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算計溫智帆
2023-09-22 19:55:26 作者: 聽晰
</script>
「你忘了你答應過顏子翌的事?」顏堯舜問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接著敲了敲頭,說道:「我忘了,我還真給忘了。」
「你啊!」顏堯舜無奈的看著倪樂卉。「就知道你忘了,不過沒關係,你現在就給杜絕打電話,有他的號碼嗎?如果沒有,我告訴你號碼。」
倪樂卉放下手中東西,來到顏堯舜面前,雙手按在床上,目光瞬也不瞬的看著顏堯舜。
顏堯舜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吐了吐口水,問道:「我說錯話了嗎?」
「你跟杜絕很熟嗎?」倪樂卉反問道,問她有沒有杜絕的手機號,如果沒有他告訴她號碼,如果他們不熟,他怎麼可能會有杜絕的手機號?
「我們在美國認識。」顏堯舜說道,他不想騙她,關於他跟杜絕的事,他會告訴她,只是還不到時候,他跟杜絕的事太複雜了,一言兩語說不清楚。
倪樂卉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問道:「手機號?」
顏堯舜深吸一口氣,將杜絕的手機號告訴她,倪樂卉撥過去,響了幾聲被接起,倪樂卉將手機丟給顏堯舜,說道:「你們既然認識,就由你來說。」
顏堯舜錯愕的看著倪樂卉,手機那頭還有杜絕的聲音,顏堯舜瞪了倪樂卉一眼,說就說有什麼大不了的,顏堯舜拿起手機放在耳邊,低聲說道:「是我。」
聽到顏堯舜的聲音,杜絕明顯愣了一下,問道:「有事嗎?」
「讓齊宛海跟顏子悠見一面。」顏堯舜說道,語氣很生硬,不是在請求,而是命令。
倪樂卉瞪著顏堯舜,他居然用這種語氣跟杜絕說話,杜絕不是他的下屬,以命令的語氣杜絕會買他的帳嗎?
「你確定?」杜絕問道。
「確定。」顏堯舜說道。
杜絕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個字。「好。」
他答應了,顏堯舜直接掛電話,把手機給倪樂卉,說道:「他答應了。」
倪樂卉嘴角抽了抽,接過手機放在一邊,揉了揉眼睛,問道:「他真這麼爽快?」
「杜絕是拖泥帶水的人嗎?」顏堯舜問道,他親自給杜絕說,杜絕敢不同意嗎?他的要求杜絕敢拒絕嗎?交情不用說,他們就事論事,怎麼說他也算是一個受害者,他要齊宛海跟顏子悠見面,杜絕有理由拒絕嗎?他都同意了,杜絕憑什麼拒絕。
倪樂卉默了,她總覺得這事怪怪地。
「倪醫生。」護士進來把藥給倪樂卉,顏堯舜不讓護士給他換,要倪樂卉給他換,護士也樂得輕鬆,又給倪樂卉一瓶藥水。「倪醫生,這是口服藥,劉主任親自開的。」
「好,等給他換好藥,我就給他服。」倪樂卉說道。
「那我幫你倒在碗裡。」護士說道,倪樂卉沒說話,她就當倪樂卉同意了。
護士走出病房,顏堯舜才讓倪樂卉換藥。
「她是護士。」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小心翼翼的給他拆紗布,是換腿上的藥,又不是換身上的藥,他身上的傷很輕,現在根本不需要換藥。
「她是女人。」顏堯舜說道,隨即又說道:「我為你守身如玉,你不是該高興嗎?」
倪樂卉果斷的默了,聽聽他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為她守身如玉?男護士他也不讓換,這又是為什麼?
