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因為愛你
2023-09-22 19:55:26 作者: 聽晰
劉俊逸目光閃了閃,他的話,她果然還是不相信,平時看到這個女人挺好糊弄的,怎麼他糊弄起來這麼費勁呢?他的話半真半假,挺有說服力的,為什麼就說服不了這個女人呢?孫煜的話,她深信不疑,而他的話,她全然不信。
「孫太太,你應該相信孫煜,他為了你,連他母親的話都可以不聽,你還不相信他對你的感情嗎?」劉俊逸不死心的問道,騙女人,他很有一套,面對眼前這個他討厭的女人,他還真有些頭痛。
「我累了。」顏子悠說道,無論劉俊逸幫孫煜說再多的話,顏子悠都聽不進去,如果孫煜真的愛她,這次傷害她,只是出於無奈,只是想給畢家一個交代,真如劉俊逸所說,傷害她,為了保護她,為什麼孫煜不親自向她解釋,反而是讓劉俊逸代勞呢?
不是孫煜親自說的話,無論劉俊逸說再多話,她都聽不進去,但是,顏子悠還是要感激劉俊逸,那麼討厭她的一個人,居然寧願幫孫煜在她面前解釋,顏子悠可不覺得劉俊逸接受她是孫煜妻子的事情了。
「那你好好休息。」劉俊逸起身,走出病房,顏子悠都下逐客令了,他還能厚著臉皮不走嗎?
劉俊逸挺擔心孫煜的,畢敬跟劉雪梅都不是省油的燈,而這次他們為畢雪的事而來,誰都清楚他們夫妻心裡打的算盤,畢雪又不是他們的女兒,他們會視畢雪如親生女兒般疼愛嗎?孫煜在利用畢雪,他們何嘗不是在利用畢雪。
劉俊逸關上病房門,見孫煜正朝這裡走來,劉俊逸鬆了口氣,笑看著走來的孫煜,開玩笑的問道:「這次交戰,誰勝誰負?」
「你覺得他們會是我的對手嗎?」孫煜沒有問答反問道,畢敬跟劉雪梅,他才不放在眼底,一個庶出少爺,不如嫡系小姐,畢敬的身份在畢家,還不如母親,即使母親三十年前跟畢家脫離了關係,母親是畢家的嫡系小姐,身上流著畢家的血,豈是她說脫離就能脫離。
畢敬跟劉雪梅做事沒他那麼果斷,他們有顧慮重重,但是他沒有,他敢用娶畢雪來還擊他們,雖然他不會娶,而畢敬跟劉雪梅明知他只是說說,不會真的娶畢雪,只要有一絲機會讓他們報復他跟母親,他們就會放過。
「恭喜你戰勝了。」劉俊逸笑著說道,隨即又說道:「對了,還要恭喜你一件事情,顏子悠醒了。」
「她又醒了?」孫煜挑眉。
劉俊逸也挑眉,笑著問道:「看你的樣子,聽到她醒了,你似乎不太開心。」
「醒了就好,她醒了,我就能好好在她面前表現了。」孫煜說道,當初他選擇把她送到這家醫院,因為畢亦瑤跟溫智帆還有倪樂卉在這家醫院工作,在顏子悠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就是做給他們看的,借著他們的口讓齊宛海看到他對她女兒的關心。
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很多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想像跟現實永遠讓人措手不及,若是現在放棄,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叫他如何甘心呢!不想放棄,接下來每一步他都要小心謹慎,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否則,他就會萬劫不復。
「我剛剛助了你一把,效果卻不明顯。」劉俊逸說道。
孫煜冷睨了劉俊逸一眼,說道:「多事。」
