界知道你是她現在的妻子。」
倪樂卉淡漠的看著孫夫人,這是在挑撥離間嗎?真是笑話,孫夫人真當她跟顏堯舜的感情如此脆弱嗎?如此經不住考驗嗎?
「不把我往風口浪尖上推也是一種保護。」倪樂卉淡淡地說道。
倪樂卉的話,堵得孫夫人啞口無言,她深有體會,當年,那個男人娶了她,給足她面子,無論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滿足於她,她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要嫁他為妻,是她最明智的決定。
可惜,事實證明,她錯了,他對她有求必應,不是因為愛,而是愧疚,他真心愛的那個女人,他從不讓那個女暴露在眾人視線里,因為深愛,所以將她藏起來。
顏堯舜對倪樂卉也是如此,顏堯舜沒給倪樂卉一個華麗而盛大的婚禮,除了親戚朋友同事們,沒人知道顏堯舜現在的妻子是倪樂卉。
倪樂卉覺得,跟孫夫人說再多也像是在對牛彈琴,有些想法已經根深蒂固了,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倪樂卉走進病房,孫夫人心裡不痛快,因為她是畢家小姐的身份,顏堯舜都要讓她三分,倪樂卉居然不把她放在眼底。
「母親。」孫煜得到消息趕來,急診離住院部不遠,如果一開始孫夫人就告訴他,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手術結束了,孫夫人才給他打電話。
「兒子,這次我好像過分了。」孫夫人說道。
「母親,沒事。」孫煜心有些動容,他高傲的母親,何時承認自己錯過。
「兒子,如果顏子悠因此死了,我會不會坐牢?」孫夫人問道,她那一腳生生的踢在顏子悠肚子上,顏子悠又剛做了剖腹產手術,若是讓人知曉她對顏子悠做的事情,惡婆婆這個標籤只怕永遠也扯不掉了。
「母親,別擔心,她不會有事,她不會死,您也不會坐牢。」孫煜安撫道,母親都承認錯誤了,顯然此事很是嚴重。
「兒子,母親上了年紀了,母親不想後半生在牢房裡度過。」孫夫人說道。
「母親,沒事的,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孫煜保證道,可他的保證,對孫夫人來說並沒起到安撫的作用,孫煜讓管家送孫夫人回孫家,待在這裡只會讓母親更擔憂。
管家跟孫夫人走後,孫煜扭開門進了病房,見倪樂卉在給顏子悠做查檢,孫煜並沒打擾她,默默地站在一邊看著,看著奄奄一息的顏子悠,孫煜瞬間明白母親的擔憂了,怪不得母親會說她這次過分了。
別看平時母親對顏子悠很殘忍,恨不得要了顏子悠的命,若是顏子悠的命真因她而有危險,母親還是會害怕。
查檢完了,確定顏子悠不會有生命危險,在顏子悠的病床前站了一會兒,等著孫煜的問題,可惜,她還是看不透孫煜,倪樂卉失去了耐心,孫煜不會她,她是不會主動告訴孫煜,顏子悠現在的情況。
倪樂卉收起東西,轉身走出病房,她以為孫煜會沉不住氣叫住她,可惜,她錯了,直到病房的門關上,孫煜都沒叫住她。
倪樂卉無奈的搖頭,算了,她只要盡職盡責就好,其他的閒事,她就別管了,管也管不了,清管難判家務事。
同為女人,顏子悠的遭遇,倪樂卉很同情,同情歸同情,有些還是顏子悠自找的,嫁誰不好,偏偏要嫁給孫煜,顏丹彤都拿不下的男人,她以為自己能拿下,她也太高估自己了。
「大嫂。」孫煜走出病房,叫住倪樂卉。
「這不是顏家。」倪樂卉提醒道,孫煜不是第一次叫她大嫂,每次聽到孫煜這麼叫她,倪樂卉總覺得渾身不舒服,在顏家,孫煜沒辦法,不得不叫她一聲大嫂,別說孫煜了,就連顏子翌也得恭敬的叫她一聲大嫂。
這不是顏家,顏家人也不在,孫煜沒必要再演了。
「顏堯舜是子悠的大哥,你是顏堯舜的妻子,我是子悠的丈夫,叫你一聲大嫂理所當然。」孫煜說道。
