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接涵函放學
2023-09-22 19:55:26 作者: 聽晰
劉俊逸走進病房,叫道:「煜。」
孫煜斂起思緒,抬眸看著劉俊逸,問道:「怎麼樣?」
「煜,畢超不信。」劉俊逸說道。
「有圖片,有真相,還有你的見證,他還質疑什麼?」孫煜問道。
「畢超說圖片可以動手腳,圖片被否認了,何來真相?至於我的見證,我是你的摯友,我的證詞畢超不信。」劉俊逸無奈的說道。
「你的話他還不信?」孫煜挑眉。
「對。」劉俊逸點頭,他真的盡力而為了,畢超不信,他也沒辦法。
「他想怎麼樣?」孫煜質問道。
劉俊逸摸了摸鼻子,說道:「煜,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摻和進來,你們自己處理。」
孫煜眸光沉了沉,人都躺在醫院了,畢超想不信都難,面對鐵證如山,畢超否認得了嗎?
「看著她。」孫煜說道,起身朝門口走去。
「煜,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劉俊逸問道。
「解決問題。」孫煜回答道,走出病房的門,孫煜輕輕的將門給關上,這是醫院,他要克制住自己的脾氣。
孫煜走後,劉俊逸嘆息著,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顏子悠,很難想像,她就是那個囂張刁蠻的顏家小姐,說真的,顏子悠長得不錯,顏家的基因都很優秀,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長相絕對得到認可。
如果顏子悠沒有墜落,沒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情,她應該是一個值得珍惜的女人,只是這脾氣,還有她的做法,將她自己給毀了。
顏子翌並沒回顏家,而是去了醫院,他要向倪樂卉解釋,即使他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但是,他還是想見見她,如果真是顏堯舜破壞了他的計劃,他想對倪樂卉做的事情,顏堯舜肯定也知曉,以他對顏堯舜的了解,肯定會告訴樂卉。
在決定這麼做的時候,顏子翌就已經想好了失敗後的結果,即使真成功了,他們也未必會如願以償,顏堯舜是誰,誰都弄不清楚顏堯舜心中所意,倪樂卉又是誰,會因一場誤會跟顏堯舜鬧離婚嗎?顯然不會。
是他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現在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事情沒那麼簡單。
「子翌。」畢亦瑤叫道,在醫院見到顏子翌,畢亦瑤很震驚,顏子翌醒後,她還以為他會直接回顏家,沒想到他來醫院了,畢亦瑤也清楚,顏子翌來醫院是找倪醫生的,而不是找她。
聽到畢亦瑤叫自己,顏子翌不想理會,他現在沒心情理畢亦瑤。
「子翌。」顏子翌不應聲,畢亦瑤又叫了一聲。
顏子翌深吸一口氣,如果他不理睬,她也不會放過他,斂起思緒,對畢亦瑤擠出一抹笑,叫道:「亦瑤。」
「子翌,你來醫院做什麼?」畢亦瑤明知故問,她不會問他,是不是生病了,這是產科,子翌又是男人,若是問他是不是生病了,也太虛假了。
「倪醫生呢?」顏子翌問道。
畢亦瑤面色一僵,沒料到顏子翌會直接問她倪醫生,畢亦瑤咬了咬牙,扯了扯嘴角,想要用微笑來掩飾她的悲愴,可惜,她沒心情笑,即使扯出一抹微笑,笑容卻不到眼底。
「你找倪醫生嗎?」畢亦瑤問道,抬手將一縷髮絲掠到耳後,借著這個動作來掩飾她的心虛,顏子翌的計劃會失敗,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她沒那麼堅持,齊宛海也不會這麼堅定,她明知顏子翌愛的人不是自己,她還是想為自己爭取,有些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其實,她跟顏子翌是一樣的,愛而得,這種感覺她特別能理解,理解歸理解,她不會成全顏子翌,即使她放手了,顏子翌也不可能如願以償。
