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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6:37:21 作者: 兔兒藥
    律師:「行。」

    「費用你發到我郵箱,我到家了支付給你。我現在在路上。」墨泱又說。

    律師:「費用不高,這次就算了墨小姐。下次你有什麼官司,先想到我,我就很高興。」

    墨泱:「一碼歸一碼,錢還是要算,耽誤了你不少時間。」

    律師道謝。

    等紅綠燈的時候,墨泱還在想羅涵那件事,突然車頭撞了下。

    她一驚。

    回神時,似乎是個小孩奔跑著撞到了她車頭。

    墨泱確定自己是停穩了車子的,應該只是小孩主動撞上,不是她撞了人,而且她的行車記錄儀開著。

    她心中稍安,下車去檢查。

    一個七八歲、穿得髒兮兮的小孩,滾在她的車前頭。

    看到她下車,小孩立馬爬起來跑了,動作非常麻利。

    墨泱:「唉,那孩子……」

    身後似乎有人。

    墨泱心中大駭,想要回頭時,後頸微微一痛,有什麼扎進了她的肉里。

    一陣涼意。

    她要掙扎,已經被人捂住了口鼻,塞進了她自己車子的后座。

    另有一人,上了她的車,很嫻熟將她的行車記錄儀關了,發動車子走了。

    第199章 步總,救命

    墨泱一直有意識。

    但她渾身綿軟,一個手指也抬不動;心臟在劇烈跳動,震得她都有了耳鳴;她沒被蒙住頭,視線卻很模糊,總是對不上焦,車內車外景色都在晃動。

    她試圖去咬自己的舌頭,讓自己在疼痛中清醒。

    然而人的肉體,無法對抗藥物對神經的麻痹,意志力在此刻無法挽救她,她的牙關也使不上勁。

    車子不知開了多久。

    「扔這裡。」中年男人的聲音,有幾分不耐煩。

    墨泱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只意識虛虛漂浮著。

    「這妞真漂亮。」另一個年輕點的聲音,從駕駛座發出來,遠得墨泱幾乎聽不清楚是男是女。

    「辦正事,你管她漂不漂亮。」一直坐在墨泱旁邊的中年男人呵斥。

    墨泱被粗暴扯動。

    她被人扛著,天旋地轉,失去了方向感。

    被扔下的時候,她身子震了下。男人高高拋下她,她居然沒什麼痛感,渾身都是麻木而軟的。

    但因他這麼一扔,讓墨泱的左手有了點知覺。

    兩個人走遠了,車子也被開走了。

    墨泱的頭無法抬動,臉貼著地面。她能聞到味道。

    一種垃圾發酵後的餿味,混合著尿騷味,近距離衝擊著她的嗅覺。太過於刺鼻,她的精神反而比剛剛好了點。

    左手有痛感。

    這點痛感,墨泱牢牢抓住,她拼了命把這隻手挪動過來。

    光線暗淡中,她看到了濕濡的血。

    她被扔下時,左手劃到了什麼東西,掌心被割了一條很長的口子,鮮血不停流淌出來。

    墨泱只這隻手能動,她拼了命將傷口放在地上摩擦。

    血肉翻滾的劇痛,慢慢從左手傳遍了她全身,她不知不覺中大汗淋漓。

    可能是劇痛、大汗與流血,加速了她的代謝,她的牙齒能咬合上。

    墨泱不知自己掙扎了多久,終於能勉強靠著牆壁坐起來,臉上的汗不停從額頭滴落。

    她聽到了腳步聲。

    醉醺醺的男女,從小巷入口走進來,在距離墨泱不遠處的地方就開始親熱。

    「唉,那裡有個人。」女人驚呼。

    男人看了眼。

    「嗑藥的吧?」男人也醉得厲害,「看著髒兮兮。」

    墨泱的頭髮被汗水打濕,糊了一臉。故而她看上去像是無法自控的癮君子,噁心又萎靡。

    他們倆不管不顧,靠著牆壁搞了起來。

    而後,陸陸續續有衣著暴露的女人,從巷口經過,拉著渾身汗臭味的男人,說些惹人耳熱的騷話。

    墨泱的手還在不停摩擦地面,劇烈的疼痛越來越難以忍受,而她在這樣的折磨里,眼睛終於能看清了。

    她有了點力氣。也只是一點點。

    這力氣不能支撐她走路,甚至不能支撐她坐穩。

    她也意識到自己在什麼地方。

    城市光鮮的背面,有些老建築要拆未拆,房租很便宜,居住條件非常惡劣,聚集著做苦力的打工人。

    相伴而生的紅燈街,充滿了一家家「髮廊」。

    白天安靜坐在店裡的中年女人,夜晚傾巢而出,頂著粗糙的妝容,與鬆弛的肌膚,開始在街口招攬閒逛的人。

    小巷裡也可以搞一次,價格很低。

    酒鬼、癮君子出沒,墨泱依靠著牆壁,坐在角落裡,並沒有引來驚惶。

    汗還在出。

    在這個過程中,有三個男人試圖看看她在幹什麼。

    墨泱舉起了自己的手。

    血肉翻滾,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都斷言:「這是吸了多少?腦子不正常了。」

    「有病吧,肉都爛了。」

    逃過了一劫。

    墨泱希望有個女人能來看看她。

    她會拼了命拉住那女人,向她求助,將來報答她。

    但沒有。

    在這裡討生活的女人,已經麻木了,對坐在角落裡的墨泱見怪不怪;亦或者,她們膽小,不敢貿然走到這深處來。

    墨泱嘗試著發出聲音,聲線是嘶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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