倪樂卉冷笑一聲,轉身看著孫煜,目光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問道:「你覺得你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嗎?」
孫煜笑了笑,說道:「我合不合格,不是你我說了算,而是子悠。」
「有人說,愛情中的女人智商為零,被愛蒙蔽的女人智商為負數。」倪樂卉說道,孫煜能讓顏子悠甘心情願的嫁,肯定是下了一番工夫,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只要男人下了工夫,沒有收穫不了的心。
「大嫂,你的智商是為零,還是為負數?」孫煜問道。
「這跟你有關係嗎?」倪樂卉反問道,用她的話來反擊她。
孫煜默了,一分鐘後,孫煜又問道:「大嫂,子悠會死嗎?」
倪樂卉愣住了,眸光里閃過一抹錯愕,她沒想到孫煜問得如此直接,倪樂卉並沒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你想要她活,還是想要她死?」
孫煜挑眉,說道:「她是我深愛的妻子,我當然要她活。」
倪樂卉冷哼一聲,柔情蜜意的話,誰都會說,不過,孫煜能收穫顏子悠的心,肯定是有一定的本事,只是顏子悠腦袋不夠使,顏丹彤都拿不下的男人,她有什麼本事拿得下。
「她不會死。」倪樂卉斬釘截鐵的說道,顏子悠是她的病人,她不會讓顏子悠出事。
倪樂卉去醫生辦公室,所有人都在忙碌,倪樂卉也不例外,人手夠的情況下,她可以偷懶,人手不夠的情況下,她若是再偷懶,她都覺得自己天理不容。
畢亦瑤請婚假,溫智帆去急診了,婦產科人手不夠了。
快要下班的時候,倪樂卉去主任辦公室,溫智帆不在,只有顏堯舜跟涵函在,看到他們,倪樂卉才想起他們。
「媽媽,要下班了嗎?」涵函問道。
「嗯。」倪樂卉嗯了一聲,她覺得有些累了,人果斷是不能偷懶,她偷懶偷習慣了,現在突然忙起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應付不過來了。
「很累嗎?」顏堯舜將倪樂卉扶到沙發上坐著,輕捏著她的肩。
「唉!想當年……」
「別想當年了,你現在是孕婦。」顏堯舜打斷倪樂卉的話,他最不愛聽她說她當年勇了,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當年她沒有他,現在她有他了。
他不愛聽,倪樂卉索性不說了。
「我休息一會兒。」倪樂卉說道。
「樂卉。」顏堯舜看著倪樂卉,欲言又止。
「什麼?」倪樂卉閉上眼睛,興致缺缺的問道。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顏堯舜說道。
「重要嗎?」倪樂卉問道。
「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顏堯舜說道。
倪樂卉睜開眼睛,看著顏堯舜,審視著顏堯舜臉上的表情,想要從顏堯舜表情上看出端倪,倪樂卉還沒修練成精,沒這個本事。
「你覺得重要,你就說,你若是覺得不重要,你就不說。」倪樂卉說道,不重要的事情,不需要告訴她,對她而言,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除非他要告訴她,爸媽離婚了。
顏堯舜躊躇著,倪樂卉又閉上眼睛,她不催促,他愛說,他就說,不愛說,他可以不說。
「大姨帶著丹彤來醫院了。」顏堯舜說道。
「喔。」倪樂卉喔了一聲,突然,猛的睜開眼睛,問道:「她們來醫院做什麼?」
這個時候大姨帶著丹彤來醫院,她可不覺得她們是來找她,或是來找表哥的。
「急診。」顏堯舜吐出兩個字。
「什麼?」倪樂卉不淡定了,她們去急診,丹彤知道顏子翌出車禍的事了。「壞了。」
搶救室外,左易夢扶著顏丹彤走來,見到她們,齊宛海很是不悅。
顏丹彤穿著孕婦裝,齊宛海只覺得很刺眼,這才懷孕多久,就穿上孕婦裝了,這不是擺明了來堵她的心嗎?