如果顏子翌愛的是其他女人,他爭取後或許會有收穫,可是他愛的人是倪樂卉,而倪樂卉是他的大嫂,倪樂卉不可能為了顏子翌放棄她現在的婚姻,別說倪樂卉不能,換成是任何一個女人,只怕也不會選擇顏子翌。
當然,如果是她,她會,因為她愛顏子翌,在愛情面前,人都是自私的,倪樂卉是自私的,顏子翌是自私,她亦是自私的。
她不是齊宛海,在顏子翌面前,她做不到心安理得,即使沒有展露出來,內心世界裡也有些心虛。
「對,她人呢?我怎麼沒找到她?」顏子翌問道,他來醫院兩個小時了,溫智帆從他面前走過了四次,溫智帆卻沒理睬他,但是,他能從溫智帆不屑看他的眼神里看出鄙夷。
他想對倪樂卉做的事情,顯然溫智帆也知道,他對倪樂卉的執著,本來就讓溫智帆有些排斥,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情,溫智帆肯定更排斥他了,計劃失敗了,溫智帆都對他這樣,若是計劃成功了,只怕溫智帆不會輕易放過他。
「倪醫生今天沒來上班。」畢亦瑤說道。
聞言,顏子翌很意外,錯愕的看著畢亦瑤,質問道:「為什麼沒來上班?」
「我也不清楚。」畢亦瑤搖頭,他問她,她也回答不出,倪醫生是溫主任的表妹,又是顏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她不來醫院上班,沒人敢說她半句。
顏子翌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亦瑤,謝謝你,她既然不來上班,我就……」
「子翌。」畢亦瑤打斷顏子翌的話,咬了咬牙,問道:「子翌,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顏子翌深知畢亦瑤話中之意,閉上眼睛,幾秒之後又睜開眼睛,看著畢亦瑤,說道:「亦瑤,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聊這些,我先走了。」
「子翌,你現在沒心情,那麼,什麼時候有心情?」畢亦瑤抓住顏子翌的手,不讓顏子翌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想要他給她一個承諾,一個時間限制,她不可能永無止境的等下去。
「亦瑤,別逼我。」顏子翌看著畢亦瑤,挑了挑眉,她今天是怎麼了?以前的她,通情達理,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多說什麼,今天她顯然有些急切的想要他給她一個承諾,他能給嗎?不能,在他還沒給他的感情畫上一個句號之前,她想要的承諾,他給不了。
「子翌,我不想逼你,但是……」她也不想再等了,等待有多煎熬,他應該深有體會。
「亦瑤,別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顏子翌掰開畢亦瑤抓住他手腕的手指,畢亦瑤不願意放,可惜,畢亦瑤是女人,女人的力氣天生不如男人。
「你是想要去找倪醫生嗎?」畢亦瑤失控的質問道,這是在醫院,即使失控了,畢亦瑤也沒容易自己歇斯底里的吼,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
顏子翌愣了一下,卻並沒停下腳步,畢亦瑤說得對,他就是要去找樂卉,不管樂卉是打是罵,甚至是殺了他,他也不會反抗。
「顏子翌,別再努力了,放棄吧,倪醫生愛的人是顏堯舜,她是你的大嫂,你怎麼能愛上自己的大嫂呢?」畢亦瑤一臉的悲楚,誰都知道倪醫生愛自己的老公,為什麼顏子翌就是看不清楚呢?非要執著於她呢?
一個離婚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地方那麼吸引他們?她愛顏子翌,他明明知道她愛他,對她的愛,他卻視而不見,執著於對倪樂卉的愛,在不知道他愛倪樂卉,畢亦瑤還沒那麼痛苦,知道他愛倪樂卉後,畢亦瑤就覺得自己是個傻瓜,一個可笑的傻瓜,她在倪樂卉面前說自己愛上了顏子翌,倪樂卉肯定是在心裡諷刺她,倪樂卉明明知道顏子翌愛的人是她自己,為什麼還要將顏子翌介紹給她呢?
畢亦瑤很不能理解,倪樂卉這麼做,是在炫耀,還是將顏子翌丟給她?