劉俊逸嘴角一抽,他怎麼有一種好心沒好報的感覺呢!他幫孫煜的忙,而孫煜卻說他多事。「是,我多事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很閒嗎?」孫煜問道。
劉俊逸更不痛快了,反問道:「孫煜,你這是什麼意思?」
孫煜冷哼一聲,開門進了病房,估計顏子悠才醒來,身體跟精神各方面都很差,又睡著了,孫煜進來見顏子悠真睡著了,挑了挑眉,他都想好了說詞,她居然睡著了,算了,他只能守著她,公司有母親,他根本不需要擔心公司的事情。
倪樂卉沒去門診,而是去了兒科。
主任辦公室,倪樂卉在兒科轉悠了一圈,看著季瑋遙,忍不住說道:「學長,兒科的病床比我們上面還緊張。」
「現在的孩子,生病都不分季節了,幾乎每個季節都有。」季瑋遙說道,隨即又說道:「現在的這些家長,只要孩子生病,他們緊張得跟什麼似的,非要帶到好的醫院來住院。」
「家長也是太過於擔心孩子了。」倪樂卉說道。
「孩子生病,能吃藥就別打針,能打針就別輸液。」季瑋遙說道。
「在家長看來,吃藥來得太慢了,輸液來得快點。」倪樂卉說道。
「你呢?」季瑋遙問道。
「我什麼?」倪樂卉挑眉,一時不知道季瑋遙在問什麼。
「涵函生病,你是怎麼處理的?」季瑋遙問道,涵函小時候,只要生病,倪樂卉跟溫智帆就抱來找他,現在他都見不到涵函了,當然,見不到涵函是好事,他也不相信,這一兩年涵函沒生過病。
倪樂卉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涵函生病了,都是我大姨帶她看醫生,我也不知道我大姨帶涵函去那家醫院看的。」
「你大姨對你真好。」季瑋遙忍不住說道。
「那是當然。」倪樂卉得意的說道。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進來。」季瑋遙叫道。
小護士扭開門,笑看了倪樂卉一眼,對季瑋遙說道:「主任,有人找你。」
「樂卉,你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看看。」季瑋遙對倪樂卉說道。
「你去忙,不用招呼我。」倪樂卉說道,她來兒科是為了逃避畢亦瑤的問題,可不是來打擾季瑋遙工作的,如果她打擾到季瑋遙的工作,她就要考慮離開了。
季瑋遙離開辦公室,倪樂卉坐了一會兒,她覺得很無聊,起身離開。
電梯口,倪樂卉在等電梯,電梯到了,電梯門開了,倪樂卉見到站在電梯裡的人,目光閃了閃,自從發生這件事情了,這才兩天沒見到顏子翌,她卻覺得恍如隔世般。
倪樂卉有些後悔了,兒科跟婦產科只隔一層樓,婦產科就在樓上,她坐電梯做什麼,走樓梯沒準還快點。
倪樂卉很清楚,該來的總會來,逃避得了一時,還能逃避一世嗎?
醫院旁邊的咖啡廳,倪樂卉懷孕沒點咖啡,顏子翌幫她點了杯白開水,又點了些點心,顏子翌拿著勺子攪動著咖啡。
倪樂卉看著他,她不是來陪他喝咖啡的,他若是沒事,她就要離開了,如果讓顏堯舜見到她跟顏子翌又單獨見面,只怕顏堯舜會捉狂。
有前車之鑑,只要是顏子翌點的東西,倪樂卉一口都不嘗。
「樂卉,對不起。」顏子翌向倪樂卉道歉。
「對不起有用嗎?」倪樂卉問道,她不接受顏子翌的道歉,在顏子翌想對她做出這種事情之後,她對顏子翌就不會再有信任了,她對他的信任,是他親自摧毀的,怨不得任何人。
「樂卉,我知道對不起沒有用,但是,我還是要對你說對不起。」顏子翌愧疚的說道。
「顏子翌,我特別好奇,你為什麼出爾反爾呢?」倪樂卉問道,他明明答應了她,他們說得好好的,結果他還是變卦了,他是故意的嗎?想要讓她對他疏於防範,然後他才好對她下手,他是這個意思嗎?