顏丹彤跟溫智帆結婚後,左易夢還是第一次出現在顏家人面前,穿著一身職業套裝,頭髮精緻的盤了起來,臉上畫著素雅的妝容,將高貴而幹練的氣質展露出來。
不難猜想,她是從公司趕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堂姐。」顏子騰叫道。
顏丹彤看著齊宛海,齊宛海滿是不屑,只要是她不喜歡的或是嫉妒的人,出現在這裡,她認定他們是來幸災樂禍,絕對不是單純的來關心她兒子的。
齊蕊兒跟齊惜雪沉默不語,對於顏家的恩怨,她們母女真心不想摻和進來。
「二哥怎麼樣了?」顏丹彤看著顏子騰,擔憂的問道,只怕在場也只有顏子騰會理睬她了。
二哥出車禍,這麼大的事,她不可能不來,她心裡很清楚,即使她來了,也不會有人歡迎她,她還是來了,媽不放心她,所以陪她一起來。
「不知道,搶救了這麼久,還在……」
「子騰。」齊宛海打斷顏子騰的話,冷睨了顏子騰一眼,罵道:「跟她說這麼多做什麼?你確定她是真的來關心你二哥嗎?」
聞言,左易夢目光沉了幾分,看著顏丹彤,得知顏子翌出車禍了,丹彤很擔心,急如星火的趕來醫院,齊宛海卻懷疑丹彤,她也聽說齊宛海尖酸刻薄,此刻,她領教到了,不分青紅皂白,隨即冤枉人,還自以為是。
在這個圈子裡混,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齊宛海,卻是第一次見識齊宛海的尖酸刻薄,齊宛海在公共場合維持的形象都是優雅高貴,她跟齊宛海只是見過,並沒深交,齊宛海是顏英邦的妻子,是顏氏的總裁夫人,估計齊宛海也不屑與她深交。
以男人為主,靠著男人維持著自己的面子,左易夢也不屑與這種人深交。
「媽。」顏子騰叫道,隨即又看向顏丹彤,歉意的說道:「堂姐,我媽情緒不穩定,你別介意。」
「子騰,你怎麼回事?」齊宛海質問道,推了一下顏子騰,指著搶救室的門,說道:「在裡面搶救的人是你二哥,是你的親二哥,先是顏堯舜,現在是她,他們都盼望著你二哥死。」
「媽。」顏子騰無奈的叫道,說道:「堂姐不是這樣的人。」
「她不是這樣的人,她是什麼樣的人?嗯,你告訴我,她是什麼樣的人?」齊宛海質問道,不給顏子騰反駁的機會,齊宛海又說道:「從小到大,她就見不得子悠好,什麼都要跟子悠搶,我承認,她是厲害,她是比子悠會討好人,再會討好又如何?跟了孫煜這麼多年,孫煜最後娶的人是子悠,而不是她。」
「小姨。」顏子騰求救的目光望著沉默不語的齊惜雪,齊惜雪無奈的搖頭,子騰都勸不了,她更勸不了。
「顏夫人。」左易夢聲線很嚴厲,卻依舊保持著她的那份端莊優雅。
「左總,這是我們顏家的家務事。」齊宛海提醒道,顏家的家務事,左易夢雖然是顏丹彤的婆婆,卻沒有資格摻和進來。
「你們顏家的家務事,我沒興趣,但是,倘若你針對我的兒媳婦,欺負我的兒媳婦,我可不答應。」左易夢聲線不斷提高,昭示著她對顏丹彤的維持,只要有她在,她就不允許別人欺負她的兒媳婦,態度很明確。
因為左易夢嚴厲的聲音,犀利的言詞,搶救室外面的氣氛陷入僵冷中,顏丹彤一愣,看著左易夢,心裡升起一股暖流,以前無論她在顏家受了什麼委屈,或是齊宛海冷嘲熱諷難聽的話,她都只能忍,有時候二哥會出聲為她說幾句,可是二哥有顧及,畢竟齊宛海是二哥的母親。