倪樂卉很小心翼翼,卻還是弄到傷口了,尤其是上消毒的時候,棉簽塗抹著藥,痛得顏堯舜忍不住悶哼出聲,倪樂卉看著他顫抖的雙腿,因痛額頭上溢出冷汗。「能感覺到痛是好事。」
「我知道。」顏堯舜說道。
「痛就叫出來,會好受一點。」倪樂卉說道。
「我能忍。」顏堯舜說道,這點痛他都忍不了,他就不是顏堯舜。
倪樂卉不再說話,專注給他換藥,換好藥,纏好紗布,倪樂卉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擦汗水,感覺有點口乾,見櫃檯上放著的碗中有水,順手端起櫃檯上的碗。
「樂卉。」顏堯舜親眼見到護士將藥倒進碗中,倪樂卉端著碗就喝,他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噗。」才喝到一半,倪樂卉臉色微變,將水噴了出來,放下碗,慌忙地用手捂嘴,衝進了衛生間。
顏堯舜想要跟著去,腿一動就傳來痛意,顏堯舜只能放棄,坐在病床上,看著衛生間,只見倪樂卉正彎腰,向著馬桶大口大口將體內的食物往外吐,直到胃被吐空了,她才全身酸軟,幾欲跪倒。
「樂卉,怎麼了?別嚇我。」顏堯舜被倪樂卉蒼白的臉色嚇到了,雙手顫抖地抓著床單,恨不能將她身上的難受全攬在自己身上,這到底是什麼藥?她只喝了一口就吐成這樣。
倪樂卉想告訴他,她沒事,站起身準備走出去,只覺體內又一陣排山倒海的浪涌襲來,她的胃在抽筋,腸子在打結,那翻滾著的疼痛讓她不得不再次彎下腰,一股刺鼻的,難聞的酸液從體內翻湧而出,那藥味兒真的受不了。
直到胃裡的東西都吐盡了,倪樂卉才起身,洗乾淨嘴巴,擦了擦臉,走出衛生間,朝顏堯舜擠出一抹牽強的笑。
「這藥我看你還是別喝了。」倪樂卉說道,這藥肯定是護士弄錯了,怎麼能入口呢?
「倪醫生,倪醫生。」護士匆匆跑來,氣喘吁吁的抓住倪樂卉的手,目光落到碗裡,見碗裡的藥水少了一半,臉色一變,嚇得她的腿都軟了,顫抖的手指著碗中的藥,說道:「這……不能喝,是外擦的藥。」
「別擔心,他沒喝。」倪樂卉笑著安撫道,小護士是新來的,剛開始有人帶著,沒人帶了,獨當一面了,不忙還好,若是忙起來,難免不會出錯,慶幸的是這藥她沒給顏堯舜喝。
「可是……」
「我喝了。」倪樂卉說道。
「你?」護士捂住嘴,更是震驚了,接著擔心的問道:「那……倪醫生,你有沒有感覺那裡不好?要不要去洗一下胃。」
「不用,我都吐出來了。」倪樂卉搖頭。
「我沒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護士問道,見倪樂卉搖頭,護士感激涕零,給倪樂卉一個感激的擁抱,然後離開病房。
「你真沒事?」顏堯舜不放心的問道,剛剛她吐得這麼厲害,他能不擔心嗎?
「沒事,我好好的。」倪樂卉笑著說道,坐在床邊,摸了摸顏堯舜的臉,將他緊皺的眉頭撫平,突然一陣刺痛湧上腦門,倪樂卉只覺眼前金星直冒,混混沌沌的,突然眼前一黑,無力地昏倒在了顏堯舜的懷中。
「樂卉,樂卉。」顏堯舜被她嚇得三魂七魄都散了,搖著倪樂卉的身子,按鈴叫人。
顏堯舜按鈴叫人時,溫智帆正好在護士站,只要婦產科沒什麼事的時候,他都會來骨科看看,聽到顏堯舜焦急的聲音,說倪樂卉昏倒了,溫智帆飛快的朝病房跑去。
溫智帆趕到,把倪樂卉抱到另一張病床上,急急忙忙為倪樂卉診治。
「溫智帆,她怎麼樣了?」顏堯舜著急的問道,他很擔心倪樂卉,她才流產沒多久,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昏倒了呢?難道是因為她誤喝了那個藥嗎?
溫智帆見顏堯舜像是靈魂出竅般,目不轉睛的盯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倪樂卉,他是真的擔心她,顏堯舜告訴溫智帆,剛剛倪樂卉誤喝藥的事。
溫智帆摘下掛在耳上的診療器,原本清越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疲憊,哀嘆道:「不關藥的事,她吐出來了就沒關係了。」
「那是怎麼回事?」顏堯舜問道,並沒因溫智帆說不關藥的事而鬆口氣,她流產的事還在這裡擺著,她不可能莫明其妙就暈倒。
「因為流產,她本來就氣弱體虛,現在又休息不好,加上營養不良,不暈倒才怪。」溫智帆冷睨了顏堯舜一眼,他是添油加醋了,他是故意的,誰叫顏堯舜把樂卉當牛使,什麼都讓樂卉幫他做,連吃飯都要樂卉喂,他倒是很享受,他傷到的是腿,又不是手,吃飯還不能自理了嗎?