倪樂卉不愛的男人,果斷的丟給她,她成了什麼,倪樂卉的廢品回收站嗎?
顏子翌突然停下腳步,驀然轉身,扣住畢亦瑤的手腕,畢亦瑤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在她以為顏子翌會動手打她的時候,顏子翌卻拽著她朝樓梯口走去。
「子翌,你想幹什麼?」畢亦瑤跟著顏子翌的步伐,顏子翌走得太快了,畢亦瑤想要跟上,顯然有些吃力。
顏子翌不理睬,拉著畢亦瑤,加快腳步。
「子翌,放手,你弄痛我了。」畢亦瑤說道。
樓梯口,顏子翌放開畢亦瑤,情緒很不穩定,畢亦瑤被他臉上的表情給嚇得不輕,她剛剛說什麼了,顏子翌的情緒突然變得這麼激動。
「子翌,你別激動,如果我剛剛說錯了什麼,我向你道歉。」畢亦瑤看著顏子翌吞了吞口水,識時務者為俊傑,有那麼瞬間,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她激怒了顏子翌,顏子翌要對她殺人滅口。
「我是樂卉的學長。」顏子翌突然說道,語氣有些不受控制。
「我知道。」畢亦瑤點頭,倪樂卉介紹他們認識的時候,說過顏子翌是她的學長,正因有這層關係在,她才沒有多想,況且,倪樂卉還是顏子翌的大嫂。
有誰能想到,顏子翌會這麼愛自己的大嫂。
「我比顏堯舜先認識她。」顏子翌說道。
畢亦瑤不語,只是看著他,她覺得顏子翌有些語無倫次。
顏子翌抹了一把臉,說道:「我愛上她的時候,她跟嚴昌拓在一起,我跟嚴昌拓是好友,嚴昌拓看出我也愛樂卉,跟我決裂了,還直接帶著樂卉去領了結婚證,斷了我對樂卉的念想,他們相愛,又是青梅竹馬,我以為嚴昌拓會好好愛她,會好好珍惜她,可惜,我錯了,嚴昌拓也辜負了我對他的信任,婚後一年,他們離婚了,我沒趁虛而入,因為他們離婚,讓我看到我希望,相信我們有緣分,等我回國歸來,沒有急著去找她,想先有一番事業後再去找她,直接向她求婚,我愛她,明知道她單身,我卻控制住自己不去找她,有一天,我們重逢了,然而,老天卻給我開了一個玩笑,她再婚了,成了我的大嫂。」
畢亦瑤沉默,第一次他對她說起他以前的事情,聽完後,她能說什麼?這就是緣分,叫人無奈。
「我不甘心,憑什麼啊?明明是我先認識她,為什麼最後娶她的人是顏堯舜?」顏子翌不甘的吼道。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畢亦瑤忍不住說道,錯過的人是他,是他沒有把握住機會,如果在倪樂卉離婚的時候,他能出現在倪樂卉身邊,或許,今天倪樂卉就會是他的妻子,可惜,他並沒有,明知她離婚了,他卻沒能出現在她身邊,後來他回國了,卻忙於事業沒去找她,等他們重逢時,她已經成為了他的大嫂,他能怪誰,又能怨誰?
「可是我不甘心。」顏子翌反駁道,他是錯了,可是,他不甘心,他要爭取,為了愛情而爭取,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只是手段有些不光彩,在愛情面前,誰又能說自己是絕對光彩的呢?
