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頁

    梁襲道：「另外從視頻上分析，他的視頻存在很多反偵查的細節，這代表網紅殺手已經做好被揭穿的準備。他並不在意自己手法被警方公示，因為警察抓不到他。你看這裡。」

    梁襲打開手機里的視頻截圖，是測謊員露出的一隻手。梁襲指大拇指道：「這圈指甲半月痕是假的。你會問證據。沒有證據，我懷疑的原因是測謊員故意露的大拇指。所有視頻看下來，你能發現測謊員最少有十次露出大拇指，其他手指的次數是零。偵探不相信十次偶然。再看畫面中的雪茄。」

    梁襲道：「雪茄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吐出的煙霧。網紅殺手應該是一名吸菸者，他多次習慣的吞咽煙霧。習慣抽雪茄的人是不會吞咽煙霧。我查看所有視頻中網紅殺手吸雪茄吐出的煙霧，發現大多數煙霧稀薄，很顯然煙霧曾經被吞咽或者說吸入肺部。雪茄是一個很明顯的線索，雖然我還是沒證據，但我認為這也是反偵察的一個手段。警察恐怕會在雪茄上浪費很多時間和精力。」

    梁襲道：「仔細觀察這段視頻，你能發現桌面上多一根紅色頭髮。三位網紅都不是紅色頭髮，最可能來源測謊員和網紅殺手。要知道殺手上傳的是視頻，而不是直播。我不認為殺手會沒注意到這根頭髮。對，看視頻也許不會注意，但是在測謊遊戲結束後，殺手會不清理現場嗎？他希望警方在自己的地方發現網紅的頭髮？」

    梁襲道：「以上只是個人分析。由此我認為這名網紅殺手有以下幾個特徵：有錢，很有錢。吸菸者。非常關注網絡，可能與其從事的行業有關。有可能具備心理學專業知識。有可能他的親人，愛人因為網紅或網暴死亡，或者有其他不幸的遭遇。」

    梁襲道：「網紅殺手作案模式已經被所有人熟悉，我相信警方肯定會和爛香蕉前三名接觸，並且提供保護。我認為案件不會在英國發生，最少這個月不會發生。我如果是這名殺手，這次我不動手，下次我也不動手，下下次我還不動手。然後我動手一次。接著我又開始休息。既然警方知道我的作案模式，那我就改變我的作案時間。」

    梁襲道：「從反偵查，從視頻細節可以確定網紅殺手不是一個自大的人。不可能自大到想和警方直接對抗。」

    第一百零六章 辭別（中）

    卡琳道：「根據你的描述我想到一個人，英國傳媒大亨詹森。詹森今年四十七歲，非常有錢。他在歐洲很多國家有網絡公司，專門尋找、包裝和炒作網紅的公司。就在四個月前，詹森三十歲的妻子和一名網紅帥哥有染，這位網紅的死對頭爆料了這個新聞，引發業內的大地震。一周後，詹森的妻子在浴缸自盡。詹森符合你說的幾個特徵，很有錢，吸菸，從事與網紅有關的工作。他還是倫敦大學的心理學專業畢業生。」

    梁襲笑問：「你朋友已經懷疑詹森了？」

    卡琳不解釋，點頭：「是的，但只是懷疑。因為每次網紅殺手在某個國家出現，詹森都恰巧在那個國家。被綁架網紅曾經或者現在與詹森的公司有關。不過我朋友沒有證據。」

    梁襲道：「我認為詹森不會停手，我不建議從詹森下手。我建議你朋友去尋找那位測謊員。假設詹森真是網紅殺手，為了妻子的死報復網紅。我偏向測謊員和詹森的妻子有關係。假如我們是夫妻，我死亡後，你想為我復仇。你會找貝克幫忙嗎？當然不會，貝克會勸阻你不要做這種事，因為貝克是你哥哥，他以你的利益為出發點。但你可以找瑪麗幫忙，瑪麗將我當成自己的孩子，她一定很願意為我復仇。」

    梁襲道：「不能排除是僱傭關係，畢竟詹森很有錢。但我個人看法，自己人參與復仇，可以分享復仇的成就感、喜悅感。」

    卡琳點頭：「我會轉達的。還有一件事，不，是一個建議。」

    梁襲道：「請說。」

    卡琳道：「你如果發現恐份的線索，最好是聯繫刀鋒，而不是緝粉隊。有些恐份要抓，有些恐份要養。」

    梁襲回答：「這恐怕不行。」

    卡琳疑問：「為什麼？」

    梁襲道：「我和緝粉隊合作過幾次，他們無保留的相信我，主動告訴我與之有關的所有信息。第一次合作是王雙，我只是一名翻譯，但是他們還是將王雙情況告訴我。理由是，我將和他們一起出現場，我和他們擔負同樣的風險，我有知情權。刀鋒給我感覺不像是警察部門，更像是秘密部門。他們更多是聽我說，從沒有主動告訴過我任何信息。」

    梁襲道：「重要一點，刀鋒對手不僅只有聖旗，還有錘石。我不清楚錘石到底想幹什麼，我也不知道錘石對刀鋒有什麼圖謀。但是我知道刀鋒肯定是錘石的目標。伊莎是一位很優秀的主管，但她習慣行走在黑暗。當成為明面上的主管，又遇見狡詐無比的錘石，我願意賭錘石贏。」

    從鼠災就可以說明問題。臨時基地被襲擊不怪伊莎。但如果不是梁襲點破錘石借花獻佛的陰謀，英拉在逮捕幾名恐份之後，很可能被直聘進入刀鋒。

    梁襲雖然和錘石在交鋒中占據一定上風，但也知道錘石此人很棘手。伴隨著錘石對梁襲的了解，以錘石有序的計劃與大量的資源，將來勝負很可能會倒轉。

    卡琳沒有勸說梁襲，想了一會道：「我到法國後，你有事可以給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