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杜絕要分手
2023-09-22 19:55:26 作者: 聽晰
「或許吧。」顏堯舜說道,左易夢會不會如願以償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溫智帆跟顏丹彤妥協了,在這一年的時間內,他們之間一定會發生什麼事。
「我擔心孫煜。」倪樂卉說道,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孫煜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顏丹彤,得到不珍惜,得不到更想要,這就是人的心裡作崇,越是唾手可得,越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
聽到孫煜的名字,聽到顏子翌說他跟丹彤的關係,顏堯舜眉頭微蹙,第一次露出了厭煩的情緒。「我找人將他擺平。」
倪樂卉嘴角抽了抽,用得著這麼暴力嗎?
「你擺平得了孫煜,我能左右顏丹彤的心嗎?顏堯舜,你最好別動孫煜,讓顏丹彤自己處理,如果她夠精明,無論孫煜說什麼,她都能無動於衷,如果她還要繼續裝傻,你就是殺了孫煜,他會活著她心裡,沒準她還會怨恨你。」倪樂卉說道,找人擺平孫煜不難,難得是要擺平顏丹彤心裡那個孫煜。
「好,這事我不管,倪樂卉,你也要答應我,這事你也別再瞎操心了。」顏堯舜說道,溫智帆只是她的表哥,又不是她的兒子,至於這麼操心嗎?她該操心的人是他跟涵函,而不是溫智帆的事,溫智帆跟顏丹彤的事,順其自然最好,如果他們之間真擦不出火花,任你再努力,一年後他們也只能離婚。
「好,不管了,不操心了。」倪樂卉點頭同意,如果不是事關表哥,大姨又這麼上心,顏丹彤又是他的堂妹,她才不會多管閒事。
倪樂卉只是覺得很奇怪,顏堯舜不能原諒他的父親,不能接受齊宛海生的孩子,他卻接受了顏子翌,跟顏丹彤這個堂妹,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樂卉,等我的腿好了,我們舉行婚禮好不好?」顏堯舜拉著她的手,讓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她沒暈倒之前,他跟她擦身體,一天擦好幾天,他很享受,她暈倒之後,她給他擦身體成為他的負擔了,心裡上的負擔。
「等一下,我先把盆子裡的水倒掉。」倪樂卉說道,顏堯舜愣了一下,放開倪樂卉的手,倪樂卉笑了笑,端起盆子走衛生間,沒一會兒她走了出來。
「可以繼續這個話題了嗎?」顏堯舜問道。
「可以。」倪樂卉坐在床邊,看著顏堯舜,他不提婚禮,她還忘了,他承諾過大姨,說會給她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時間還是一個月後,那時候她還沒懷孕,都事隔幾個月了,婚禮的事他沒履行,她也沒問,她本來就沒想舉行,此刻他又提起,倪樂卉才想起來。
「我們不缺錢,我想給你舉行一個婚禮,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倪樂卉是我顏堯舜的妻子。」顏堯舜聲音低沉,看著倪樂卉,等著她的回答,她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久久沒回答,顏堯舜喉結滑動幾下,握住倪樂卉的手,低沉的音色中帶著幾分忐忑。「樂卉,這麼簡單的願望,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倪樂卉心口一窒,似酸似澀,這是他的願望,這怎麼成了他的願望呢?
她依舊保持沉默,顏堯舜嘆口氣,讓她心疼極了。
「等你腿好了再說。」倪樂卉說道,辦不辦婚禮,她都無所謂,如果他要辦,她也不會拒絕,如他所說,他們不缺花,他們有讓全世界的人知道他們是夫妻的本錢。
「好,等我腿好了再說。」顏堯舜點頭,她沒直接拒絕,他很高興,他的腿現在還沒好,說再多都是枉然,即使他有信心就算他現在不能下床,他想要辦的事,依舊能辦好,他指揮,別人去辦,或是直接出錢交給婚慶公司,他不想這樣,這是他們的婚禮,他想親力親為。
「你為她舉行過婚禮嗎?」倪樂卉問道。
顏堯舜愣了一下,低眸看著躊躇不安的倪樂卉,笑了笑。「沒有。」
「為什麼?」倪樂卉很吃驚,那時候他們那麼相愛,也遭遇到反對,連明艷都反對,他們最後還是結婚了,排隊萬難,他肯定會給她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
「沒時間。」顏堯舜說道。
「這理由沒說服力。」倪樂卉不相信,什麼叫沒時間,舉行婚禮需要很多時間嗎?她才不信他連辦婚禮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她沒說。」顏堯舜說道,一個理由沒說服力,沒關係他再說一個理由。
「這理由更沒說服力。」倪樂卉說道,章傲蕾沒說,他就沒辦了嗎?裝傻了嗎?她也沒說,她還說不辦,他為什麼要辦呢?