「樂卉,我不是故意要出爾反爾,在答應你的時候,我是做了決定,你愛大哥,你又嫁給了大哥,按理說,我該退場了,可是,樂卉,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大哥愛你,我也愛你,我比大哥先認識你,為什麼你嫁的人卻是大哥?」顏子翌質問道,這些話他藏在心底很久了,一直不敢對她說,因為他害怕,他害怕自己說了,她就會不理睬他。
有些險他不能冒,他承認這次的事情太過突然了,他都沒做好思想準備就實施了,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情急不得,他沒有失敗重來的機會,一旦失敗了,他就再沒機會了,他要小心謹慎,不能操之過急,他是被媽逼得心急如焚了,況且,嚴昌拓推波助瀾,他以為他跟嚴昌拓合作,還有幕後那個神秘的女人。
加快了計劃,失敗的可能性很低,他那麼有信心,結果來,他們還是失敗了,在第一個環節就已經失敗了,結果他們一路敗到底,是他們太弱了,還是顏堯舜太強了呢?
顏子翌絞盡腦汁都想不通,他們為什麼會敗得徹底呢?甚至還讓他跟嚴昌拓差點兒自相殘殺,顏堯舜真是好手段啊!
「顏子翌,你相信緣分嗎?」倪樂卉問道,顏子翌點頭,他相信,他一直都相信,倪樂卉又說道:「我跟你有緣分,卻不是姻緣,我們之間注意沒有姻緣,你又何必死守呢?」
顏子翌咬牙,倪樂卉的話對他來說太過殘忍了,他們之間注意沒有姻緣,他卻無話反駁,他比顏堯舜先認識她,也先顏堯舜愛上她,他認識她的時候,她是嚴昌拓的女朋友,而嚴昌拓是他的摯友,即使愛上了她,他也不敢展露出來,他對她的愛,從來都是隱晦的,他掩飾得再好,也會百密一疏。
嚴昌拓看出他對倪樂卉有意思,所以,義不容辭的娶了倪樂卉,斷了他對倪樂卉的念想,而他也毅然決定出國。
爸媽都以為,他同意出國,是因為自己的前程,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他同意出國,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一個女人,想要忘掉那個女人,他以為她嫁給嚴昌拓後,嚴昌拓會給她幸福,畢竟,嚴昌拓對她的愛,絲毫不輸給他,所以,他才放心離開,不打擾他們的姻後生活。
可是嚴昌拓讓他失望了,他們的婚姻只堅持了一年,一年後,他們離婚了,在他們離婚的時候,他沒有回來,這是他的錯,該把握的時候,他沒有把握,以至於她嫁給了顏堯舜,這個消息比她嫁給嚴昌拓更讓他震驚無比。
天底下那麼多男人,她卻嫁給了自己的大哥,這是對她的考驗,還是對他的殘忍。
「樂卉,我愛你,我有錯嗎?」顏子翌不甘心的問道。
倪樂卉搖頭,看著顏子翌,說道:「你愛我,你沒有錯,我不愛你,我有錯嗎?」
顏子翌又被倪樂卉的話給堵得啞口無言,他愛她,他沒有錯,因為愛情本身是沒有錯的,她不愛他,她也沒有錯,沒有誰規定,他愛上她,她就一定也要愛上他。
「樂卉,假如……我是說假如,在你跟嚴昌拓離婚後,我來找你,你會接受我嗎?」顏子翌問道,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她了,一直沒有勇氣問她,他糾結了很久,他卻給不了自己答案,只有她才能給自己答案。
「不會。」倪樂卉幾乎沒考慮,直接給顏子翌答案。
「為什麼。」顏子翌的心仿佛被誰狠狠的揪了一把,痛得他叫不出來。
「沒有為什麼,不會就是不會。」倪樂卉說道。
顏子翌大受打擊,她說沒有為什麼,顏子翌不相信,不會愛上他,不會嫁給他,這都有原因,如果沒有原因,她為什麼不會愛上他,不會嫁給他。
「樂卉,我到底什麼地方比不上嚴昌拓?」顏子翌質問道,他不跟顏堯舜比,他只跟嚴昌拓比,倪樂卉最先嫁的男人也是嚴昌拓。
倪樂卉默了,她還以為他會問她,她到底什麼地方比不上顏堯舜呢,沒想到他問她,他到底什麼地方比不上嚴昌拓,他要她如何回答他呢?