「嚴不嚴重?」顏堯舜皺眉,他聽懂溫智帆的意思了,溫智帆雖然沒直說,但溫智帆的意思是那個意思。
「你說嚴不嚴重,小產等於坐月子,她這才休息幾天,身體還沒休養好,大不如以前,要是你再這樣讓她累,後果不堪設想。」溫智帆說道。
「你怎麼不早說?」顏堯舜質問道,倪樂卉的身體這麼差,他不清楚,溫智帆是婦產科的主任,他會不清楚嗎?
「我沒早說嗎?我一開始就在暗示你,她要搬到這裡來,我反對,她一意孤行,你有反對嗎?哼!她搬上來你只有高興,這樣她就可能就近照顧你了。」溫智帆冷哼一聲,還敢反過來指責他沒說,真是太過分了。
顏堯舜很自責,溫智帆越是這樣說,他越是自責,溫智帆見顏堯舜目光只落在倪樂卉蒼白的面容上,心中嘆息,他這樣子只怕也比樂卉好不了多少,躺在病床上,動都不敢動,想到這裡,溫智帆心中一軟。
「行了,別擔心了,沒有什麼大問題,我給她注射營養針,你也收斂一點,能自己做的事情,別讓她做了,每天擦一次身體就行了,這是醫院,等你出院了,別說只是擦身體,你一天洗幾次澡都沒人說你,我每天都會定時上來看她。」溫智帆說道,對倪樂卉幫顏堯舜擦身體,他很有意見。
「溫主任。」劉主任也來到病房,他是骨科主任,顏堯舜現在歸他管,倪樂卉是婦產科的醫生,又是流產,應該住在婦產科,住在骨科這算什麼事兒,如果發生什麼事,他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劉主任,你放心,不會給你添麻煩。」溫智帆說道。
「溫主任,我不是這個意思。」劉主任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走,我們出去說。」溫智帆拉著劉主任走出病房,倪樂卉本來就住在婦產科,是她硬要搬上來住,現在讓她搬下去,她會同意嗎?
他們走後,顏堯舜靜靜地凝望睡得並不安穩的倪樂卉,因為他不能下床,倪樂卉躺的那張病床並他很近,不是跟他躺在一張病床上,再近他也覺得遠。
液體一滴滴地注入她的血管,刺痛而酸澀的感覺仿佛是扎在自己心上,顏堯舜靜靜地凝視著她,不錯過她臉上的每一種表情,即使是睡著了也皺著眉,恍惚間,顏堯舜感覺自己的眼眶熱熱的。
「樂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出車禍,我們的孩子就不會沒了,樂卉,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你流產沒多久,身體還沒康復,我就讓你幫我做這做那,讓你受累,我……」顏堯舜說著說著,哽在了喉嚨口,怎麼都說不下去了,淚水眼角滴落,從臉頰划過,想到自他醒來,她就在照顧著他,他明明能自己吃飯,他偏偏要她喂,明明一天擦一次身體就夠了,他偏偏要她擦很多次。
安撫好顏丹彤,確定她不會想不開自殺,顏子翌才離開顏丹彤的家,他的手機關機,他來醫院找倪樂卉,順便看看顏堯舜,他不敢給齊宛海打電話,事情沒辦好,給她打電話只會讓她更著急,還有指責他無能的話。
自從子悠出事,這樣的話他從齊宛海嘴裡聽多了,子悠是罪有應得,自作孽,不可活,別說他救不了子悠,就算能救,他也不會救,不讓子悠吃點苦頭,她還無法無天,遲早會闖出大禍,這只是小懲大誡,希望她能得到教訓,別再像以前一樣做事不顧後果。
顏子翌出電梯,溫智帆準備進電梯,顏子翌提醒道:「這是上去的電梯。」
溫智帆愣了一下,說道:「我知道。」
「知道你還進?」顏子翌問道。
「現在是高峰期,我坐下去,再坐下來。」溫智帆說道,顏子翌默了,溫智帆想了想,問道:「顏堯舜是你同父異母的大哥?」