「當時只顧著對付顏英邦了,他要我娶一個他好友的女兒,開出的條件很豐富,卻被我拒絕了,我告訴他,我要娶傲蕾為妻,顏英邦當場反對,他的反對,我並不意外,我意外的是明姐也反對。」想到當時的情景,顏堯舜還心悸。
「你最終還是娶了她。」倪樂卉說道,明艷反對的理由跟她說過,章傲蕾是她安排在顏堯舜身邊的人,顏堯舜要娶她安排的人,明艷能同意嗎?「你娶她,是因為愛她,還是因為你父親反對,或是明姐反對?你想跟他們作對,他們越不讓你娶,你越要娶。」
顏堯舜看著倪樂卉,這個問題她一定早就想問了,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時間。
「這還需要考慮清楚嗎?」倪樂卉笑了笑,她都不知道她這是在諷刺,還是在……
「因為感激。」顏堯舜說道,這個答案讓倪樂卉震驚,明艷也告訴過她,顏堯舜娶章傲蕾並非因為愛,而是報恩,這也是她為什麼會反對。
如果顏堯舜娶章傲蕾是因為愛,她不會反對他們,她寧拆十座廟,也不毀一樁婚。
倪樂卉捂住嘴,她想笑,也想哭。
「我在美國的時候就認識傲蕾了,那時候我很窮困潦倒,可以這麼說,吃了上頓沒下頓,那時候她在一家餐廳打工,她一個月的工資只夠她跟她妹妹在美國生活,每個月發工資,她給她妹妹一半,留下她的一半再分一半給我買吃的,有時候我都在懷疑,她這樣幫我,到底是為什麼?衝著他的身份嗎?也不對,那時候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或許,只是可憐,我打……」黑拳兩個字,顏堯舜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在美國黑市上打過好幾年的黑拳,他不想讓她知道。
「打什麼?」倪樂卉問道,她正聽得津津有味,他突然停下來不說了。
「傲蕾對我的幫忙很大,如果沒有她,估計我早就餓死了。」顏堯舜說道。
「你對她,真只有感激嗎?沒有一絲愛意嗎?」倪樂卉問道。
顏堯舜搖頭,說道:「不知道。」
那時候的他,根本不懂愛,遇到她之後,他才知道什麼是愛,章傲蕾對他好,沒有章傲蕾,他真被餓死街頭了,那時候他受了重傷,又被齊宛海派來的人追殺,還有顏英邦的人,他們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剛到美國的時候,他舉目無親,他們又斷了他的一切經濟,他們是想讓他在美國自生自滅,看到他沒能如他們的意,他們派人加速他的死亡。
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他會去黑市打黑拳嗎?那是一種不要命的打法。
章傲蕾對他不離不棄,甘之如飴照顧他,他強大了,帶她回t市,他本沒打算娶她,他是感激她,報恩的方法有很多種,不一定要以身相許,如果不是顏英邦見大勢以去,卻想要掌握他,想要用婚禮綁縛他,顏英邦以為他會妥協,沒想到他是反擊,他寧願娶章傲蕾,也不接受顏英邦的安排娶一個千金小姐。
「我們結束這個話題。」倪樂卉說道,她不想逼他,是愛情也好,是感激也罷,章傲蕾都死了,問清楚有什麼用呢?真安了她的心,卻讓章傲蕾死不瞑目,章傲蕾在她之前認識他,照顧他,章傲蕾為他付出很多,她呢?又為他付出什麼?