「嚴昌拓是嚴昌拓,你是你。」倪樂卉說道,顏子翌還想說什麼,倪樂卉又說道:「我跟嚴昌拓是青梅竹馬,那個時候我愛的人是嚴昌拓,我也不知道你愛我,即使知道了,我也會讓你對我死心。」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那個時候的倪樂卉心裡眼裡都只有嚴昌拓,因為顏子翌是嚴昌拓的摯友,她也把顏子翌當成自己的朋友,何況,顏子翌還是她的學長。
「你還愛嚴昌拓嗎?」顏子翌問道,他們當初愛得那麼深,他聽說,兩家家長並不滿意他們的婚事,婚後倪樂卉為了嚴昌拓幾乎跟家人決裂了,愛得那麼深,怎麼可能因嚴昌拓背叛了她,她就不愛了。
顏子翌也看得出來,她愛顏堯舜是真的。
「不愛了。」倪樂卉說道,她是愛過嚴昌拓,跟嚴昌拓離婚後,她就放下對嚴昌拓的愛了,嚴昌拓都背叛了她,背叛了他們的婚姻,背叛了他們的愛情,她又怎麼可能容許自己還依舊愛嚴昌拓呢?
「樂卉,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你確定你沒有在自欺欺人?」顏子翌問道。
倪樂卉挑眉,看著顏子翌,問道:「你是覺得我在敷衍自己?還是在敷衍自己的感情?」
「你沒有敷衍自己,也沒有敷衍自己的感情,你是在敷衍我。」顏子翌說道。
「敷衍你?哼!」倪樂卉冷哼一聲,問道:「我為什麼要敷衍你?我又不愛你,我敷衍你做什麼?」
顏子翌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攥成拳頭,眼眶裡泛著猩紅,腦海里迴蕩著倪樂卉那句,我又不愛你。
「你找我就是想對我說這些嗎?」倪樂卉問道,她的時間是很充裕,但是,她卻不想把時間放在他身上,現在對她來說,把時間放在他身上是一種浪費。
顏子翌深吸一口氣,他是把話題越扯越遠了,怎麼又聊到嚴昌拓身上了呢?顏子翌把話題拉到顏堯舜身上。「樂卉,你真的愛大哥嗎?」
「我愛不愛他,我想我沒必要對你說明白。」倪樂卉說道,她愛顏堯舜,顏堯舜知曉就行了,其實無關緊要的人,她才不在乎。
「樂卉,你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跟我疏遠嗎?」顏子翌問道,就因為他對她做的事情,她就記恨他了嗎?在她眼中,他就不可原諒嗎?