她看得出來,左易夢是一心一意的維持著她,毫無顧及,只是單純的維持著她,這種感覺很美妙,一個母親對子女的維持,自從母親死後,她就再也沒享受母親的保護了,此刻,她在左易夢身上享受到了。
左易夢說過,不會把她當成兒媳婦,只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左易夢做到了。
左易夢的話足以讓齊宛海臉上陰雲密布,瞪著左易夢,臉上的表情因為憤怒而扭曲,胸口更是激烈起伏。「顏丹彤是你的兒媳婦,卻也是我們顏家的人。」
「那是曾經。」左易夢聲音凌厲,臉上的表情卻始終維持著高貴的優雅。
齊宛海平復著內心的洶湧澎湃,可見到左易夢臉上的表情,她怎麼也平復不了,尤其是左易夢眸中那平靜似水的淡然,將齊宛海心中那一縷怒火燃燒得愈加旺盛。「曾經也好,現在也罷,左總,我在教訓我的侄女,請你冷眼旁觀。」
聞言,左易夢優雅溫婉的臉上被不悅的神色取代,聲音也有些冷了。「你的侄女現在是我們溫家的人,豈容你教訓,何況,丹彤做錯了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教訓丹彤?顏夫人,我再次提醒你,丹彤現在是我溫家的兒媳婦,至於你所說的血緣那玩意兒,哼!丹彤跟你也沒什麼血緣。」
「左總,你難道忘了,丹彤的父親是我丈夫的弟弟。」齊宛海不服輸的提醒道。
「你何曾把丹彤的父親當成弟弟看待過?」左易夢質問道。
「左易夢,你是不是存心的?」齊宛海怒不可遏的質問道,先有顏堯舜,後有左易夢,他們是說好了的嗎?是來看她的笑話嗎?他們都盼著她的兒子死嗎?她的兒子絕對不會死,絕對不會。
「齊女士。」齊宛海不叫她左總了,連名帶姓的叫她,左易夢也不再叫齊宛海顏夫人,也改口叫她齊女士。「丹彤得知顏子翌出了車禍,她急如星火趕來醫院,她對顏子翌的關心日月可見,而你呢!一個大活人,居然看不見,一味誤會丹彤,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般嗎?」
「左易夢,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宛海怒吼道,左易夢是故意來噁心她的嗎?是想要找茬嗎?
「丹彤,這裡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左易夢對顏丹彤說道,跟齊宛海吵架,她都顯得自己很低俗。
「媽,對不起。」顏丹彤歉意的看著左易夢,她不該這麼沉不住氣,她不該急著來醫院,更不該讓媽跟著,她知道來到醫院,齊宛海肯定會說她幾句,齊宛海以前也說過她,所以,她習慣了,左耳聽,右耳出,不會放在心上,沒想到左易夢會幫她出頭。
左易夢為了她,不顧形象跟齊宛海吵起來,顏丹彤覺得很是愧疚。
「丹彤,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的人也不是你,丹彤,你要記住,你是溫家的兒媳婦,我們溫家人都不給你氣受,絕對不允許別人給你氣受。」左易夢對顏丹彤柔聲說道。