章傲蕾是明艷安排的人,但是她也盡最大努力的在照顧顏堯舜,沒功勞也有苦勞。
「好,聽你的。」顏堯舜斂起思緒,她要結束這個話題,那麼就結束。
「你想不想睡覺?」倪樂卉問道,見顏堯舜搖頭,倪樂卉笑了笑,這些天他都沒怎麼睡,白天沒睡,晚上又睡不著,他好像失眠了。
「樂卉,有一個問題,我不知道該不該問?」顏堯舜很糾結。
「什麼問題?」倪樂卉問道。
「關於涵函的問題。」顏堯舜說道,只有關於涵函的問題,他才這麼遲疑不決。
「問。」倪樂卉沒遲緩,關於涵函的問題,她也知道他想要問什麼,如果不讓他問,他會一直糾結,即使她不想面對這個問題,更不想他為了個這問題糾結。
「涵函是嚴昌拓的女兒,這件事你打算瞞多久?」顏堯舜問道,嚴昌拓現在對倪樂卉糾纏不清,這幾天他讓向路對嚴氏施壓,嚴昌拓忙著解決嚴氏的問題,沒時間來醫院找她,涵函是嚴昌拓的女兒,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事實,現在她只是逃避,甚至嚴昌拓跟涵函碰面,她們讓嚴昌拓誤會這是溫智帆的女兒,這只是緩兵之計,嚴昌拓也是一個精明人物,現在他沒時間考慮這個問題,等他有時間了,一定會懷疑。
這個問題是倪樂卉不願意面對的,只要遇到這個問題,她都選擇逃避,小時候涵函問她,為什么小朋友都有爸爸,為什麼涵函沒有爸爸?
那一瞬間,她的心也如現在這般心如刀絞,所以,她選擇向涵函坦白,告訴涵函,她並非沒有爸爸,只是媽媽跟爸爸之間出現了問題,因為某些原因,媽媽跟爸爸離婚了,涵函跟著媽媽過。
那時候涵函還小,根本不能理由離婚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她跟著媽媽過,後來漸漸長大,她也不知道大姨跟涵函說了什麼,從那以後,涵函再也沒問她,為什麼涵函沒有爸爸之類的話了,涵函不問,她自然不會主動說起。
這個問題,她不用考慮涵函,涵函是知道的,涵函只是不知道,她的爸爸就是嚴昌拓,嚴昌拓不知道涵函的存在,她能騙他一時,還能騙一世嗎?嚴昌拓遲早都會知道,涵函是他的女兒。
「樂卉。」顏堯舜喊了聲,她考慮得太久了,讓他都有些不安,甚至後悔逼著她面對這個她不願意面對的問題。
「涵函是我的女兒。」良久,倪樂卉才出聲說道。
「涵函是你的女兒,沒人會否認這點。」顏堯舜沉聲說道,現在嚴昌拓對她糾纏不清,想要跟她復婚,還敢公然挑釁他這個現任丈夫,當然,他也沒給嚴昌拓好果子吃,本來他就要收拾嚴昌拓了,嚴昌拓找上他,只是加速他對嚴氏出手。
嚴昌拓在他面前比誰錢多,他就讓嚴昌拓知道,到底誰的錢多,他沒有了顏氏,他還顏堯舜,他的錢,並非靠著顏氏賺來的,嚴昌拓沒有了嚴氏,他還剩下什麼?
還拿什麼在他面前炫耀,拿什麼跟他挑釁?
他會接受顏氏,除了顏氏是母親家的,他要奪回屬於母親的一切,還有就是打擊報復顏英邦跟齊宛海。
「你是不是不喜歡涵函了?」倪樂卉突然問道。
顏堯舜一愣,瞬間意識到她話中之意,臉色一沉。「樂卉,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如果你喜歡涵函,視涵函如己出,你就不會逼著我面對這個問題,顏堯舜,我不得不懷疑你逼著我面對這個問題的目的,你是想讓我告訴嚴昌拓,涵函是他的女兒,然後把涵函交給……唔……」
顏堯舜突然吻住她,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她完全誤解了他的意思,面對涵函的問題,她向來不理智,還鑽牛角尖,顏堯舜的吻帶著懲罰,帶著抱怨。
她可以誤解他的問題,但是不可能誤解他,懷疑他對涵函的感情。
窒息的吻結束,倪樂卉大口大口的喘氣。
「我們結束這個話題。」顏堯舜妥協了,是他考慮不周,以為是時候逼她面對,他還是錯了,無論在任何時候,這個問題倪樂卉永遠都不能正面面對。
倪樂卉不語,他在她心湖裡丟了石頭,在她原本平靜的心湖中盪起了波紋,他想結束就能結束嗎?