「你不甘心又如何?她現在已經成為了你的大嫂。」畢亦瑤提醒道,愛情沒有十全十美的,也並不是說,你愛了,你付出了,就一定會得到回報,錯了,即使愛了,即使付出了,你也得不到回報。
你在不該愛的時候愛了,在該愛的時候沒愛,不該付出的時候付出了,該付出的時候沒有付出,無論你做了什麼犧牲都是徒勞無益。
「你能別總是提醒我,她成了我的大嫂行嗎?」顏子翌暴躁的抓了抓頭髮。
「這是實事,逃避也沒用。」畢亦瑤說道,他越是想要逃避,她越不讓他如願。
他今天能告訴她,他跟倪樂卉的事情,這對她來說是好事,有些事情說出來好過藏在心底。
顏子翌沉默,他在逃避嗎?他沒有逃避,如果他在逃避,他就不會想要得到樂卉,想要去爭取他的愛。
「我對樂卉的愛,你根本就不能理解。」顏子翌說道。
「我能理解。」畢亦瑤說道。
「你不能。」顏子翌執著的說道,這種事情除了當事人,旁人無從理解。
「子翌,不管我能不能理解,我要勸你,別再執迷不悟了,如果倪樂卉愛你,你根本不需要為她做任何事情,你們的感情都會水到渠成,可惜,倪樂卉愛的人不是你,而是你大哥顏堯舜。」畢亦瑤特意將「你大哥」兩個字加重音,提醒著顏子翌,他愛的女人是他大哥的老婆。
「亦瑤,我也想勸勸你,別再對我執迷不悟了,如果我愛你,你根本不需要為我做任何事情,我們的感情都會水到渠成,可惜,我愛的人不是你,我愛的人是倪樂卉。」溫智帆用畢亦瑤的話來堵她,如果愛情是經得起勸的,那還叫愛情嗎?
愛上一個人,想要跟那個人在一起,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那個人,這就是愛情,假如那個人也愛你,兩情相悅的愛情,很美好,很美妙,一廂情願的愛情,註定會受傷,愛而不得,這種悲楚無人分享,只能獨自承受著。
他努力過了,為了自己的愛情,他努力了,他可以跟自己的愛情有個交待了,在愛情這條道理上,他沒有留下遺憾了,只是,心並沒有放寬,悶悶地痛著。
「子翌。」畢亦瑤臉色一白,她做夢都沒想到,顏子翌會用她的話來堵她,他不愛她,她接受了,他還不許她愛他,愛情本身沒有錯,錯的只是愛了不該愛的人,她如此,顏子翌也如此,顏子翌的愛情注意不會有結果,而她的愛情會開花結果。
顏子翌現在沒辦法愛上她,總有一天,顏子翌會愛上她,會發現她的好,她堅信這一點,況且,現在不是她說不愛了,這段感情便能結束,他母親執著的想要撮合他們,即使是她放棄了,只怕他母親也不會放棄。
畢亦瑤不傻,她心裡清楚,齊宛海看中的並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身後的勢力,如果她不是畢家大小姐,只怕齊宛海連看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畢亦瑤慶幸,她是畢家大小姐,這個身份所給她帶來的光環,是她努力奮鬥一輩子也沒辦法取代的。
「子翌,你對我說的話,還算嗎?」畢亦瑤執意的問道。
顏子翌看著她,他知道她在問什麼,沉默良久,顏子翌開口說道:「亦瑤,給我時間。」
「多久?」畢亦瑤問道,又是給他時間,他想要多久的時間,顏子翌沉默不語,畢亦瑤又問道:「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
看著咄咄逼人的畢亦瑤,顏子翌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她非要逼他給她一個期限嗎?他讓她別執著於他,她偏偏不聽,今天卻逼著他想要一個期限,他怎麼可能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呢?
情傷苦,人心更苦,想要修復情傷,沒那麼容易,情傷並非靠另一段感情沖淡,而是靠時間慢慢淡忘。
刻骨銘心的深愛,只怕再長的時間也無法淡忘。
「亦瑤,我會兌現我的承諾。」顏子翌說道。
聞言,畢亦瑤鬆了口氣,只要他會兌現他的承諾,她就放心了,他的計劃失敗了,估計他也死心了,即使他不死心,顏堯舜跟倪樂卉也不會給他掀風鼓浪的機會了,兌現他對她的承諾,只是遲早的事情。
顏子翌離開醫院,倪樂卉沒來醫院上班,顏子翌給倪樂卉打電話,卻接不通,想到倪樂卉的手機被嚴昌拓給丟進水裡了,顏子翌放棄打電話了,開著車回顏家,昨夜他在酒店住了一夜,顏堯舜應該會帶著倪樂卉回顏家。
顏子翌回到顏家,齊宛海等人在客廳里看電視,見到顏子翌,齊宛海跟齊惜雪交換了一下眼神,而齊蕊兒低著頭,不敢看顏子翌,齊宛海將齊蕊兒的動作盡收眼底,她這麼避諱顏子翌,不是在告訴顏子翌,是她出賣了他嗎?
