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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爺子拉了下他的胳膊，金向安順勢起身，適時擠出兩滴淚，微微低著頭，整個人渾身都染髮著頹廢的氣息。

    金老爺子的手拍拍金向安的肩，手向上，划過他的脖子，金向安想到以前聽說過的他的雷霆手段，後頸瞬時一冷。

    「你當然對不起我！」金老爺子拍拍金向安的頭。

    就像小時候一樣，每當他放學回來，他都會這樣拍拍自己，輕聲詢問自己累不累。

    金向安恍惚片刻。

    「合則來，不合則散！」金老爺子厲聲喝道，「我教給你的這句話，你忘了嗎！」

    「爸！我替你感到不平！」金向安心裡竊喜，臉上卻一臉哀痛，「南天當初是您一手扶持起來的，他背叛了你們的情誼！」

    金向安知道金老爺子最喜歡自己哪裡，所以，當看到金老爺子臉上的憐惜時，他知道，今天自己沒事了。

    「小安啊。」金老爺子一聲長嘆。

    金向安垂眸，抿唇道：「我知道，我錯了。」

    九叔敲門進來：「老爺子，時間不早了。」

    金老爺子拐杖敲了下地板：「知道了。」

    他又囑咐了金向安幾句，才轉身離開。

    金向安一直送他到樓下，直到再也看不到車影，才轉身上樓。

    冷風一吹，他身上頓時一寒。

    原來剛才，他嚇得一腦門汗。

    羞恥於自己的膽怯，金向眸色漸深，身旁的手下彎著腰過去，被金向安一腳踹到地上：「你最好跟我說清楚今天是怎麼一回事？要不然……」

    手下顧不得替自己說話，忙站起來走到金向安身側，低聲說起今天的事。

    ……

    辦公室安靜異常，除了金向安曲指叩桌的聲音，什麼也聽不到。

    許久，金向安坐直身體，看向手下：「你確定，老爺子對咱們做的事一無所知？」

    手下不知道。

    可是，現在的情形，他不敢這麼說，只能咬咬牙道：「是！老爺子過來的時候，咱們的人都在會議室，前台很快就給了通知，我們提前換了文件，就算老爺子知道，肯定也不是今天的緣故。」

    倒是把自己摘得乾淨，金向安看了手下一眼，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年前這一段，老實點。」

    手下退下，金向安一個人坐在辦公司，眼裡的郁色就像是化不開的濃墨。

    ----

    秦錚穿好工作服，站在最前邊，跟著周晨輝進入會場。

    這是Y國一個收藏家舉辦的私人展覽，因為展品貴重，哪怕整個展覽都在監視之下，收藏家又特意請了他們保護。

    每隔10米，他們依次站到之前演練的位置。

    展覽要舉行三天。

    這三天，秦錚不能回家。

    每天晚上拿到手機之後，秦錚都會給辛小晚打個電話。

    同臥室的隊友看見秦錚拿著手機出去，嘿嘿一笑，吃飯的時候調侃他：「錚子和他女朋友感情真好，每天都要打電話呢！」

    他們去辛廚房吃過飯，知道那個頂漂亮的老闆就是秦錚女朋友。

    知道他們之前就在一起了，還見了家長，嘖，秦錚真是好福氣。

    周晨輝扔了個花生米過去，笑：「嫉妒了？那還不抓緊趕緊找個！」

    隊友：「那可不是！不過咱可沒錚子那麼有本錢！」

    男人在一起，說點帶顏色的話題，那是很常見的，以前秦錚也經常聽，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可現在不一樣了。

    話里提到了小晚。

    秦錚放下筷子，看了那人一眼。

    周晨輝桌子底下踢了那人一腳，男人反應過來，笑道：「瞧我這嘴，禿嚕了。」

    假意拍了自己一巴掌：「抱歉啊錚子，沒注意！等明天，我去給嘴裝個門！」

    「吃飯吃飯！明天就要結束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好好喝一杯。」周晨輝活絡氣氛。

    秦錚睫毛顫了一下，繼續低頭吃飯。

    ……

    他們這工作看著輕鬆，實則也累得很，精神時刻緊繃，一天下來著實不輕鬆。

    吃過飯沒多久，室友就睡著了。

    秦錚有睡前打拳的習慣，他記得這酒店有健身館，拿上自己的東西過去了。

    只是酒店太大，秦錚一時沒有找到地方，攔住一個服務員問路。

    服務員帶著秦錚過去。

    秦錚道謝，服務員臉上帶著酒店培訓過的微笑：「為客人服務是我的榮幸。」

    說著還要上前替秦錚換衣戴手套。

    秦錚有些不習慣他的處處體貼，雙手擋在自己身前：「我自己來。」

    服務員退後一步：「您還需要別的服務嗎？」

    秦錚：「不用，謝謝。」

    服務員點點頭，出去了。

    秦錚吐出一口氣，熱身後開始打拳。

    ……

    今天是最後一天，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鬆懈。

    秦錚依舊站得筆直，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今天是展覽的最後一天，人數相比前兩天要少一些，一個穿著藍色西裝的男人引起秦錚的注意。

    男人低頭正和身邊的女伴說著什麼，相貌英俊，身材挺拔，注意到秦錚的視線，他看了他一眼，辨認出不是自己認識的人，沖他禮貌地點點頭，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