最終,倪樂卉還是選擇逃避,面對涵函的問題,面對嚴昌拓的糾纏,倪樂卉沒把握,她不敢反真相說出來,越是如此,她心裡越清楚,紙是包不住火,總有一天,嚴昌拓會知道涵函是他的女兒,她小心翼翼這麼多年,還是沒能阻止嚴昌拓跟涵函見面,即使大姨反應快,讓嚴昌拓以為涵函是表哥的女兒,可這終究是謊言,遲早有一天會被拆穿。
顏堯舜見她沉默不語,她真結束這個話題,顏堯舜還是不忍心逼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你不想讓他知道涵函的事,他就永遠也不會知道。」
顏堯舜有把握,只要他從中作梗,嚴昌拓很難發現涵函是他的女兒,顏堯舜會逼倪樂卉,是不想她因這個問題而傷腦筋,自從嚴昌拓與涵函碰面了,她這些天擔心受怕,時不時發呆,睡夢中也被驚醒,他看在眼底,他想要幫她,他不想她這麼提心弔膽。
「真的嗎?」倪樂卉抬頭望著顏堯舜,嚴昌拓就算知道涵函是他的女兒,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是,倪樂卉不想讓他知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顏堯舜好笑的問道,摸了摸她的頭,瞧,把她嚇成這樣,他只是提到這個問題,她都不敢面對,若真有一天被嚴昌拓知道了,真不知道她會緊張成什麼樣子。
「顏堯舜,謝謝你。」倪樂卉忍不住道謝,有顏堯舜的保證,她突然沒那麼擔心了,她相信顏堯舜,他答應過她的事,就不會讓她失望。
「我不想聽你對我說謝謝。」顏堯舜說道,警告過她多少次,她收斂了一點,只要他為她做了什麼事兒,她總是忍不住對他說謝謝,他是她的老公,她是他的老婆,他們是夫妻,他們之間不該這麼客氣,他為她做的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
倪樂卉愣了一下,隨即一笑,抬起手摸了摸顏堯舜的臉膛。「好,不說了。」
顏堯舜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突然趁倪樂卉不注意,低頭吻住她的雙唇,剛剛吻她只是想阻止她說話,現在他吻她,情不自禁,遇到她,他總是情不自禁,跟章傲蕾在一起的時候,在這方面他控制得很好,幾乎是收放自如,跟她在一起,他總是失控,完全不能自拔。
倪樂卉愣了一下,目光閃了閃,沒拒絕他的吻,抱著他的脖子回吻他。
感受到她的回應,顏堯舜更是肆無忌憚,單純的吻滿足不了他,他現在行動不便,對她,他依舊那麼渴望,大手在她身上遊走,倪樂卉感覺到他的反應,猛的一震。
「別。」倪樂卉推著顏堯舜,再繼續下去真會著火,她的身體不允許,他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們不能衝動,衝動的後果很嚴重。
顏堯舜咬了咬牙,壓抑著對她的渴望,現在還不是時候。
「真不想放開你。」顏堯舜將她抱在懷中,抱得很緊,緊得幾乎要勒斷她的腰。
倪樂卉只笑不語,這個時候她能說什麼,說什麼都是多餘,說多了還會成為他的負擔,他腿上的傷一天一天好轉,這不了多久就能下床了,可不能一時衝動而前功盡棄。
「我累了。」倪樂卉說道,意思是讓顏堯舜放開她,她要去睡覺了。
「不放。」顏堯舜耍賴的說道,不能親她,不能要她,還不許他抱她嗎?