他的計劃不是沒成功嗎?顏子翌不敢想像,他的計劃失敗了,她都如此恨他,如果他的計劃成功後,她又將如何恨他。
「顏子翌,我對你這樣,都是被你逼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怨不得任何人。」倪樂卉說道,是他先對她起了歹心,一個試圖想傷害她的人,她會原諒他嗎?不會,原諒他一次,他就會有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或是更多次,總而言之,這樣的人不可原諒。
「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錯了,但是,我並沒有成功。」顏子翌說道,話音未落,顏子翌就後悔了,現在東窗事發了,他居然還說出這番話,只怕她愈加恨他了。
「顏子翌,正因為你沒有成功,你才能安然無事的坐在這裡跟我說話,你若是成功了,即使顏堯舜不殺你,我也會要你的命。」倪樂卉決然道,看著顏子翌的眸光中滿是凌厲的殺意。
顏子翌沉默,心裡卻在苦笑,倘若他的計劃真成功了,顏堯舜不會給她機會要他的命,顏堯舜只會讓他生不如死,在她面前,顏堯舜可沒當他是弟弟,他也不配當顏堯舜的弟弟。
「顏子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原諒你,你也別絞盡腦汁來找我了,無論你找我多少次,我的答案不會變。」倪樂卉欲起身,卻被顏子翌阻止。
「樂卉,我承認,這次是我做得不對,但是,我只傷害過你一次,而且還沒成功,在你心中,我就這麼罪大惡極嗎?」顏子翌吼道。
「你不是罪大惡極,你是罪孽深重。」倪樂卉看著顏子翌的目光里透著一股凌厲的霸氣,顏子翌永遠不知道,他的計劃若是成功了,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傷害,她不知道嚴昌拓是怎麼說服顏子翌的,她比他更了解嚴昌拓,如果真給嚴昌拓這個機會,倪樂卉閉上雙眸,那將會成為她跟顏堯舜心中的惡夢。
即使事後顏堯舜不在意,她不可能不在意,嚴昌拓本來就是她的前夫,現在嚴昌拓糾纏著她,想要她同意跟他復婚,顏堯舜很不高興,她也覺得很困擾,嚴昌拓是瘋了,難道他也瘋了嗎?
「樂卉……」顏子翌叫道。
「放手。」倪樂卉冷聲打斷顏子翌的話,凌厲的目光里閃爍著不怒而威的警告。
顏子翌不得不放開倪樂卉,倪樂卉起身,才走出一步,倪樂卉突然停了下來,她站著,顏子翌坐著,倪樂卉看著顏子翌,有居高臨下的味兒。
「為什麼跟嚴昌拓達成這樣的協議?是你去找的嚴昌拓,還是嚴昌拓來找的你?」倪樂卉問道,她不想去猜測,在這件事情上,她真心不想再多浪費腦筋了,如果顏子翌願意告訴她,她就聽聽,如果顏子翌不願意告訴她,她也不會勉強。
顏子翌愣了一下,抬頭望著倪樂卉,猶豫了一下,說道:「因為我愛你。」
倪樂卉在心裡冷笑一聲,因為愛她,因為愛她,他就能對她做出這種事情嗎?
顏子翌給出她這個答案,後面的問題,是嚴昌拓找上他,還是他找上嚴昌拓,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顏子翌,你了解嚴昌拓嗎?」倪樂卉問道,因為愛她,他就將她交給嚴昌拓嗎?是他心寬,還是他白痴,愛她,將她推下無底深淵,這就是他對她的愛嗎?
「樂卉,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嚴昌拓答應過我,要與我公平競爭。」顏子翌說道,因為愛她,不忍心傷害她,嚴昌拓也愛她,顏子翌相信,嚴昌拓也不忍心傷害她,所以,只是形式,只是讓顏堯舜誤會的形式,不會正真傷害她,否則,他不會跟嚴昌拓合作。
「公平競爭?哼!」倪樂卉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般,重重的冷哼一聲,冷漠的看著顏子悠,臉上也如同鍍上了一層化不開的冰雪。「他說要與你公平競爭,你就相信他的話了嗎?當初,我們去民政局領證的時候,他還說要愛我一生一世,這一生也不會負我,可結果呢?他背叛了我們的海誓山盟,他背叛了我們的婚姻,這就是他給我的承諾,可他是怎麼對兌現承諾的?」