「媽。」顏丹彤看著左易夢,心裡滿滿的感動。
「你的好心,別人不領情,我們也別將好心浪費在不該浪費的人身上。」左易夢意在言外的說道。
齊宛海氣極,想衝上去教訓左易夢,卻被顏子騰拉住,不停的安撫,齊宛海的心情糟糕透了,隨時時間的流失,越是搶救得久,齊宛海心裡越是沒底,她害怕了,害怕搶救室的門打開,然後醫生對她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左易夢跟顏丹彤進了電梯,顏子騰才放開齊宛海。
「顏子騰,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齊宛海質問道,她被左易夢罵成這樣,還有左易夢看她的眼神全是鄙夷,身為兒子的顏子騰,不挺身而出就算了,居然還阻止她,太令她失望了。
「媽,你這是幹什麼?堂姐好心來看二哥,你卻這麼說堂姐,媽,我知道你因二哥的事而心情不好,情緒也不穩定,但是,你能不能控制一下,別逮到誰都發泄。」顏子騰說道。
「子騰,你是我的兒子,你不幫我就算了,你居然還幫他們。」齊宛海瞪著顏子騰,對這個兒子,她真是失望透頂了。
對不知悔改的齊宛海,顏子騰也沒折了,別說齊宛海的心情惡劣,其他人也有些急躁。
「姐。」齊惜雪開口叫道。
「別叫我,我不是你姐。」齊宛海把怒火又引發到齊惜雪身上,現在齊宛海是逮到誰就對誰發火。
「媽。」齊蕊兒扯了扯齊惜雪的衣袖,對齊惜雪搖頭。
齊惜雪不說話了,齊宛海的怒火也燃不起來。
倪樂卉、顏堯舜、涵函在等電梯,電梯來了,左易夢扶著顏丹彤,還沒走出電梯,見到三人,挑了挑眉,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大姨。」倪樂卉跟顏堯舜叫道。
「姨婆,表舅媽。」涵函也禮貌的叫道。
「大哥,大嫂。」顏丹彤叫倪樂卉跟顏堯舜,摸了摸涵函的頭。
「樂卉,你怎麼把涵函帶到這裡來了?」左易夢挑眉問道,牽著涵函的手,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把涵函帶到醫院來,萬一碰到了嚴昌拓呢?上次帶涵函來醫院,就碰到了嚴昌拓,還好反應機靈,說涵函是智帆的女兒,嚴昌拓才沒起疑。
「大姨,你還說我們,你呢?你跟丹彤來醫院做什麼?」倪樂卉問道。
「你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左易夢白了倪樂卉一眼,她明知道帶丹彤來醫院,是來看看顏子翌的,如果不是得知顏子翌出車禍了,她們會來醫院嗎?想到齊宛海那張嘴臉,左易夢就忍不住搖頭,真不知道顏英邦當年是怎麼樣的,顏小姐那麼溫婉,他偏偏要棄了顏小姐,娶了齊宛海。
魚目跟珍珠都分不清楚,她也是服了顏英邦。
「大姨,是不是齊宛海給你臉色看了?」倪樂卉問道,這麼快就出來,顯然齊宛海沒給她們好臉色看。
「真不知道顏英邦為什麼娶那個女人為妻。」左易夢說道,睨了一眼顏堯舜,接下來的話,左易夢果斷的吞回肚子裡。「算了,不說這個了,對了,樂卉,我要問你,你真的確定要把涵函接走嗎?」