「我累了,想要睡覺。」倪樂卉無奈的說道。
「想睡覺是吧?好,就在這裡睡。」顏堯舜說道,他想摟著她睡覺,只有摟著她睡,他才睡得著,他提過很多次,每次她都以他腿上的傷為由拒絕,看著她一個人睡在旁邊的病床上,他怎麼也睡不著。
「床太小了。」倪樂卉說道,拒絕他的理由,她不只一個理由。
「擠一擠沒事。」顏堯舜說道,反正說什麼他都不放開她,不管她以什麼理由拒絕,他就是不放開她,這次他是鐵了心要跟她睡在一起,她都落到他懷中了,他怎麼可能還放開她。
「你腿上有傷。」倪樂卉說道,她睡品不好,萬一不小心踢到他的腿,她可不想當罪人。
「你小心一點,我也小心一點。」顏堯舜說道。
「再小心也有不小心的時候,睡著了誰還會小心點。」倪樂卉說道。
「我不管。」顏堯舜很霸道,或許是倪樂卉真的累了,真的想睡覺,跟顏堯舜爭辯著,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顏堯舜說的話,沒有人回答,聽到平穩的呼吸聲,顏堯舜笑了,他執著起來,誰執著得過他。
抱著她睡,顏堯舜很滿足,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兩人睡得很香,有一種天塌不驚的意思,明亮的時候,明艷進來想要告訴他們,她去上班了,見到兩人相擁而眠,先是一愣,隨即瞭然一笑,明艷沒打擾他們,靜靜地離開,小心翼翼的關上門,還不忘叮囑看護,別那麼早去打擾他們睡覺,等他們自然醒。
看護是個過來人,明艷這麼交代,她自然是明白,她沒進去看到裡面的情景,不免是要想入非非一番。
顏曉曉在警察局等杜絕下班,她有一個星期沒見到杜絕了,顏曉曉也沒去醫院,這一個星期她去旅遊了,有些事情她需要理清楚。
「杜警官,你女朋友又來等你下班了。」警員對杜絕說道,杜絕挑了挑眉,起身朝辦公室外面走去,警員先是一愣,隨即調侃道:「聽到女朋友來了,這麼急不可待,真是小別勝新婚啊!」
顏曉曉見到杜絕,深吸一口氣,問道:「絕,下班了嗎?」
「我跟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杜絕質問道,見到顏曉曉來警察局,他沒一點的意外。
「你跟我說什麼了?」顏曉曉故意裝不懂問道。
「分手,我跟你說,我們分手。」杜絕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我也說了,我不同意。」顏曉曉臉色一變,他說分手,她就同意分手嗎?
不,她不同意分手。
「曉曉,我們真的不合適,分手是最好的選擇,趁我們還沒深愛的時候,沒泥足深陷的時候,這時候分手,對我們都好。」杜絕說道。
「晚了,我已經深愛了,我已經泥足深陷了。」顏曉曉吼道,一個星期了,她好不容易安撫好自己,杜絕依舊堅持要與她分手,分手的理由是那麼可笑,不合適,現在才知道不合適,一開始交待的時候,他怎麼沒說他們不合適。
「曉曉,我的決定不會改變,我說分手就分手。」杜絕態度很堅定。
「憑什麼?說在一起的人是你,現在說分手的人也是你,憑什麼都是你來說,杜絕,不可能,是你先招惹我,也是你對我窮追不捨,是你讓我再次相信了愛情,再次相信男人,是你讓我愛上了你,現在你又要跟我分手,我不同意,憑什麼要你說了算。」顏曉曉吼道。
「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分手,好了,我要工作了,請別打擾我工作。」杜絕轉身欲走,顏曉曉拉住他的手,杜絕愣了一下,掰開顏曉曉的手,杜絕邁步。
「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顏曉曉質問道。
杜絕腳下一頓,沒回頭,也沒停下腳步。「如果你覺得移情別戀能成為我們分手的理由,那我就移情別戀了。」
「杜絕。」顏曉曉咬牙切齒的叫著杜絕的名字,他居然承認,她不想去誤會什麼,也不想去猜測什麼。「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杜絕不理她,顏曉曉想追上去,腳卻像是生了根似的,動彈不得,看著杜絕的身影越來越遠,顏曉曉吼道:「那個女人是誰?」
沒得到回答,杜絕整個人像虛脫了般跌坐在地上,不顧門外來來往往的警員,顏曉曉是杜絕的女朋友,現在他們好像在鬧分手,雖很好奇卻也不敢多問。
杜絕來到上司的辦公室,上司給他倒了杯水。
「分了?」上司問道。
「分了。」杜絕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真分了?」上司又問道。
「廢話。」杜絕瞪了上司一眼。
上司嘆口氣,說道:「其實沒必要分手,你也別這麼悲觀,這次的事情是很危險,但是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你也一定不會為了工作捐軀。」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我在工作的時候真捐軀了呢?」杜絕問道,像他這種工作的人,本就不該談戀愛,他連自己的生命都沒保證,還敢給誰保證。