「是。」顏子翌不明所意,溫智帆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你們關係很好?」溫智帆又問道,顏子翌的事,他聽倪樂卉說起過,很久以前,那時候倪樂卉還跟嚴昌拓在一起,顏子翌是嚴昌拓的朋友,現在倪樂卉跟顏堯舜在一起,顏子翌是顏堯舜同父異母的弟弟,這緣分還真叫人無語到了極點。
「還行。」顏子翌點頭。
「你上班忙嗎?」溫智帆又問道。
「準時上下班,算不算忙?」顏子翌反問道。
「當然不算忙,我們這才算忙,上下班都不固定,一個電話打來,你就是在睡夢中也得起來,馬不停蹲趕來醫院。」溫智帆說道,拉著顏子翌在走廊旁邊的椅子上坐。「顏堯舜是你大哥,你既然不忙,你是不是應該來醫院盡一份力?」
「溫主任,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顏子翌問道,拐彎抹角半天,主題都沒說,他可不相信溫智帆有閒情逸緻跟他聊天。
「顏堯舜是你大哥,你們的關係也還行,把他丟在醫院,讓樂卉一個人照顧,你們覺得公平嗎?樂卉流產沒幾天,身體本就不好,萬一因為照顧顏堯舜落下病根,這個責任誰負?」溫智帆問道。
顏子翌是聰明人,溫智帆都說得這麼明顯了,他不可能聽不懂,歉意的說道:「抱歉,這是我們的疏忽,溫主任,你放心,我們會輪流照顧大哥,不會再讓大嫂一個人照顧。」
「也不用這麼麻煩,請一個看護,你們也不用輪流照顧他,樂卉也能輕鬆許多。」溫智帆說道,顏家有錢,想請多少看護都行,再不行他也錢也可以,可是顏堯舜不同意請看護,氣得他都想把顏堯舜丟出去。
「請看護?」顏子翌想了想,無奈的說道:「大哥不會同意的。」
請看護的事,他們跟大哥提過,大哥根本不理會,拒絕請看護,樂卉看顏堯舜的意見,請看護的事就落空。
「所以要你們想辦法說服他。」溫智帆說道,現在樂卉被他累倒了,如果這個時候他們說請看護,顏堯舜心疼樂卉,肯定不會再反對。
「好,我們會想辦法說服大哥,請溫主任放心,如果大哥依舊拒絕,我們就輪流照顧他,不會再讓大嫂一個人辛苦。」顏子翌保證道。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溫智帆說道,目的達到,他要走了。
「溫主任。」見他要走,顏子翌叫住他。
「有事?」溫智帆問道。
顏子翌猶豫了一下,問道:「溫主任,你結婚了嗎?」
「沒有。」溫智帆搖頭,不明白顏子翌為何突然問他結婚沒有。
「有女朋友嗎?」顏子翌又問道,沒結婚就好。
「沒有。」溫智帆搖頭。
「結婚對象呢?」顏子翌問道,他要問清楚,他可不想當壞人。
「你這不廢話嗎?我連女朋友都沒有,會有結婚對象嗎?」溫智帆白了顏子翌一眼,又問道:「你到底想要問什麼?」
「想不想結婚?」顏子翌問道。
「不想。」溫智帆說道。
「怎麼能不想呢?你可是溫家的獨苗,傳宗接代是你的責任,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了,表哥,不如這樣,我幫你介紹一個。」顏子翌手搭在溫智帆肩上,他覺得溫智帆這個男人不錯,如果丹彤跟他結婚,肯定會幸福。
他又是婦產科醫生,肯定能讓丹彤懷上孩子,越想顏子翌越覺得溫智帆跟顏丹彤結婚,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他們一定會幸福。
溫智帆是倪樂卉的表哥,看倪樂卉的為人就知道,溫智帆的人品肯定不差。
「真的假的?」不是溫智帆在問,而是左易夢在問,她帶著涵函來醫院看顏堯舜跟倪樂卉,出了電梯正好聽到顏子翌說要幫溫智帆介紹對象,她這個當媽的能不高興嗎?
