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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陳醉卻又睡不著。

    夜深了，臥室里很安靜，故而她能聽到旁邊顏盞輕微的呼吸聲。

    他也沒睡著，偶然動一下，胳膊摩擦被子發出那點輕不可聞的動靜，都狠狠刺激著陳醉的耳膜。

    陳醉感覺自己呼吸的節奏不太對。

    「你睡了嗎？」沒過兩分鐘，顏盞輕聲問她。

    陳醉很想裝睡不回答，但嘴巴比腦子誠實：「沒有。」

    「我能不能親親你？」他問，聲音真誠。

    陳醉的身子，頓時酥軟了半邊。

    這樣下去，似乎該發生的都會發生。

    陳醉翻身，背對顏盞：「不行。睡覺！」

    片刻後，被窩裡窸窸窣窣的，陳醉身邊的床墊微微陷下去一點。

    她轉身，就落入一個溫暖得滾燙的懷抱。

    開春了，顏盞這種要風度的老闆，是不會穿秋褲的，他又沒帶睡衣，故而他在床上也穿著他的牛仔褲。

    上面是一件襯衫。

    他今日穿著比較隨便，牛仔褲配羽絨服，羽絨服裡面是一件淡灰色羊絨衫，再裡面是白色襯衫。

    襯衫被他的體溫烘得暖暖的，很灼人。

    顏盞用力將她摟在懷裡。

    陳醉轉過身，他就吻住了她，撬開她牙關，糾纏著她的舌，逐漸加深這個吻。

    他的另一隻手，往她睡衣裡面探。

    陳醉腦袋昏沉，身子酥軟，理智上想要拒絕他；可內心深處那點渴望與戰慄，又讓她無法推開他。

    她的心跳得極快，兩個人的吻都帶點酒氣，越發令人意亂情迷。

    顏盞沒有很過分。

    吻到了、摸到了，他終於鬆開她。

    陳醉的呼吸，急促而灼熱：「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嗯，彼此心知肚明。」顏盞笑。

    陳醉：「我才發現，你真的很厚臉皮，顏盞。」

    顏盞又吻吻她：「我要是臉皮稍微薄點，你都不會是我老婆。你看不上我。」

    陳醉倏然心疼：「胡說。」

    「不是我不好，陳醉醉，而是愛情對你可有可無。你不是靠愛情吃飯的女人。」顏盞道。

    陳醉氣息不穩，微微喘著問他：「我可以理解，你是在患得患失嗎？」

    顏盞的呼吸，幾乎落在她臉側，滾燙炙熱：「是。庸俗的男人，不知道能討你歡心到幾時。」

    陳醉：「我也會擔心你先走。感情冷卻了，你說不定會出軌。」

    顏盞笑了笑：「都有可能，陳醉醉，一切都有可能。」

    陳醉努力順平自己的呼吸節奏：「你看，越說越喪氣，沒意思了。」

    「是我不好。」

    「不要拐彎抹角，你就直說你今晚想睡我。」陳醉又道，「我都讓你上床了……」

    顏盞輕輕含住了她的唇。

    他說：「我沒想到那一步，但我想把牛仔褲脫了，它繃得我睡不著。」

    陳醉：「……」

    她同意後，顏盞在黑暗中摸索著脫掉了褲子。

    再次鑽到被窩，他仍吻她。

    陳醉平時有小玩具、小皇叔，對顏盞身體的反應很清楚。

    她只是心中悸動得厲害，有點輕微發顫。

    想像和實戰，不一樣的。

    「顏盞……」

    「嗯？」顏盞的鼻音很重，重得像要著火。

    「你、你去洗手間處理一下。」陳醉道。

    顏盞：「我沒事，等會兒就好了。」

    他復又吻她，手往她衣衫里探。

    陳醉的身體越發滾燙。

    顏盞解開她睡衣扣子時，她沒拒絕。

    「陳醉醉，我希望能取悅到你。」他的身子微微下滑，親吻著她鎖骨，然後往下。

    陳醉太懵了，昏沉得厲害，無法拒絕。

    後來，她渾身發抖。

    顏盞復又上來，對她說：「陳醉醉，你的手給我。」

    凌晨五點，顏盞爬起來，替陳醉換被罩。

    陳醉尷尬站在旁邊，一張臉通紅。

    黑暗中，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打開燈，她就想找個地洞鑽。

    顏盞做事特麻利，很快換好了。

    他見陳醉似罰站，對她笑：「睡不睡？」

    陳醉急忙鑽到了床上。

    顏盞抱著她，進入了夢鄉。兩個人這次都累狠了，很快入眠。

    翌日，顏盞被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拿起手機迷迷糊糊看了眼，顯示來電的是「爸爸」。

    他接通，聲音含混：「爸？」

    電話那頭卻沉默。

    沒人回答，顏盞眯起眼睛又看了眼，的確是「爸爸」來電，又餵了聲：「爸，怎麼了？」

    「顏盞，醉醉呢？」電話里，突然傳來陳文申的聲音。

    顏盞一瞬間醒透。

    他拿著電話，感覺電話很燙手了。

    「叔叔，醉醉她、她還在睡覺。」顏盞說。

    說罷，只感覺陳醉想要殺了他。

    但此前處境這麼尷尬，顏盞也沒辦法了。

    他推了推在他身邊熟睡的陳醉：「電話。」

    陳醉睡得更迷糊：「誰啊？」

    「你爸爸。」顏盞道。

    陳醉腦子慢半拍：「誰？我爸爸？」

    顏盞把電話遞給她。

    陳醉拿起來：「爸？」

    「也沒什麼事，你媽讓我問你，今晚回不回來吃飯？」陳文申的聲音，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