有她的前車之鑑,他不該去招惹顏曉曉,如果讓顏堯舜知道他跟曉曉的事,顏堯舜也會逼著曉曉跟他分手,他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顏堯舜不會同意自己的妹妹為他擔心受怕。
這麼多年他能平安無事,無論面對怎麼樣的大案子,再凶神惡煞的罪犯,他都能坦然自若,那是因為他沒有弱點,那些犯罪分子抓不到他的弱點,他們凶神惡煞,他就能他們狠一百倍,一旦讓他們發現他的弱點,曉曉會有危險,他也會受到影響,面對曉曉的生死,他不可能坦然自若,他想保護誰,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這麼多天,他都沒去醫院,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他不想給倪樂卉帶來危險,如果倪樂卉因他而出了什麼事,顏堯舜不會放過他,他也不會原諒自己。
「我相信你。」上司拍了拍杜絕的肩。
杜絕睨了上司一眼,說道:「我都不相信自己了。」
「年輕人,別這麼悲觀。」上司安慰道,他可不想杜絕出什麼事,如果杜絕捐軀了,那將會是警察局的一大損失。
「什麼時候去越南?」杜絕問道,這次去越南,他沒信心能夠活著回來,他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批人,他心裡很清楚。
「三天後。」上司說道。
「三天後。」杜絕喃喃念著,這麼說他還有三天時間可以安排。
「這三天你不需要來警局上班了,你是休息三天,還是去處理你的私事,我都不會過問,這是你的自由。」上司說道,想了想,很好奇的問道:「在這三天裡你準備做些什麼事?」
「睡覺。」杜絕放下杯子起身。
「睡覺?」上司很不贊同。「你這是虛度光陰,浪費時間,年輕人,怎麼能睡覺呢?你要是沒什麼安排,我幫你安排一下。」
「不必。」杜絕走出上司辦公室,這次的秘密組織,除了上司跟他,沒人知道,他用得也不是這裡的人,而是越南方面安排的人,也因此,他沒信心,不是他的人,他沒把握。
杜絕想去醫院看看,他又不確定有沒有人暗中跟著他,杜絕路過醫院而不敢進,在街上瞎走,他想了很多事情,在美國跟顏堯舜出生入死,跟她相遇,他們都愛上她,也因她,他們反目,離開美國,分道揚鑣。
跟倪樂卉相識,跟顏曉曉相識。
樓下,杜絕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想轉身離開,顏曉曉卻看到他了。
「絕。」倪樂卉跑過來,笑容滿面的看著杜絕。「你總算下班了,我等你很久了,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菜,高興嗎?」
「顏曉曉。」杜絕連名帶姓的叫顏曉曉的名字,他的話說得很清楚,她怎麼不聽呢?
「別說了,也別拒絕我,就算分手,我也想跟你一起吃一頓分手飯。」顏曉曉眸光暗淡無光,她不同意分手,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她誤會過倪樂卉,不想因杜絕再誤會倪樂卉,她都沒臉去見倪樂卉了,這次她理智從事。
在顏曉曉期待與祈求的目光下,拒絕的話杜絕說不出口,畢竟,當初是他先招惹她的,見杜絕妥協,顏曉曉一笑,挽著杜絕的手,杜絕接過她手中的袋子,很沉可見她下了心思。
到了家,杜絕提著袋子去廚房,顏曉曉看著有些亂的屋子,立刻去幫他收拾屋子,杜絕的家裡,她並非第一次來,她來過很多次,她甚至還有他家的鑰匙,她沒用鑰匙開門,而是等著他回來,他們一起上樓。
收拾了客廳,又去收拾臥室,杜絕沒阻止她,任由她收拾,顏曉曉看到床邊的髒亂衣服,無奈的搖頭,她才走多久,他的家就亂成這樣,她不敢想像,如果他們真分手了,他的家誰來收拾,顏曉曉撿起衣服,拿起一堆衣服,準備去外面衛生間洗。
「啪!」一樣東西從衣服堆里掉出來,顏曉曉低眸一看,她有近視,站著看不清楚,蹲下身準備去撿,看清楚那是什麼,伸去的手僵硬住了。
捧著衣服地手緊緊地捏在一起,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突起,顏曉曉渾身都在顫抖。
那是一支口紅,一支用過的口紅,絕對不是她的口紅,她不用這個牌子的口紅,也不用這種顏色的口紅,一個男人身上有女人的口紅,這一味著什麼,顏曉曉心裡很清楚,瞬間心口一痛,那是一股被再次背叛的劇痛,她經歷過兩個男人,第一個男人把她傷得體無完膚,她以為杜絕不會傷害她,她會跟杜絕攜手白頭。
顏曉曉望著那口紅呆愣地出神,突然,猛然將手中的衣服丟棄一邊,起身朝床走去,在床上找著,最後在枕頭下找到一根長頭髮,一根紅色的頭髮,顏曉曉不喜歡紅色,自然不會把頭髮染成紅絕,那麼,這根頭髮不是她的,顏曉曉又找,又找到一根黃色的頭髮,還有黑色的頭髮,顏曉曉要瘋了,她離開的這一個星期里,他到底帶了幾個女人回來?