「你是?」顏子翌放開溫智帆,看著左易夢問道,這個太太很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反正他能確定,他見過眼前這個太太。
「表舅。」倪涵函朝溫智帆跑來,溫智帆蹲下身體,抱起涵函朝顏堯舜的病房走去,他才懶得理這兩個人,顏子翌說要幫他介紹對象,正巧被媽聽到了,他們兩個肯定會討論,就讓他們自己討論去,他才是當事者,他不同意,他們能耐他合。
結婚,他現在真沒想過,他只想過跟杜鵑結婚,可惜被杜鵑拒絕了。
「我是溫智帆的媽媽,請問你是誰?」左易夢笑容滿面的看著顏子翌。
「是伯母啊!我是顏堯舜的弟弟,我叫顏子翌,伯母,你叫我子翌就好。」顏子翌伸出手,左易夢跟他握了一下。
「這麼說,我們是一家人。」左易夢笑著說道,顏家的事,左易夢是知道的,卻也知道顏堯舜跟顏子翌的關係還不錯。
「是啊!我們是一家人。」顏子翌點頭說道。
「你剛剛說要跟智帆介紹對象,是不是真的?」左易夢問道。
「當然是真的,就不知道伯母反不反對。」顏子翌說道,碰到左易夢,他很意外,畢竟他沒想到會有這變故,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巧。
「我當然不會反對,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反對呢!」左易夢笑道,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讓智帆結婚,然後給她生一個孫子,智帆也老大不小了,早就過了結婚的年紀,偏偏他一點也不著急,為了他的終身大事,她都快要急白了頭髮。
「伯母不反對就好。」顏子翌鬆了口氣。
「女方是誰?」左易夢急不可待的問道,顏子翌是顏堯舜的弟弟,雖只是同父異母的弟弟,那也是弟弟,顏子翌在政府上班,為人很正派。
「我堂妹。」顏子翌說道。
「你堂妹?那也是堯舜的堂妹。」左易夢挑了挑眉,顏堯舜是堂妹是誰?
「她叫顏丹彤。」顏子翌說道。
「顏丹彤。」左易夢有些驚訝,對顏丹彤這個名字,她很熟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顏丹彤,問道:「是那個顏丹彤嗎?」
「對的。」顏子翌點頭,見左易夢震驚得忘了反應,顏子翌不能確定她喜不喜歡丹彤,願不願自己的兒媳婦是個演員。「伯母,你不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我最喜歡看她演的電視劇,我很喜歡她。」左易夢說道,她很喜歡顏丹彤演的電視,只要是顏丹彤演的電視,她都有看,她甚至有想過讓兒子娶顏丹彤,她跟兒子說過,兒子沒這個心,就算她有心,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伯母,我們找個地方,我慢慢跟你說丹彤的事。」顏子翌說道,這是醫院,在醫院裡談婚論嫁不好,還是該找個正規的地方說此事。
「好好好。」左易夢高興壞了,跟顏子翌走了,連涵函她都給忘了。
另一廂,齊宛海給顏子翌打電話,手機關機,急死齊宛海了,昨天沒見到,今天,她無論如何都要見到子悠,可是杜絕不讓她見,顏子翌說會想辦法,現在連個電話都沒有,她給他打電話,他的手機關機,去他上班的地方,他又沒來上班,齊宛海懷疑,他是不故意躲她。
「就說他不可靠,沒想到真讓我失望了。」齊宛海憤憤的說道,她現在就在警察局外面,不等顏子翌了,她自己進去找杜絕,不同意她見子悠,也得讓他同意,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見到子悠,不讓她見,她就用死威脅他們。
齊宛海剛進警察局,一名警員攔住她。「請問你是齊宛海女士嗎?」
「你是誰?」齊宛海察覺的看著眼前這個警員,她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也不可能是子翌安排的,如果子翌真在警察局安排了人,他會告訴她的,這是警察局,她不得不謹慎。
「我帶你去見顏子悠。」警員說道,轉身帶路。
齊宛海猶豫一下,還是跟了上去,他說要帶她去見子悠,不管是真還是假,她都要跟上。
警員帶齊宛海去了一間小屋,小屋裡並沒有子悠的身影,齊宛海目光一閃,見警員要走,一把抓住警員的手,質問道:「我女兒呢?你不是說要帶我來見我的女兒嗎?我女兒人呢?」
「齊女士,請稍等片刻。」警員說道。
沒一會兒,顏子悠在一個警員的帶領下來到小屋,顏子悠整個人憔悴多了,頭髮也沒梳理蓬鬆凌亂,仿佛一朵失去光澤的花朵。
「子悠。」齊宛海看著這樣的顏子悠,很是心痛,她的女兒,她驕傲的女兒,何曾受過這種苦,齊宛海上前,一把抱住失魂落魄的顏子悠。
兩個警員都走出去,在外面等著,離開前他們還提醒她們,她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媽。」齊宛海溫暖的懷抱讓顏子悠回神,原本就紅腫的眼睛,此刻更是猩紅,反抱住齊宛海,顏子悠質問道:「媽,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來救女兒?」
「是媽的錯,媽不該這麼晚,媽該早點,媽該早點豁出去。」齊宛海拍著顏子悠的手背,她的女兒在這裡過得不好,比她想像中的更糟糕,她的女兒從小就被她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她卻沒能保護好女兒,讓她在這裡受苦,齊宛海很是自責。
「媽,不晚,不晚,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裡,我一秒鐘都不想要這裡多待。」顏子悠擦著眼淚,她要離開這裡,這裡就是地獄,她可不想在地獄裡待著,還好媽來了,還好媽來救她了,她總算是等來了,媽沒有放棄她,媽怎麼可能放棄她呢?