「樂卉,情況不一樣。」顏子翌說道,質疑嚴昌拓的話,他也有過,卻被他否認了,如果嚴昌拓敢食言,他也有後招,對嚴昌拓,他也不是全然的相信,總而言之,他是絕對不會讓嚴昌拓傷害樂卉,只是讓顏堯舜誤會。
他都想好了,在樂卉昏迷不醒的時候,他會守著她,不會給嚴昌拓傷害她的機會,即使顏堯舜來了,他也不會離開房間,他會躲在衛生間裡。
「算了,事情都發展到這地步了,我再追問已經沒有意思了。」倪樂卉欲邁步,顏子翌又叫住她。
「樂卉。」顏堯舜猶豫了幾秒,問道:「樂卉,你恨我嗎?」
「我不愛我,無論你對我做出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恨你,我只是對你失望了,不會原諒你對我做的事情。」倪樂卉表明態度。
「你恨嚴昌拓嗎?」顏子翌又問道,因為不愛他,所以不恨他,這對顏子翌來說是很殘忍的答案,她愛過嚴昌拓,跟嚴昌拓也有一年的婚姻,嚴昌拓對她做出這種事情,她會恨嚴昌拓嗎?顏子翌很想知道,她對嚴昌拓,到底是失望,還是恨。
其實,她對他失望,比恨他更殘忍。
「即沒有失望,也不會恨他。」倪樂卉說道,在她看來,嚴昌拓就是一個無藥可救的人了,對於一個無藥可救的人,她也只能自認倒霉,被她給碰上這種事情。
「樂卉,你們回顏家吧。」顏子翌說道,這兩天他們都沒回顏家,他知道他們是在刻意躲避他,他們若是真不想見到他,他就不回顏家,顏家本來就屬於他們的,該走的人是他,而不是他們。
倪樂卉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他也知道了,他執著的想對倪樂卉說聲對不起,並不是想得到倪樂卉對他的原諒,他心裡清楚,他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他也不會原諒自己,想要讓他心安理得,他完全可以說自己是鬼迷心竅了,否則,他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可是,他心裡清楚,他當時並不是鬼迷心竅了,而是真是被媽逼得失去了理智,才會在倉促之下做出這種決定。
「我們不回顏家,並不是在躲你。」倪樂卉說道,那晚顏堯舜帶她去了海邊的別墅,而昨晚涵函要他們留在溫家陪她,顏堯舜不忍心拒絕,她也同意留下。
「樂卉,你幫我轉告大哥,我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了,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了,對這次的事情,我對你們說對不起,我知道對不起沒有用,但是,我還是想對你們說對不起。」顏子翌說道,他努力過了,結果卻是失敗。
這次,他真的認輸了,輸得一塌糊塗了,再也沒有讓他繼續堅持的理由了,他會把對她的愛藏在心底。
倪樂卉沒再說話,頭也不回的走出咖啡廳,顏子翌看著她的身影,看著站在門口等她的那抹身影,兩人四目相視,顏堯舜臉上平靜得不帶一絲情緒,教人猜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顏子翌還是感激顏堯舜的,至少,顏堯舜沒衝進來揍他,而是站在門口沒進來。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顏子翌此刻深刻的體會到了那種教人心碎的無奈,他愛的人不愛他,另有所愛,不被愛的那方,除了放手,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怎麼不進去?」倪樂卉笑看著顏堯舜,從他來到咖啡廳門口,倪樂卉就看到他了,她以為他會進來,她還擔心著他們會不會在咖啡廳里大大出手,然後毀了咖啡廳里的東西,她都在心裡計算著他們要賠咖啡廳多少錢了,然而,他卻並沒進來,而是守在門口,這讓倪樂卉很意外。
「我在等你出來。」顏堯舜說道,攬過她的肩,摟著她的腰離開。
「你就不擔心嗎?」倪樂卉好奇的問道,有前車之鑑,他放心她跟顏子翌單獨相處嗎?
