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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9:46:14 作者: 醒冬
    岸邊開了不少白色的小花,妙音躬身,手指在這些花上輕撫,感受到了進入這個秘境後,久違的生命力。

    妙音回頭,看向祁念一,目光鄭重。

    【你感受到了嗎?】

    祁念一輕輕搖頭,兩人一同看向光束的方向。

    那道從天而降的光束中,沒有任何白澤的氣息存在,祂並不在那裡。

    那道光束,只是最純正無比的靈氣,用以補足這個世界的缺口。

    四面八方都有人類撐著大船奔向那裡,他們已經顧不上傳聞的真假,只希望那道光芒可以幫助他們,逃離這個已經快要死去的世界。

    祁念一聽見身邊有人議論:「其實,在白澤大人出現之前,我們也沒覺得自己之前過得有多糟糕,雖然日子是很難,不知道哪天就死於天空隕火還是地動,又或是凶獸的利齒,但誰又不是這麼過的呢。」

    「但白澤大人出現後,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們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麼過的,我們本來也可以不用這麼過,我從那時起,才開始拼命修煉,想要離開這裡,去往仙界。」

    坐在船上的人們,終於靠近了光束,從甲板上一躍而下,滿懷希望地撲上去,卻並沒有被光束吸收,而是直接摔入海中。

    有水性好的,已經逃過了,但水性差的,來不及自救,就被一個巨浪拍打過來,徹底淹沒在大海之中,不見蹤影。

    儘管如此,人們依舊前赴後繼,去賭一個可能性。

    僅僅半個時辰,海面上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祁念一聽見一聲嘆息,身後傳來了低誦往生經的聲音。

    佛子聽見這個聲音,欣喜地回頭:「師姐。」

    他們身後站著一個女修,眉眼清淡,長發自然地散開,穿著一身簡單的粗布麻衣,倒更加顯示出她的脫凡出俗。

    祁念一仔細打量片刻,也找不到這個女佛修和大師兄半點相似之處。

    女佛修並未抬頭看佛子,而是誦完往生經後,才對佛子淡聲說:「你來做什麼。」

    她說完,看向祁念一,兩人目光相接,祁念一卻只能從她的眼神中讀到超脫塵世的慈悲和空寂。

    女佛修默念佛號:「貧僧雲心。」

    就在此時,玉華清和魔尊同時衝進了光束之中。

    岸上的人們等待許久,發現他們兩人竟然沒有被光束拒絕,而是自然而然地融入其中,不由驚嘆:「難道,又有人要飛升了嗎!」

    但靜靜地等待了一會兒,也並沒有看見有人飛升的蹤跡。

    祁念一回頭:「我們也去看看吧。」

    她進入光束後,同樣沒有被排斥,而是很順利地融入了進去。

    但能和她一樣進入的,只有妙音,其他人都被光束隔絕在外,只能感受到,卻無法吸收光束中的靈氣。

    和祁念一感覺的一般無二,這光束跟仙界並沒有任何聯繫,就只是純粹的靈氣。

    或許,正是這些靈氣,拯救了這個即將死亡的世界,還讓它一步步發展到了千年之後,那個繁榮的世界。

    進入光束後,被這樣濃郁的靈氣洗禮,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攀升。

    魔尊感受到自己沉寂已久的境界,出現了一絲鬆動,他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正在上升,即將突破千秋歲的那道門檻。

    魔尊不由朗聲大笑起來。

    千秋歲這道坎,困住了他幾百年,如今終於能跨越了。

    身處其中,感受最明顯的,應該是玉華清。

    他感覺到支撐他身體的骨頭正在發燙,洶湧澎湃的靈力潮不斷衝擊著他,讓他感覺自己似乎真的碰到了那一絲難得的仙緣。

    白澤秘境,好一個神明遺留的秘境!

    直徑足有十多米的光束中,懸浮著五個人的身影。

    最後那個,是不知何時進入的明洛。

    看著弟弟,明然臉色有一瞬陰沉。

    蕭瑤游後知後覺道:「明洛也有白澤血脈?」

    明然輕聲道:「不然你以為,隨便什麼人拿著寒蟬筆,都能落筆成真嗎。」

    出口必定為真,隨手捏出造物。

    這都是白澤神通力的一部分。

    蕭瑤游震撼道:「光看他們這幾人的能力,都已經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強大,集合這一切的神明,又會是怎樣的存在。」

    慕晚在岸邊,擔憂地看著他們,感受到了他們五人的力量正在迅速衝破阻障。

    祁念一看著自己的掌心,有些難以置信。

    她半年前才剛進階化神,出鞘期和藏鋒期之間,還有一個令無數修士聞風喪膽的心魔劫要渡。

    但僅僅沐浴這光束一會兒,她甚至覺得,光論靈力,她已經能碰到藏鋒期的門檻了。

    就這一會兒功夫,天空中突然降下悶雷之聲。

    岸邊無數的人類驚嘆地望向天空,片刻後,在滾滾雷雲之中,似乎有一個黑色旋渦似的陰影出現。

    有人興奮地大叫:「天門,真的是天門!」

    祁念一和妙音同時抬頭,看見懸浮於她們上方的玉華清周身形成了數個靈力漩渦,這是即將要渡劫的徵兆。

    上空的劫雲,是他引來的。

    卻被這群凡人誤以為是天門。

    天門一現,人們更加癲狂,管不上是生是死,有人從船上跳下來,更有人沒有擠上船,硬生生從海上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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