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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做什麼的？」

    「職業籃球員。」孫皓說，「鴻洋俱樂部的大前鋒。」

    墨泱不願意哭喪著臉。

    每個人都要吃夠了虧，才會知道保護自己。

    朋友的擔心，無法更改他的決心。

    墨泱就插科打諢，調侃他：「怪不得你被迷得神魂顛倒，他身材肯定很好。」

    孫皓：「你不要跟我搶男人。」

    「我性別女。」

    「但你的殺傷力根本不分性取向。」孫皓說。

    墨泱失笑，又說：「職業球員的薪水是不是很高？」

    「應該，他算明星球員，除了薪水還有些商務。他生活上很有規劃，已經買房買車了。」孫皓說，「不過他家庭挺差的。他父母很早離婚了，他媽不管他，改嫁到外地去了；他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現在老人都去世了。他爸爸是個賭鬼。」

    墨泱唏噓：「那幸好他是兒子。他要是個女兒，得被他老父親吸血到死。」

    「因為兒子的拳頭硬。女人為了苗條，主動放棄練出發達的肌肉，的確很吃虧。」孫皓說。

    「你打算讓我們見見他嗎？」墨泱又問。

    孫皓，「熬過半年再說。先同居看看，要是中途分手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可以告訴學姐和醉醉嗎？」墨泱還問。

    孫皓：「可以，我沒打算保密。」

    吃了飯，墨泱去小叔那邊看笙笙。

    學姐正好在家。

    「笙笙在睡午覺；你小叔出差去了。」學姐告訴她。

    阿姨煮了咖啡，墨泱和學姐坐在餐廳吃下午茶。

    她和學姐閒聊，就把孫皓的事告訴了學姐。

    學姐說：「皓皓才二十五六歲，怎麼會想著穩下來？有些人四五十了都不願意落定，畢竟……」

    畢竟不是傳統「生兒育女」的關係，沒有年齡上的壓力。

    「喜歡那個大前鋒吧。」墨泱說，「皓皓很感性。」

    又說，「網上總在講，「女性」不是一種性別，而是一種處境。皓皓現在就在「女性」的這個位置上，他妥協忍讓，想要留住那個人。無非是真的很喜歡。」

    學姐嘆氣：「我們女人真是傻。」

    又道，「不提他了。你的手怎樣了？」

    墨泱把手遞給她看。

    掌心結痂，長出了新的肉，傷疤挺嚴重的。

    「過段時間去做醫美，儘量把這些疤痕都去掉。」墨泱說。

    「你真的好拼。」高予鹿說，「我當時嚇得好幾天都睡不好。我想去看你，墨鈞言不讓。步總不准無關的人探望，讓你好好休息。」

    墨泱笑了笑：「步總也嚇壞了。我已經沒事了，這件事沒給我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步景桓快速找到了墨泱、墨鈞言的安慰，都讓墨泱溫暖。

    墨泱沒做噩夢、沒疑神疑鬼。

    似乎只當做一場發炎，小小病痛而已，沒有讓她痛苦不堪。

    「他真的好厲害。很快找到了我的位置，然後十五分鐘趕到。我懷疑他在市區非法炸街了，機車證可能要被吊銷。」墨泱說。

    學姐：「這是重點嗎？」

    墨泱笑起來。

    「很有安全感？」學姐又問。

    墨泱的手，輕輕覆蓋在傷疤上，點點頭：「是的。」

    「你深陷了。」學姐笑道，「泱泱，你愛上了他。」

    墨泱低垂了眼睫。愛是什麼感覺？

    墨泱離開步景桓的時候，並不會思念他——這話也不准，她會想念床上的他。

    這應該不是愛情。想的不是他這個人是否歡喜，而是他能給她帶來快樂。

    愛應該包含強烈付出的願望，但墨泱只想從他身上索取。

    墨泱愛過蘇容年，她知道自己並非這種自私的人。她在愛情里也會很迷醉，也會被男朋友的喜怒牽動心情。

    「暫時還沒。」墨泱很篤定，「我只是放棄了和他對抗。他也的確能給我安全感。」

    安全感是來自步景桓的強大，而非墨泱是否愛他。

    墨泱愛蘇容年的時候，並不會指望他來保護她；也不會覺得蘇容年無所不能，什麼都能辦到。

    「只能說，對他有好感。」墨泱道，「其實好感也不是今天才有的。我要是一見面就對他無好感，並不會和他閃婚。」

    學姐便笑了起來。

    她有點艷羨：「泱泱，你對自己的生活有很清晰的邏輯，什麼都能理得很明了。」

    「我從來都不是糊裡糊塗過日子的人。」墨泱說。

    若她糊塗，也不會在過去一年多和步景桓相互征服，搶奪對婚姻的掌控權。

    「不說我了，學姐你最近怎樣？」墨泱問，「工作順利嗎？」

    提到這個，高予鹿臉上有了點容光：「我拍的綜藝播了一期，反響特好。我和搭檔被評為這一季「最佳CP感」。」

    墨泱有了精神：「真不錯。」

    「才播完第一期，我就接到了兩個商務。價格不高，但能有就不錯了；我試鏡了三個網劇的女二號，已經確定了一個，下半年開機。」高予鹿道。

    墨泱：「時來運轉，你這個綜藝接得很好。」

    「都是我學長給的機會。」學姐說，「我回俞城來發展，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墨泱為她高興，又問她，「你和綜藝里那個搭檔，很有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