「蕊兒。」齊宛海叫道。
「大姨,什麼事?」齊蕊兒看向齊宛海問道。
「惜雪,你不是想給蕊兒買衣服嗎?你陪蕊兒去逛街,錢我出。」齊宛海說道,只有將齊蕊兒支走,才能避免她在顏子翌面前露出破綻,剛剛顏子翌進來,直接上三樓了,沒注意到齊蕊兒愧疚的表情。
「大姨。」齊蕊兒茫然,又看向自己的母親。
「蕊兒,我們去逛街。」齊惜雪拉著齊蕊兒起身,齊蕊兒不想出門,齊惜雪在齊蕊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齊蕊兒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只能跟著齊惜雪出門。
齊宛海並沒上三樓,她篤定顏子翌會下樓,果然不出她所料,一會兒顏子翌真下樓了,來到齊宛海面前,問道:「媽,昨晚……昨晚……」
「昨晚怎麼了?」齊宛海見顏子翌說出不出問道。
「昨晚,大哥回來了嗎?」顏子翌問道。
「沒有。」齊宛海回答道。
「為什麼?」顏子翌喃喃自問,他不是在問齊宛海,而是在問自己。
「你昨晚不也沒回來。」齊宛海說道,拿起蘋果跟水果刀,優雅的削了起來。
「我……」顏子翌語塞。
「子翌,你昨晚去哪兒了?怎麼一夜未歸呢?」齊宛海故意問道。
「我……」顏子翌又是語塞,他解釋不清楚,也不能對媽說。
「子翌,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辦個生日宴會,你們都不同意,我想一家人吃個飯,你們也不滿足我,子翌,我對你們來說,是不是可有可無?」齊宛海質問道,今年的生日,是她過得最糟糕的生日。
「媽,子悠呢?」顏子翌轉移話題,現在也只有子悠能移開媽的注意力了。
「唉!」說起子悠,齊宛海除了嘆息,還是嘆息,原本以為女兒是最讓她省心的,結果來,女兒也不讓她省心,自從嫁進了孫家,她就更操心子悠的事情了,孫煜對子悠還不錯,可是孫夫人對子悠,想想她都覺得可氣,她捧在手心裡的心肝寶貝,卻被孫夫人這麼欺負,叫她怎麼不痛心,怎麼放心子悠。「子翌,我擔心子悠,你陪我去孫家看看子悠。」
「媽,這個時候,你最好別去孫家。」顏子翌說道,他現在才沒心情陪她去孫家看子悠。
「為什麼?」齊宛海不解的問道,她的女兒被綁架了,劫後餘生,她去看自己的女兒有什麼錯?
「畢超讓孫家給畢家一個交待,你若是摻和進去,畢超肯定也會讓顏家給畢家一個交待。」顏子翌說道,見齊宛海還想說什麼,顏子翌搶先一步,說道:「媽,我們就別再老調重彈了,該說的我早就說明白了。」
齊宛海沉默,她也只是隨口說說,她並不傻,在這個時候去孫家看子悠,絕對不是好事,子悠被畢雪綁架,這筆帳她要跟畢雪好好算算,不僅要跟畢雪算算,她還要跟孫煜算算,讓孫煜給她一個交待,他是怎麼照顧子悠的,居然讓子悠被畢雪給綁架了,還好最後畢雪惡有惡報,嘗到了自食其果的報應。
「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顏子翌說道,他們沒回顏家,她也沒去醫院上班,她去哪兒了?顏子翌覺得他有必要去顏氏看看。
「剛回來就要走?」齊宛海問道,見顏子翌點頭,齊宛海又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媽,我不跟你說了。」顏子翌說道。
「是公事嗎?」齊宛海並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顏子翌,他回來就上三樓,衣服都沒換,在三樓沒找到人,他就來問她,他是在找倪樂卉嗎?是想對倪樂卉解釋嗎?