有幾次她都在想,家裡沒消息,也沒人來看她,他們是不是放棄她了,他們是不是有管她了,顏家都不管她了,顏家都放棄她了,鍾家會管她嗎?肯定也會放棄她,還好,媽來了,媽沒放棄她這個女兒。
「我苦命的女兒。」齊宛海很是愧疚,看著顏子悠急於離開的目光,齊宛海很自責,她不能帶女兒離開,他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她沒本事救女兒出去,但是,她不會放棄,她一定會堅持,她一定會想辦法,她一定會救出女兒,只是不是現在。
「媽,怎麼了?」顏子悠擦了擦眼淚,不明白媽為什麼不走。
「子悠,對不起,是媽沒本事,媽現在不能帶你走。」齊宛海哭泣著,能見上子悠一面已經很不容易了,想要救出子悠,沒那麼容易,但是不管再苦再難,她都不會放棄。
「媽,什麼意思?什麼叫現在不能帶我走?」顏子悠壓抑著恐懼問道。
「子悠,你聽我說,媽不會放棄你,媽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齊宛海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來帶我走的?」顏子悠深吸一口氣,媽不是來帶她出去的,看到的光明瞬間變成了黑暗,永無止境的黑暗,仿佛她的美麗人生在此刻凋零了般,她不敢想像,若是再在這裡待下去,她肯定會被逼瘋的,在美國為了不讓家人看不起,拒絕了家人在金錢上的支持,生活再苦再累,她有信念,她有堅持的目標,只要她放得開,只要她去勾引男人,那些貪戀她美色的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給她花不完的錢。
她出賣身體,他們給她想要的生活,各取所需,靠自己換來的錢,她不覺得噁心,漸漸地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如果她沒回來,她就不會這到倒霉,自從她回家t市,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現在還有牢獄之災,她要回美國,只有在美國,她才能如魚得水般自由自在,她不怕誰,也沒人有能管得了她。
「子悠,再堅持幾天,媽向你保證,媽一定能救你出去。」齊宛海伸手去拉顏子悠的手,卻被顏子悠給揮開。
「再堅持幾天,不,我一天都堅持不下去了,不對,我一分鐘一秒鐘都堅持不下去了。」顏子悠吼道。「我要回美國,我要回美國。」
啪,齊宛海一巴掌朝顏子悠的臉打去,也打醒了顏子悠,不再這麼瘋狂了,顏子悠捂住被齊宛海打痛的臉,錯愕的望著齊宛海。
齊宛海也很意外,平時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她,現在居然打她,齊宛海抱住顏子悠。「子悠,別這樣,媽都跟你保證了,再堅持幾天,只需要幾天就行了,媽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你是媽的女兒,媽不會放棄你。」
「媽。」兩母女抱在一起痛哭。
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們母女哭了半個小時,眼前時間不多了,該問的她都沒問,齊宛海擦著眼淚,深吸一口氣,也幫顏子悠擦眼淚。「子悠,別哭了,我們沒有時間了,有些事情你一定要如實告訴媽,只有這樣,媽才能幫你。」
顏子悠抽泣著,忍著哭泣聲,問道:「媽,你想要知道什麼?」
「子悠,你要老實告訴媽,你到底有沒有絆倒倪樂卉?」齊宛海握住顏子悠的雙肩問道。
顏子悠愣了一下,目光里的猶豫,咬了咬下唇,搖頭說道:「我沒有,是她自己絆倒的,媽,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絆倒她,我沒事絆她做什麼?」
