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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9:46:14 作者: 醒冬
    祁念一回神,眼眸輕顫了下,移開了視線。

    她剛剛才意識到一個荒唐的問題。

    玉華清知道雲中城需要靠白澤血脈才能夠引出來。

    他只需要使用靈力,或者是連同在場的她和魔尊,一同使用神通力,就能再次召喚出雲中城。

    但他卻選擇用如此迂迴曲折的方式。

    究竟是他不願暴露,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用那等卑劣手段奪來的,是白澤的軀幹骨。

    祁念一迅速回憶著她在夢中所見的一切,玉華清的聲音若隱若現,但卻清楚的表達了一個意思。

    ——「師姐,你總歸是要死的人了,這一身劍骨要著無用,不如給我,也不算浪費。」

    是了,玉華清覬覦的是隱星身上的無上劍骨。

    而並非奔著白澤的骨骼而去。

    天空轉瞬即暗,算著時間,此刻分明應該是白晝。

    琉璃壇中的其他人也意識到了這樣的變化,連忙向著這邊飛來。

    雲層裂開一道縫隙,有清亮的光芒透過縫隙照在眾人的身上。

    瞬息之間,天空中出現一座巍峨的城池,被厚重的雲層托載著,高懸天空之上。

    靜默片刻後,隨之趕來的修士們屏住呼吸,人群中隱隱有激動之聲。

    玉華清淡瞥魔尊一眼,魔尊輕抬手:「雲中城既然是玉盟主引出來的,自當由玉盟主先請。」

    魔尊環視一周:「本尊隨後,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自然沒有。

    所有人向著更高空飛去,置身雲層中,一絲寒意撲面而來。

    而後陸續落在了雲中城的入口。

    這座高懸於天空的城池,比尋常城池看上去要大得多,直接在整個琉璃壇上空都落下陰影。

    入城口處,果真有一方陣盤。

    陣盤結構精密,繪製了無數細密的靈力紋路,將陣盤正中間的原形站位點包裹,從中間的站位點中,又有無數條靈力紋路延伸開,牽引至另外五個點上。

    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圓形的陣盤中,存放著一個大小合益的五芒星。

    和傳言中一般無二。

    玉華清仍是示意鳳澤先進入。

    待鳳澤在正中心的位置站定後,玉華清再帶著旁人分別於五個角落站好。

    可憐鳳澤,今日不知灑了多少血,整個人看上去比死人還要白上幾分,倒讓人有些不忍。

    鳳澤掌心血液滴落,陣盤霎時亮起紅光,紅光從鳳澤腳下蔓延開,直至點亮整個陣盤中的五芒星。

    雲中城的入颳起強烈的風暴,轉眼間,那六人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圍觀者紛紛驚嘆道:「這……這就已經進去了?」

    陣盤被點亮後,再次陷入沉寂。

    魔尊想要入內時,卻發現他的力量無法引動這陣盤。

    人群中有上陽門的陣法師看了一眼,解釋道:「陣法進入休眠了,需要匯聚靈氣後才能下一次開啟,魔尊還需稍等片刻。」

    這「片刻」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內,琉璃壇中奔著秘境而來的修士,都已經紛紛匯聚於此。

    祁念一聽他們一言一語,各自討論著要不要每人上去試一試,看看自己的血脈能不能啟動陣法。

    這時,魔尊和他帶來的五個魔修也進入了秘境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蕭瑤游有些坐不住,低聲對祁念一道:「玉老頭提前我們這麼久,一定讓他搶得先機了。」

    祁念一無奈道:「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蕭瑤游一愣,而後恍然道:「也對,本就沒有指望能在這裡找到什麼飛升的機緣,我為何要這般焦躁。」

    慕晚輕聲說:「不只是你,我也覺得,自己到這裡來之後,心裡有些莫名的焦慮。」

    又半個時辰過去,祁念一看著自己的同伴們:「準備好了?」

    回應她的,是五個人或輕或重的回答。

    入口處更多人還在焦急地尋找著能夠開啟陣法的血脈者時,祁念一和她的五個同伴們,各自站在了相應的陣位上。

    她沒有像鳳澤那樣直接用血,而是運轉起了自己雙眼的神通力。

    很快,傳送陣法熟悉的天旋地轉襲來。

    眾人眼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

    他們進入後,再進入的是明洛。

    他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任何明家的隨從,明然亦是如此。

    明老太爺對他們的要求,就是要不帶任何明家的幫手,獨自完成。

    眾人看明洛隻身一人,本以為他也不知情,只是想試一試。

    卻沒想到,明洛徑直走向了中心陣位,白光閃過後,不消片刻,明洛也消失了。

    這時,圍觀者才意識到,原來真正起作用的,只有中間那一個陣位。

    其他的五個陣位,都是被帶著進去的。

    如果沒有,那一個人照樣可以。

    如此一來,大家更加激動的開始尋找血脈者。

    但是,能開啟陣法的血脈者實在難尋,從清晨直到傍晚,一個一個輪番試過,也並沒有任何人能再次引動這個陣法了。

    這群前來尋求一個機會的散修們有些喪氣。

    「看來,我等是沒有這機緣了。」

    「我們出身平平的散修,真的就註定了只能站在底層嗎。」

    他們垂頭喪氣,說不出來的沮喪,互相對視之間,也只能拍拍肩膀,安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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