「嗯。」顏子翌嗯了一聲。
「子翌,公事雖然重要,但是,你跟亦瑤的婚事,你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你是男人,男人該負的責任,你還是要負的,亦瑤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雖說現在婚姻自由,但是,子翌,你既然跟亦瑤發生了關係,你就要對人家負責。」齊宛海勸說道。
「媽,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怎麼做。」顏子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現在心情已經夠煩了,媽還要在這個時候給他添亂,顏子翌只覺得頭痛。
「如果你真知道,媽就不會為你的婚事操碎心了。」齊宛海說道。
顏子翌抬手,揉搓著眉心,他沒有讓她操心,是她自己在操心的,她不僅在操心,還在管束他的婚事,她都說了,現在婚姻自由,她為什麼還要這麼費盡心機逼迫他娶畢亦瑤呢?
幼兒園放學了,老師領著小朋友們出來,將小朋友們交給自己的家長,涵函見爸爸媽媽,大姨婆跟表舅媽都來接她,小傢伙高興壞了,像花蝴蝶撲向顏堯舜。「爸爸。」
顏堯舜蹲下身體,將涵函抱起,在涵函臉上親了一下,涵函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涵函,你眼中是不是只有爸爸?」倪樂卉在一邊吃醋了,女兒是她生的,結果顏堯舜出現,女兒就不跟她親近了。
「媽媽。」涵函甜甜的叫道,隨即又看著左易夢跟顏丹彤。「大姨婆,表舅媽。」
「行了,別瞎吃醋了,我們快到車上去。」左易夢催促道,這是公共場所,她真擔心別人會認出顏丹彤出來,顏丹彤現在退出演藝圈了,但是,她的粉絲還是很多,萬一被認出來,現場失去了控制,丹彤出了什麼意外,這個責任誰負?
負責任還是小事,萬一有個好歹,這個代價就太大了。
倪樂卉知道左易夢在擔心什麼,見左易夢扶著顏丹彤朝停車的方向走去,顏堯舜抱著涵函,拉著倪樂卉的手,正在他們邁步的時候,有個小朋友叫道:「涵函。」
「悅悅。」涵函低眸看著被自己的奶奶牽著的小朋友。
「涵函,你爸爸真帥,我好羨慕你有這麼帥的爸爸。」悅悅一臉羨慕的望著抱著涵函的顏堯舜,顏堯舜這張臉,連小朋友都喜歡。
「當然。」涵函抱住顏堯舜的脖子,獻寶似的在顏堯舜臉上啵了一下,昭示著她的所有權。
顏堯舜被別的小朋友讚美,倪樂卉也等著小朋友讚美涵函的媽媽很漂亮,可惜,悅悅眼中只有顏堯舜,根本沒看倪樂卉一眼,倪樂卉頓時鬱悶了。
「涵函,你把爸爸讓給我好不好?」悅悅奶聲奶氣的說道。
「不要。」涵函果斷的拒絕,倪樂卉傻眼了,爸爸都有人搶。
「為什麼?我們是好朋友。」悅悅說道,隨即又提醒道:「老師不是教我們,要懂得分享嗎?」
悅悅的話,讓涵函糾結了,老師是叫她要懂得分享,可是,她不想跟悅悅分享她的爸爸。
「爸爸除外。」涵函說道。
爸爸除外,聞言,倪樂卉更糾結了,顏堯舜卻飄飄然了。
「爸爸除外,那媽媽呢?」倪樂卉低咕著。
「媽媽可以。」涵函耳尖的聽到了。
倪樂卉嘴角一抽,顏堯舜的臉色也沉了幾分,雖說童言無忌,但是顏堯舜的臉色也不好看,倪樂卉滿意了,雖然涵函的話讓她有些傷心,可顏堯舜臉上的表情讓她高興。