「子悠,這是你的實話嗎?」齊宛海問道,如果她沒看視頻,她會相信顏子悠的話,只要顏子悠說,她就毫無理由的相信,可是,她看到了視頻,她看到了倪樂卉跌跌撞撞朝手術室路去,跑在顏子悠面前時,顏子悠伸出腳,把倪樂卉給絆倒了。
她會問顏子悠,只希望顏子悠可以相信她,可以告訴她實話,哪怕承認是她絆倒了倪樂卉,她都不會在乎,都不會放棄救她,可惜,在她面前,顏子悠選擇了說謊,在這個時候顏子悠對她說謊,意味著顏子悠不信任她。
「媽,你難道連女兒的話都不信嗎?」顏子悠質問道,他們都不相,連媽也不信,她的話還有誰信。
「子悠,手術室外面有攝像頭。」齊宛海吼道。
「什麼?」顏子悠臉色一變,她害怕了,證據對她不利,突然抓住齊宛海的手,她不能承認,她若是承認了,就再也沒希望了,對於一個自己都認罪的人,媽再有本事也救不了她,顏子悠深知這一點,所以,她完全當自己是被冤枉的,只有這樣,她才有一線生機。「媽,那是假的,他們騙你的,醫院的手術室處面怎麼可能會有攝像頭,他們是騙你的,他們是嚇唬你的,媽,別被他們騙了,女兒沒有,女兒是冤枉的。」
齊宛海撫著頭,說道:「子悠,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不對媽說實話呢?你這樣媽怎麼救你?」
「媽,我是你女兒,我的話你怎麼就不聽呢?」顏子悠也失望的看著齊宛海。
齊宛海很是無語,拿出手機,將杜絕發給她的視頻給顏子悠看,顏子悠看完後,臉色蒼白無血色,這視頻她沒看到,真有攝像頭,這下完了,證據確鑿,她否認到底有什麼用,難道她真只能認罪嗎?
「媽。」顏子悠突然跪了下來,抓住齊宛海的腿,祈求道:「媽,女兒錯了,你一定不能放棄女兒,你一定要救女兒。」
「媽不會放棄你,媽一定會救你。」齊宛海再次保證道,扶起顏子悠坐在凳子上,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安慰道:「子悠,別害怕,也別這麼悲觀,你只是絆倒倪樂卉,即使讓她流產,也只是流產,她肚子裡的孩子只有三個月,只要孩子還沒生出來,只要孩子還在她肚子裡,你這都不屬於犯罪。」
「可是,媽,他們要我嘗命,他們不會放過我。」顏子悠恐懼的說道,現在他們證據確鑿,她這下肯定是完蛋了,再否認也沒用了。
「子悠,法律面前是平等的,是公平的,他們不可能徇私枉法,你絆倒倪樂卉,讓她流產,這是你的錯,卻罪不置死。」齊宛海勸說道,她不想讓子悠感覺到害怕。
「媽,我真的會沒事嗎?」顏子悠喃喃地問道,見齊宛海點頭,顏子悠說道:「媽,我有辦法了,我有辦法能讓我快點出去了,你去找鍾少,有顏家跟鍾家出面,他們一定會放我出去。」「子悠,別提鍾家了,鍾少那個無能的男人,你是他的未婚妻,見你被杜絕帶走,他們鍾家放棄你了,真是氣死我了,一群勢力眼。」齊宛海憤憤的說道。
「什麼?媽,你騙我,我不相信。」顏子悠激動的搖頭,鍾少那麼愛她,他們有山盟海誓,鍾少不可能因她出事而放棄她,不會的,媽是騙她的,一定是騙她的。
「傻孩子,我的傻孩子,都這個時候了,你覺得媽會騙你嗎?你出了事,媽可能沒想到鍾家嗎?媽去找過鍾家,想到那個鐘夫人的嘴臉,我就一肚子氣。」齊宛海憤憤不平的說道。
「媽,那肯定只是鍾家的意思,並不代表是鍾少的意思,媽,你要相信我,鍾少是愛我的,他說過,為了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媽,你去找鍾少,鍾少是鍾家的獨苗,只要鍾少要救我,他的父母再怎麼反對,只要他堅持,他們的父母也沒辦法,為了他們的兒子,只能同意聯合顏家救我。」顏子悠說道,對鍾少對她的家,她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