涵函的事情,劉嬸已經跟她說了,樂卉帶著涵函離開溫家,劉嬸就給她打電話,言簡意賅說了一遍,她也聽明白了,涵函這么小,心思就這麼重,也是她這段時間的疏忽大意,公司有些忙,又要照顧丹彤,所以忽略了涵函的感受。
「大姨,你會反對嗎?」倪樂卉問道。
「當然不會。」左易夢搖頭,涵函是樂卉的女兒,樂卉要接女兒一起住,她有什麼好反對的,不過,若是沒發生這種事情,或許她會反對,至少,她要等到丹彤快要生了,那個時候樂卉也坐完月子了,樂卉跟顏堯舜照顧兩個孩子,她有些不放心,肯定會把易楚叫回來。
等丹彤生了,她就要照顧三個孩子,屆時,她也愛莫能助了。
倪樂卉看著顏堯舜,說道:「你送大姨跟丹彤回溫家。」
「不用了,我們有車。」左易夢拒絕。
「大姨,你放心丹彤開車嗎?」倪樂卉問道,左易夢不會開車,所有人都知道,左易夢有色盲,考不了駕駛。
「當然不放心。」左易夢說道,拉著顏丹彤的手,輕拍著顏丹彤的手背,說道:「司機開。」
倪樂卉瞭然,得知丹彤懷孕後,尤其是三胞胎,左易夢就不讓顏丹彤開車了,去哪兒不是溫智帆送,就是她叫司機送。
分道揚鑣後,倪樂卉跟顏堯舜並沒急著離開,涵函有些累了,顏堯舜抱著涵函,去住院部。
倪樂卉去看了一下顏子悠,確定她的情況穩定後,倪樂卉才放心,去主任辦公室叫顏堯舜,她也要下班了。
溫智帆跟強尼拖著疲倦的身體來到主任辦公室,倪樂卉看到他們,他們卻沒看到倪樂卉,她加快腳步。
主任辦公室,顏堯舜給他們分別倒了杯水,倪樂卉也來到了主任辦公室,看了一眼顏堯舜,問道:「如何?」
「你想如何?」強尼擠出一抹笑看著倪樂卉。
「什麼叫我想如何?」倪樂卉挑眉,強尼真是一個壞人,這麼問她,她要怎麼回答。
「放心,人死不了。」這句話強尼是對顏堯舜說道,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但是……」
「但是什麼?」倪樂卉問道,她知道顏堯舜再怎麼想要知道,也不會容許自己問,顏堯舜忍著不問,那麼,身為妻子的她就代勞了。
「死是死不了,就是……」
「植物人。」溫智帆見強尼拖拖拉拉,直接告訴他們答案。
「什麼?」顏堯舜跟倪樂卉面面相覷,植物人,這跟死有什麼區別?
「溫智帆,你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強尼瞪了溫智帆一眼,沒看到他在吊他們的味口嗎?溫智帆直接告訴他們答案,他還怎麼吊?
溫智帆不理睬強尼,看了一眼倪樂卉,又看了一眼顏堯舜,目光落到在沙發上睡著的涵函身上,問道:「家裡沒人了嗎?你們居然把孩子帶到醫院來。」
「溫智帆,別轉移話題。」強尼挑眉,他見過涵函,也知道涵函是倪樂卉跟嚴昌拓的女兒,顏堯舜對涵函很好,的確是個很討喜的女娃,如果他要是有個兒子,一定會讓兒子娶涵函為妻,讓涵函當他的兒媳婦,可惜,他沒有兒子。
若是趕緊生一個,涵函比他的兒子大,雖然說女大三抱金磚,但是,姐弟戀,他總覺得有些彆扭。
「有期限嗎?」顏堯舜問道,顏子翌成了植物人,顏堯舜挑眉,他以為找來強尼,顏子翌就能得救,他沒想到強尼給他一個這樣的結果,植物人跟死人有什麼區別?