「我有媽媽,我不要你的媽媽。」悅悅說道。
倪樂卉鬱悶了,涵函將她與人分享,人家還不要她,悅悅是女孩子,涵函也是女孩子,她們果然有性別歧視,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這是好事,但是,她也鬱悶。
「那就沒辦法了。」涵函聳聳小肩,她只能跟悅悅分享媽媽,悅悅不要,她也沒辦法。
「媽媽也不行。」顏堯舜說道。
「為什麼?」涵函眨著眼睛望著顏堯舜。
「媽媽是爸爸的。」顏堯舜說道,握住倪樂卉的手緊了緊。
「哦。」涵函哦了一聲,其實,她並不是太懂。
「涵函爸媽,真不好意思,童言無忌,你們別往心裡去。」悅悅的奶奶忍不住向兩人賠禮道歉。
「阿姨,你不用道歉,我們不會往心裡去。」倪樂卉笑著說道,手從顏堯舜手中抽走,蹲下身體,與悅悅一般高,握住悅悅的小肩,問道:「你叫悅悅對不對?」
「阿姨,我叫悅悅。」悅悅乖巧的點頭,望著倪樂卉,她似乎也喜歡這個阿姨。
「悅悅真乖。」倪樂卉摸了摸悅悅的頭,毫不吝嗇的誇讚道:「悅悅長得真漂亮。」
「阿姨也很漂亮。」悅悅說道。
「謝謝。」倪樂卉笑著道謝,邀請道:「悅悅,你是涵函的朋友,有時間讓涵函帶你來家裡玩,好不好?」
「好。」悅悅乖巧的點頭。
「悅悅,我送你一個小禮物。」見到悅悅,倪樂卉想到福利院的小朋友們,想要送悅悅禮物,可她的包包放在車裡,話又說出口了,又不知道該送什麼,想了想,倪樂卉解下脖子上的項鍊。
「涵函媽媽,這太貴重了,不能送給悅悅。」悅悅奶奶也是識貨之人,一眼就看出,倪樂卉這條項鍊不便宜。
「阿姨,沒事的。」倪樂卉笑著說道,問向悅悅。「悅悅,喜歡這條項鍊嗎?」
「喜歡。」悅悅點頭。
「阿姨給你戴上。」倪樂卉見悅悅點頭,將項鍊戴到悅悅脖子上,悅悅撫摸著項鍊,愛不釋手。
顏堯舜看著這一幕,他並沒有阻止,她連別人給涵函的定情物都能隨便送人,何況一條項鍊,只要她喜歡,隨便她送,她送人了,他再給她買。
涵函卻不高興了,嘟著一張小嘴,她也想要,不知顏堯舜在涵函耳邊說了什麼,涵函頓時開心了。
「悅悅,謝謝阿姨。」悅悅的奶奶見悅悅收下了,又這麼喜歡,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謝謝阿姨。」悅悅對倪樂卉道謝,然後跟他們說再見。
悅悅的奶奶帶著悅悅回家,倪樂卉跟顏堯舜也帶著涵函回家,左易夢跟顏丹彤在車上等他們,等了很久,他們才來上車。
顏堯舜開車,倪樂卉坐副駕駛位,左易夢跟顏丹彤還有涵函坐在後排。
「你們跟那對祖孫聊什麼?」左易夢好奇的問道,她在車裡,見他們跟那對祖孫聊得起勁,如果不是擔心丹彤,她都想下車去看看。
「大姨婆,媽媽把項鍊都送給悅悅了。」涵函告狀道。
「涵函。」倪樂卉叫道,這個小叛徒,她的項鍊,她想送誰就送誰,這小傢伙還有意見了。
顏堯舜失笑,顏丹彤也笑了,左易夢挑眉,問向涵函。「什麼項鍊?」
「媽媽經常戴的那條。」涵函說道。
「樂卉,那條項鍊可是很貴的。」左易夢提醒道,這麼貴重的項鍊,說送人就送人了,送人就算了,居然送給一個小朋友,樂卉的愛心是不是太泛濫成災了。
「大姨,沒事。」顏堯舜說道。