「擔心什麼?」顏堯舜裝傻,明知故問。
「顏堯舜,行了,別裝了,再裝就不像了。」倪樂卉在顏堯舜胸膛上捶了一下,他還敢在她面前裝,她不相信他聽不懂她在問什麼。
「他不敢。」顏堯舜篤定的說道,倪樂卉默了,顏子翌的確不敢。「你還要去醫院上班嗎?」
「我想我應該要上。」倪樂卉回答道,她只是婦產科的一個主治醫生,因為表哥是主任,她以懷孕為理由,在婦產科享受了很好的福利,不為醫院做點什麼,她都會不好意思。
「喜歡就好。」顏堯舜說道,只要她願意,他都會陪著她。
「你不回公司上班嗎?」倪樂卉問道。
「那個破公司,我在不在公司都沒關係。」顏堯舜回答道。
倪樂卉眨了眨眼睛,在他眼中,顏氏居然是破公司,他可知道有多少大學生絞盡腦汁想上顏氏上班,他是顏氏的總裁,居然說自己的公司是破公司,估計除了他,也沒要敢這麼說了,倪樂卉也是服了他了。
「那個……嗯……那個……」倪樂卉吞吞吐吐的看著顏堯舜,想說什麼又一臉的糾結。
「在我面前,你何時變得吞吞吐吐了?」顏堯舜問道。
倪樂卉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問道:「顏堯舜,你生氣了嗎?」
「生氣?」顏堯舜挑眉,故意問道:「生誰的氣?」
「廢話,當然是我的氣。」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還跟她裝,在她面前,他一天不裝會少塊肉嗎?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顏堯舜問道。
倪樂卉挑眉,他不問她,是在等她自招嗎?如果她不自招呢?他是不是會鬱悶很久。
「我瞞著你又去跟顏子翌見面,你會不會覺得,我沒長記性?」倪樂卉問道。
「那你長記性了嗎?」顏堯舜問道。
倪樂卉咬了咬牙,記性是長了,連畢亦瑤都在幫顏子翌,她能躲著不見顏子翌一輩子嗎?
今天不見他,他會想別的其他,她一天不見他,他一天不放棄。
「不是我主動要見他的。」倪樂卉說道。
「我沒說是你主動見他的。」顏堯舜說道,她不會主動去見顏子翌,只有顏子翌主動找她,雖然他不清楚她為什麼沒的拒絕,他卻不會怪她,有些事情只有他們自己能說清楚,即使他是她的老公,他也不能代替她做決定。
如果她不想見顏子翌,如果她要逃避一輩子,他也可能滿足她,阻止她跟顏子翌見面的方法有很多種,只要他想,他可以讓他們這輩子都見不到面,但是,他不想這麼做,與其逃避,他寧願她坦然自若的接受。
「你會怪我嗎?」倪樂卉問道。
「不會。」顏堯舜回答道。
「為什麼?」倪樂卉不解的問道,以她對他的了解,他不喜歡她跟顏子翌見面,見到她跟顏子翌見面,他該惱羞成怒才對,為什麼這麼淡定呢?
「你見到他的真面目了,你也知道他對你的企圖了,在他面前,你不會像以前那般無防備了,所以,我並不擔心你們見面。」顏堯舜解釋道,以前他不高興,是因為倪樂卉並不知道顏子翌對她的企圖,現在知道了,他還擔心什麼呢?
