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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9:50:02 作者: 雪肌森森
    沈千鶴對待這種不知道哪裡鑽出來的貓貓狗狗,向來用著同一種處理方式----不理你不睬你把你當成豬處理。

    然而沈千鶴本人是缺根筋,不代表她身邊的人也跟著她缺跟筋。

    最先發現這件事情的是葫蘆七兄弟。

    鍋碗瓢盆外加桶,一溜兒雞蛋黃豆皮色往那一站,面面相覷,眉頭皺起。

    「梵緘師妹,你脾氣真好。」

    後來發現這個問題的是杜流洵,杜流洵雖然心中知道,面上卻一直是一副冷冷淡淡樣子,杜流洵做法也非常簡單,這種不用放在檯面上的事情,只需要私底下解決掉就好了,不用擱在鶴鶴面前惹得她心煩。

    米什是在她來找沈千鶴玩的時候發現的。

    那時候的沈千鶴裹著糟糕審美的一身豆皮服,勾勒出了纖細腰身。五年級的孩子尚未完全發育,沈千鶴身體不好,比同齡孩子發育得晚,但腰線卻特別好看,米什有時候覺得美人魚嬌俏小蠻腰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這麼糟糕審美的服裝竟然一點沒有折損沈千鶴的美貌,反倒是顯示出了她英姿颯爽的一面。

    沈千鶴見到米什,故意在她面前打了一套虎虎生威的拳法,一副邀賞樣子,露出一口大白牙:「米什米什,你看我好看嗎?」

    米什打開絨毛扇,遮了半邊臉,露出一雙帶笑眼眸:「自然是好看的。」

    這把絨毛扇是雪白的,非常精緻,扇尾掛著個晶瑩透剔的玉墜子,掩面間有著一絲絲神秘氣息。

    沈千鶴覺得這個時候的米什是極好看的,看起來就是一副腦瓜子很靈光的樣子。

    姚忻忻這倒霉孩子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她照舊扔下一句不冷不淡的「好看個屁」,米什臉上笑容還沒有散盡,沈千鶴就見米什無言伸出小腳,絆了一下姚忻忻。

    按理來說,姚忻忻這種四肢發達的高端人士是不會輕易中招的,但姚忻忻這個人,只要沈千鶴一出場,眼神就離不開她,所以當米什那懲治的小腳伸出的時候,姚忻忻摔了。

    這一摔,結結實實,五體投地。

    姚忻忻摔倒以後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一股腦爬起來後,惡毒盯著沈千鶴,仿佛要把她吞之入腹。

    等她走後,米什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拉著她給她測量三維。

    沈千鶴問:「小米,你這是要幹什麼?」

    米什拍了拍她的腦瓜子,說:「給你做衣服,開心嗎?」

    沈千鶴一臉懷疑:「你還會做衣服?」

    米什:「會自然是會的,從你幼兒園還穿著小雞內褲的時候,我就想著等你長大了給你做衣服穿。本來以為還要等上一段時間,卻沒有想到你的武術服實在是丑得可以,看不下去了,再看一眼眼睛都要瞎了。」

    米什走後,真的回去老老實實做著小衣服了。

    沈千鶴跟著師父學九九八十一,這個拳法師父不是不舉大師,而是不舉大師特別找來的武協成員,叫應社。

    應社說:「你天賦高,學得快,或許可以在這次青少年比賽上拿個好名次。」

    許久,應社又慈愛而憂傷地摸了摸沈千鶴的髮際線,說:「不舉大師這次可真是收了個好徒弟,興許精武門興旺有望了。」

    那時候的沈千鶴仍舊聽不懂應社的意思,只是覺得在他話後面藏著的歡喜,比鳳凰的火焰還要熾熱,一瞬間要將她燃燒起來。

    應社說:「你們師門,荒廢百年,實在是太憋屈。」

    沈千鶴眼睛亮了亮,抬著一雙炯炯大眼,似乎有些不解:「既然憋屈,為何不打?都荒廢百年了,為何不翻身?」

    大師兄接話道:「梵緘師妹,鹹魚翻身,不是烤得更焦嗎?」

    沈千鶴亮爪,大師兄瑟瑟發抖,決定緘默。

    41.

    精武門真的窮,聽說不舉大師原本這一宗不叫精武門,叫什麼沒人清楚,眾人知道的就是精武門快要衰微之際被這位大師雀占鳩巢。

    然而精武門確實也到了混不下去的地步了。

    太極門提出要跟精武門比一場,要是輸了就要讓兩間房出來。

    沈千鶴一聽,這怎麼可以?

    精武門本來分下來也就四間房,其中有一間還是她專門的休息點心屋,要是還要分兩間出去,那還得了?

    沈千鶴自告奮勇:「師父,我去!」

    看著小東西摩拳擦掌的模樣,不舉大師沒有拒絕,沈千鶴來這裡練習了快一年了,雖說底子一般,但憑藉沈千鶴胡攪蠻纏的能力,竟還是能跟天賦大師兄打個平手。

    晚上回去時候,沈千鶴跟杜流洵說了這事。杜流洵一聽,臉色都變了,看沈千鶴的眼神都深沉許多。

    沈千鶴眨了眨眼睛,站在路燈下拉了一下杜流洵的衣服,忽然直愣愣盯著他。

    溫暖橘色光芒包圍著顏色漸開的沈千鶴,讓杜流洵慌了神。沈千鶴扎了這麼久馬步,硬是把臉上糰子的嬰兒肥褪去,留下了精緻的小尖下巴。

    原本軟軟糯糯的孩童張開後眉目清雅,又因為不染塵埃,多了一份堅毅無邪。

    被沈千鶴大大的眼眸盯著,仿佛心裏面那些小九九一下子曝光。

    杜流洵額上冒出細細的汗水,沈千鶴全然不知對方身體的僵硬,而是更靠近了一分,說:「你怎麼比我高了一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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