「堯舜,你這樣會把她給寵壞的,再多的家財,也經不起她這麼揮霍。」左易夢說道,她並非心痛那條項鍊,而是想給倪樂卉一個警鐘,別見人就送東西,顏堯舜不好說她,樂卉的爸媽又不在,她是樂卉的大姨,如果她都不能說樂卉,還有誰能說樂卉。
「只要她高興,想怎麼揮霍就怎麼揮霍。」顏堯舜說道,左易夢默了,顏堯舜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大姨,你不用這麼擔心,我沒那麼敗家。」倪樂卉說道,她也不是見人就送,悅悅是涵函的同學,若是別人,她不會送。
「媽,你放心,我大哥有本事,他能滿足大嫂揮霍。」顏丹彤笑著說道。
「我只是說說她,我們就幫著她,你一句,我一句來說我,顯得我不近人親了。」左易夢看著顏丹彤說道。
「媽,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顏丹彤解釋道。
「行了,我知道,你們也別解釋了,我很清楚,堯舜能幹,他可以滿足樂卉的一切需求,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左易夢說道。
「大姨。」倪樂卉無奈的說道,隨即妥協了。「好了,大姨,你教訓的對,是我錯了,我不該將這麼貴重的項鍊隨便送人。」
「知錯就要改。」左易夢說道。
「好,我改。」倪樂卉笑著點頭。
「大姨婆,我們這是去哪兒?」涵函問道,她記得這並不是回家那條路。
「去超市。」左易夢摸了摸涵函的頭回答道。
「去買禮物嗎?」涵函又問道。
「涵函,去超市不一定都是去買禮物,我們這次去超市是買菜,涵函,你想吃什麼?」左易夢問道。
「大姨婆,真的嗎?我想吃什麼,你們就給我買什麼嗎?」涵函前眼一亮,興奮的問道。
「對。」左易夢點頭。
「蛋糕除外。」倪樂卉說道,涵函喜歡吃蛋糕,但是,吃多了蛋糕,對身體不好,每次去超市,涵函都要吵著買蛋糕,大姨會妥協,表哥會妥協,顏堯舜會妥協,所有人都慣著涵函,他們都會妥協,但是,她不會,她的立場要堅定,否則,真沒人管得了涵函了。
「大姨婆。」涵函抱著左易夢的手臂,在左易夢懷中撒嬌,左易夢坐在中間,她擔心涵函在車內太瘋了,萬一不小心弄到了丹彤的肚子,她就要追悔莫及了,防患於未然,她將涵函跟丹彤隔開,涵函再瘋狂,也傷不了丹彤。
「叫大姨婆沒用。」倪樂卉殘忍的說道。
「大姨婆,我們就不該帶上媽媽。」涵函嘟著小嘴,有媽媽在,她就吃不了蛋糕,涵函深刻的體會到,在媽媽面前,無論她是撒嬌,還是哭鬧,媽媽都不會妥協。
「涵函,我發現你真的判變了。」倪樂卉說道,朋友之間在懂得分享,悅悅要跟她分享顏堯舜,小傢伙不同意,卻願意把她推出去與人分享,涵函可是她九月懷胎所生的,結果呢?涵函果真是判變了。
「大姨婆,判變是什麼?」涵函問向左易夢。
「判變啊!」左易夢看著倪樂卉,她要怎麼回答涵函呢?問向倪樂卉。「樂卉,判變是什麼?」
「我是啞巴,我沒說話。」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她不相信小傢伙聽不懂判變是什麼意思?還好意思一本正經的問大姨,倪樂卉在心底鄙視涵函。
顏堯舜忍不住笑出聲,倪樂卉瞪了他一眼,顏堯舜果斷的收起笑,輕咳了一聲,說道:「涵函是你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