只要倪樂卉對顏子翌有防備,失去了對顏子翌的信任,這對顏子翌來說是最殘忍的事情,還有什麼事情比得上自己愛的人,時時刻刻的防備著自己更有殺傷力呢?很多人都想知道,他會怎麼處理顏子翌,估計他們都會以為,他會剝了顏子翌一層皮,但是,這次他不會,他不會這麼血腥了。
這件事情他要當甩手掌柜,全交給倪樂卉去處理,他相信倪樂卉,她不會讓他失望,沒有他的從中作梗,她會處理得更好。
「顏堯舜,我覺得你這個人真的很陰險。」倪樂卉說道。
「我陰險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嗎?」顏堯舜颳了刮倪樂卉的鼻子說道,人不陰險如何能保護自己,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她是他的女人,她要讓他知道,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在她身邊,無論她決定做任何事情,他都會支持她。
「顏堯舜,這件事情,你真要交給我自己處理嗎?」倪樂卉問道,顏堯舜比她還記仇,這不像是顏堯舜會做的事情。
「如果你想請我幫忙,我很願意為你效勞。」顏堯舜說道,他是讓她自己處理,如果她沒那個信心,想要請他出山,他很願意。
「還是算了。」倪樂卉拒絕,她要也證明給他看,她不需要他保護,她能自己保護自己,不僅能保護自己,她還能保護他,雖然這有些不現實,至少也是她的目標。
「你要怎麼處理嚴昌拓?」顏堯舜問道,他知道她怎麼處置顏子翌了,她處置顏子翌的方法就是不原諒,跟顏子翌說清楚,她不愛他,然後對他失望,不原諒他,這對顏子翌來說比殺了他更殘忍,對她這個處置方法,顏堯舜也是相當滿意的。
「你想我怎麼處置他?」倪樂卉反問道,她想聽他的意見,雖說嚴昌拓這次沒機會露面,但是嚴昌拓卻是罪惡昭彰,是他慫恿顏子翌聽從他的安排,顏子翌也是暈了頭,居然答應了嚴昌拓,跟嚴昌拓合作。
「把他給剁了,然後丟進油鍋里炸,你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不?」顏堯舜問道。
倪樂卉打了個冷顫,說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太血腥了。」
顏堯舜笑了,倪樂卉說得不是殘忍,而是血腥,他很滿足。
「那你有更好的方法嗎?」顏堯舜問道。
「有。」倪樂卉點頭。
「什麼方法?」顏堯舜問道。
「你猜。」倪樂卉笑看著顏堯舜,故意賣起關子來。
「賣去當鴨子。」顏堯舜說道。
倪樂卉真是無語了,瞪了顏堯舜一眼。「你的思想能不能正常一點,不是血腥,就是變態。」
「把他賣去當鴨子,不是很正常嗎?」顏堯舜問道,反正他覺得很正常,她卻說他的思想變態,哪兒變態了。
倪樂卉默了,她真是無語到了極點。
「算了,你還是別猜了,猜來猜去也猜不出。」倪樂卉說道。
「你決定告訴我了?」顏堯舜問道,如果她要告訴他,他會很高興的。
「我決定保密。」倪樂卉笑看著顏堯舜,他越是想知道,她就越不告訴他。
「你高興就好。」顏堯舜說道,她不告訴他,又不讓他接著猜,他能逼她嗎?顯然不能。
「肚子有點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倪樂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反正都出來了,去填餓了肚子再說。
「想吃什麼?」顏堯舜沒意見,她肚子餓了,他敢有意見嗎?
「你決定就好。」倪樂卉說道。
「不行,你是孕婦,還是你決定。」顏堯舜說道,涵函很挑食,倪樂卉也很挑食,對她們母女的胃,剛開始的時候,顏堯舜可是吃了苦頭,每次他做飯的時候,問她想吃什麼,她總說隨便,結果呢?
做了她喜歡吃的,她就多吃點,如果是她不喜歡吃的,她就不吃,涵函也是如此。
「真要我決定?」倪樂卉問道,因為懷孕,她有很多優先權,也享受了很多孕婦該享受的待遇,卻也被阻止了許多喜好,比如說,不許她玩手機了,不許她玩電腦了,時不時不許她碰這個,時不時不許她碰那個,倪樂卉都有些頭痛了,她懷涵函的時候,也沒那麼講究,怎麼懷這胎,講究這麼多呢?
「除了吃火鍋。」顏堯舜說道,他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嗎?她想吃火鍋都快要想瘋了,孕婦不能吃太多火鍋,而她呢,一天三頓都想吃,他們能不想辦法阻止她嗎?
「顏堯舜,你這人真沒意思,是你說只要我想吃什麼,你就會帶我去,現在呢?」倪樂卉很不高興的說道,她就想吃火鍋,他居然還說火鍋除外,這麼簡單的要求都不能滿足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