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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6:37:21 作者: 兔兒藥
    墨沫內在太瘋了,她一旦出事,就無法收拾。

    還是墨泱更省心點。

    慫慫的墨泱,從不主動惹事。但到底是墨沫的親妹妹,墨泱也不是那種慫得叫人頭疼的女孩,她也有點小機靈。

    可說到底,墨泱對喬長橋,不夠狠毒。

    今天這機會多好,就該讓他在車子裡燒。

    墨泱點出喬長橋車子的問題;而男人要面子,不會承認自己選擇的車子不行,一定會開。

    出事了,跟墨泱無關。喬長橋被燒個半殘疾,再也沒空來騷擾她了。

    ——如果是墨沫,她會這麼做。

    墨泱卻選擇把那毒蛇從車子裡救了出來。

    墨鈞言深深嘆了口氣。

    這瞬間,他突然在內心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第341章 喬長橋想要見見你

    墨鈞言一邊為墨泱的前途擔憂,一邊也問自己:「假如今天遭遇騷擾的人是笙笙,我會替她殺掉喬長橋嗎?」

    他問自己,對照自己的心。

    墨鈞言覺得不會。

    正如墨沫說他的,他不夠毒。

    不毒,是墨鈞言的底線。

    這個底線一旦踏破,徹底墜入深淵,能否像他媽媽那樣爬起來,穿上慈祥和藹的外衣,安享晚年?

    他兄嫂和墨沫去世的時候,他爸爸痛哭到昏厥,他媽媽只是一個人站在遺體前,淡淡說了句:「我的心都碎了。」

    她這句話,墨鈞言當時悲痛欲絕,卻聽懂了。

    長子長媳和最疼愛、最像她的孫女去世,是她承受過最大的報應。

    她的心破裂,這就是報應。

    她並沒有逃過命運的懲罰,大哥一家人的去世,對她不是無足輕重,而是挖掉了她的心。

    她痛不欲生。

    她教墨沫的那些手段,而後再也沒敢教過墨泱。

    可墨鈞言最敬畏他媽媽的,是老太太哪怕承認了報應,後悔到說自己的心都碎裂了,也沒有吃齋念佛去贖罪。

    做了就是做了。

    墮入黑暗的人,能否保全自己的心?至少,老太太在那一刻是後悔了的。

    墨鈞言想要保留自己的底線。

    想通了這點,墨鈞言明白自己對墨泱和對高笙笙一視同仁,他的愛不偏頗,他罵墨泱頓時理直氣壯了:「老子不虧心,是她腦殘。」

    翌日,墨泱那邊開工了。

    她夜裡沒怎麼睡,一直在重新背台詞、預演,讓自己進入角色里。

    休息後復工,女主演很快進入狀態。但男主演和女二號、男二號有點找不著北。

    ——不少演員中斷後就尋不到狀態,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導演想要封閉拍攝。

    封閉拍攝,演員們的狀態會更好。總出去跑商務、放假,演員們的表演會稀爛。

    墨泱說入戲就能三秒入戲。從這點上講,她也是個狠人。

    墨鈞言在攝影棚看他們拍攝,偶然還幫道具組搬搬設備。

    高予鹿帶著孩子來探班,給劇組投餵了下午茶,讓劇組熱鬧了不少。

    秦天甚至說:「高老師,你想不想客串一個角色?一分鐘的鏡頭。」

    高予鹿:「是我的榮幸。」

    她果然在劇組客串了一個「空姐」的小角色,和墨泱拍了一下午這段戲,很有意思。

    晚上,墨泱單獨跟小叔一家人吃飯。

    提到喬長橋,學姐就說:「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我們至少還有良知。良知能讓我們晚上睡得踏實。」

    墨鈞言:「你別縱容她。你還成天說我不會教孩子,我看你也不咋地。」

    學姐:「你是該安慰的時候罵她,該管的時候又放縱。你這個人,沒什麼章法,全憑自己喜好。」

    墨鈞言:「你教訓人上癮了?罵完了孩子又罵我。」

    高予鹿:「……」墨泱在旁邊笑噴。

    笙笙吃一份冰淇淋,不參與大人們的交談,只默默圍觀。

    根據高笙笙的觀測,爸爸又吃癟了。

    媽媽是家裡最粗的大腿,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媽媽。

    爸爸不行,爸爸的腿擰不過媽媽;姐姐更不行,姐姐是食物鏈底端,可能還需要她罩著。

    ——高笙笙塞了一口冰淇淋,乖巧坐在她媽媽身邊,不敢作妖。

    「我當時沒多想,只是想著趕緊把他弄出來。那是一條人命。事後我想了想,別說喬長橋沒怎麼傷害過我。哪怕是范平輝那種人,我也會救他。」墨泱說。

    墨鈞言白了她一眼:「傻白甜。」

    「小叔,你肯定希望是墨沫活著,墨沫絕不會傻白甜。你如果帶墨沫,不會像我這麼累。」墨泱說。

    她心平氣和提起了墨沫。

    墨鈞言則想:帶墨沫,不一定更輕鬆。

    墨泱純白,不會主動害人,遇到事搞不定就裝孫子;墨沫純黑,旁人一分惡念,她要回報十分。

    和偶然替墨泱處理無關痛癢的小麻煩相比,去拉一個隨時墮入黑暗的大魔王,墨鈞言覺得後者更心累。

    「墨泱,從小到大,你沒有闖過大禍,這點我必須表揚你。」墨鈞言坐正了身子,「當著鹿鹿的面,我向你道歉:這次你並沒有惹事,我罵了你半天,是我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在你身上。

    我只是預料到了喬長橋以後的麻煩,才這樣心浮氣躁。「以後的麻煩」都是未知,哪怕沒有這件事,喬長橋同樣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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