想到他帶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回來,撲面而來的是滔天的憤怒,雙眼猩紅得刺眼,轉身,迅速朝客廳跑去。
杜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怒氣衝天的顏曉曉,他先是一愣,當看清楚她手中不同顏色的頭髮時,杜絕頓時瞭然,目光再次回到電視上。
「這是什麼意思?你就不想解釋一下嗎?」顏曉曉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朝杜絕歇斯底里地大吼,他怎麼能這麼平靜?平靜得讓她火冒三丈。
「你看到什麼就是什麼意思,我們分手了,有必要再跟你解釋嗎?」杜絕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到底帶了多少個女人回家?我還沒同意分手,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顏曉曉怒不可遏的質問道,看著這幾根不同顏色的長頭髮,顏曉曉很想用這幾根頭勒死他,她沒同意分手,他居然帶女人回家,這對她來說是侮辱,他太欺負人了。
杜絕只是淡淡地看著她,平靜得讓她發瘋,杜絕並不想解釋,他是要跟她分手,絕對沒想過利用女人來刺激她,逼著她同意跟他分手,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陰。
是有女人在他家裡住,那個女人也睡在他的床上,但是他住在警察局,那個女人也太瘋狂了,把頭髮染得亂七八糟,如果不是他知情,他都懷疑有很多個女人。
「你帶她們回來過幾次?」顏曉曉質問道,杜絕保持沉默,他不解釋,她質問他,他也不回答,顏曉曉心中的怒火噌噌的往外冒。「杜絕,什麼叫我們不合適,這都是你的藉口,這才是你想跟我分手的真正理由吧?杜絕,你難道就這麼寂寞難耐麼?口味這麼重嗎?你還真看得起我,為了逼我跟你分手,居然找一堆的女人,杜絕,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想擺脫我了?」
杜絕依舊保持緘默,無論顏曉曉說什麼,他不解釋,也不反駁。
「默認是吧,好好好,杜絕,我輸了,我不再堅持了,我也不會再努力了,你要分手是吧?好啊!我成全你,成全你,我同意分手。」顏曉曉吼道,在她的理智還沒徹底失去之前,她不想胡思亂想,不想把倪樂卉牽扯進來,她犯過一次錯,她誤會過倪樂卉,這次她不會再重蹈覆轍,她要控制住自己的理智,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倪樂卉是愛哥的,她為了哥如此,絕對不會背叛哥,顏曉曉在心裡提醒著自己,不能犯同樣的錯,失去理智口不擇言。
杜絕突然站了起來,高大的身體當住她的視線,他總算是有反應了,總算是不再繼續沉默了,顏曉曉鬆了口氣,目光緊鎖在他的胸膛,只要他解釋,無論是什麼荒謬的理由,她都選擇相信他,顏曉曉期待著,等著他的解釋,杜絕低沉的聲音響起:「曉曉,我送你回家。」
顏曉曉要被氣暈了,沒等來他的解釋,卻等來他這句話,在他面前,她本來就自尊,現在她顧不得那麼多了,高傲的抬頭,有些事她要問清楚,分手也要分得明明白白,她是從鬼門關走過一次的人,杜絕再怎麼傷害她,也不可能給她致命的傷害了。
「什麼時候的事?」顏曉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別被仇恨跟嫉妒蒙蔽了雙眼。
他們的關係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好像是從哥出車禍的時候,他陪大嫂去找救哥的人,他回來後,對她的態度就變了,又莫明其妙提出分手,她一時接受不了去旅遊,一個星期的時間,讓彼此都想清楚,她是想清楚了,他卻沒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