「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沒有,但是,排除奇蹟,你也知道,奇蹟這個東西很玄妙,萬一奇蹟發生在顏子翌身上也是有可能的。」強尼說道,他是醫學上的權威,只要是他診斷的病人,絕對不會出錯。
他盡了力全搶救顏子翌,他可以發誓,在手術的過程中,他絕對沒有帶有情緒,他真的是在專注的救顏子翌,把顏子翌從神死手中搶了過來,顏子翌成了植物人,他盡力了。
奇蹟!顏堯舜不抱任何希望,因為他不相信奇蹟。
「強尼,你親自參與手術,會是這個結果嗎?」倪樂卉問道。
強尼挑眉,對倪樂卉的質疑,強尼很是不高興,質問道:「倪樂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倪樂卉一愣,沒料到強尼會跟她急,她也只是隨口問問,興許是他們對強尼的希望過高了,忘了強尼也是人,不是神,神是萬能的,人卻不是萬能的。
「顏子翌車禍中傷了頭部,能保住他的命已經很不錯了。」溫智帆說道,無論是他,還是強尼,在搶過過程中,他們都沒帶任何私人恩怨,他們很清楚,他們是醫生,顏子翌是病人,他們要救顏子翌。
在手術中,顏子翌幾度宣布死亡,強尼都沒有放棄,不到最後一刻,強尼是不會放棄的,有一次,連他都放棄了,強尼依舊沒放棄,結果強尼成功了,強尼的醫術,他再次見識到了,只有參與了這台手術的醫生跟護士,才能明白當時的情況。
「宣布這個結果的時候,齊宛海沒刁難你們嗎?」倪樂卉問道,她都可以想到當時的情景,搶救室的門一開,齊宛海等人立刻圍上去,急切的問顏子翌的情況,等他們說出顏子翌成了植物人,齊宛海情緒崩潰,肯定會指控他們,是他們故意的,是他們害了她的兒子,而不去考慮,植物人也是最好的結果,不是植物人,那就是死人。
「沒有。」溫智帆回答道。
「沒有?」倪樂卉挑眉,齊宛海沒刁難他們,反而讓她很震驚,還是齊宛海傷心過度,沒心情刁難他們。
「她承受不住,直接暈厥了。」強尼說道。
倪樂卉默了,隨即又問道:「畢醫生呢?」
「你關心的人還真夠多的。」強尼諷刺道,一會兒關心那個,一會兒關心這個,強尼看著顏堯舜,他不吃醋嗎?
「我挺關心你的。」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她只問了他們兩個人,他就諷刺她,倪樂卉能沒意見嗎?
「別,你可別關心我。」強尼退開一步,倪樂卉的關心,他可承受不住,他可是男人,顏堯舜又小心,他們的關係是很好,顏堯舜什麼都願意跟他分享,唯獨妻子不行。
倪樂卉哼哼著,他不領情,她也不會關心他,他又不是她的誰,她為什麼要關心他。
強尼不敢看顏堯舜,不用看他也知道顏堯舜臉上此刻的表情,他太了解顏堯舜了,帥氣的撥弄了一下短髮。「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溫智帆說道,他也不敢去挑戰顏堯舜的底線,顏子翌成了植物人,估計顏堯舜做夢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顏堯舜需要時間緩衝。
「我們順跟嗎?」強尼問道,並沒有拒絕溫智帆的好意,畢竟剛剛他們還並肩作戰過,這麼快翻臉不認人,把戰友給丟下,太不厚道了。
「你住哪兒?」溫智帆問道,無論強尼去哪兒,他都會順路。
「酒店,順不順路?」強尼問道。
「顏堯舜安排你住酒店?」溫智帆問道,顏堯舜說了,強尼會等到樂卉生下孩子才離開T市,樂卉才懷孕20周,強尼會在T市長住,顏堯舜有那麼多住處,不可能讓強尼住酒店。
「當然不是。」強尼說道,他高興住哪兒,他就住哪兒,顏堯舜可管不著,顏堯舜是給他安排了住處,卻沒給他安排美女,所以,他需要自己去尋找,看上順眼的,他就去追,越是追不到,越會引起他的興趣。
男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有征服*的女人,才值得珍惜。
強尼跟溫智帆,你一句,我一句,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了。
倪樂卉看著顏堯舜,說實話,顏子翌成了植物人,這個結果讓她也有些震驚,更別說顏堯舜了,可見對他的衝擊力一定很強。
「顏堯舜。」倪樂卉叫道,顏堯舜不知在想什麼,倪樂卉叫他,他都沒聽到,倪樂卉嘆口氣,又叫了一聲,顏堯舜還是沒理睬,倪樂卉咬了咬牙,推了一把顏堯舜。
倪樂卉的力道雖不大,也推不走顏堯舜,卻足以叫顏堯舜回神,斂起思緒,顏堯舜笑看著倪樂卉,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