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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9:46:14 作者: 醒冬
祁念一認真道:「這是個很狡猾的邏輯。
因為仙盟是選擇將無辜之人送去死亡,那不叫犧牲,那叫謀殺。而師尊和神機的各位前輩,選擇了由自己去築牢防線,這是他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他們不悔而且心甘情願。」
靈虛子疲憊地閉上眼:「行了,我不會再說什麼。淮瑜並無戰力,懷風不在滄寰,他們也把首座令牌交給了你,即日起,你就是滄寰首座。
從今往後,無論你想做什麼,滄寰永遠都是你最堅固的後盾。」
首座和掌門相扶相持,互相制衡。
「原本打算等你見龍門的那天再說,但怕是有些是來不及了,就先把這個位置交給你吧。」
祁念一右手按在心口,躬身行禮,這一拜,是作為小輩對滄寰掌門的尊敬。
而後她站起身,單手執劍,冷靜道:「有了掌門師叔的支持,那我就放心了。」
這是她作為新晉的滄寰首座,向靈虛子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沉聲問道:「現在,告訴我你在南境究竟發現了些什麼。」
祁念一反問道:「掌門師叔如此忌憚南境,又是因為什麼?」
靈虛子沒有說話,青蓮劍尊卻慢悠悠地開口了,他破舊的道袍隨風輕擺,襯得斑白的鬚髮,平生了些飄逸感。
「因為,南境是唯一一個至今沒有被深淵之物入侵過的地方。」
青蓮劍尊說:「哪怕千秋歲的領域,也無法防備深淵那群禍患,但南境至今為止,從未有深淵之物能夠闖入,這是多年以來我們始終沒有冒然進入南境的原因。」
「一旦外界無力抵抗,那南境會成為人類最後的避風港。」
祁念一抬眸:「如果劍尊想知道原因的話,我現在就能告訴您。」
「南境始終沒有被深淵之物入侵的原因,是因為南境有著大量的白澤遺體。」
這種感覺,從她出現在南境開始就有了。
就像她第一次在宮中感應到白澤的雙眼一樣,那種異樣中又夾雜著某些奇特的歸屬感的感覺,在南境被無限放大。
那種吸引力並不只是從某一個方向,而是從四面八方而來,從南境的每一個角落,將她牢牢包裹。
青蓮劍尊緩緩點頭:「果然,深淵的形成,還是和當年白澤之事有著莫大的關係。」
「南境內部的構成非常奇特,他們以血脈論高低,這血脈被稱作神祇血脈,他們自稱是神祇後人。」
祁念一將南境的具體情況慢慢道來,解釋之後又道:「他們如今正在舉辦聖暉之會,為了擇選出這一任的神子。」
她頓了頓,環視一周,鄭重道:
「我想去參加聖暉之會,奪取神子之名。」
其實不僅如此,她還想在南境慢慢找到白澤剩餘失散的遺體。
這下,靈虛子和溫淮瑜都有些沉默。
片刻後,靈虛子頭疼道:「以四方象來回傳送,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祁念一堅持道:「但這也讓這件事變得不那麼危險,我這次去已經測驗過了。
在南境之中以一到九品論血脈濃度高低,我未經激活的血脈都已經是九品,如果去參加聖暉之會,成為神子的可能性很大。」
靈虛子和溫淮瑜都有些猶豫,儘管不願讓她冒這麼大的風險常駐南境,但又太知道她的性子,如果硬要反對,她怕是只會另闢蹊徑完成目的。
「好啦,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青蓮劍尊出來打圓場,「就讓念丫頭去吧。」
「我也想看看,她那麼能攪事的能力,會在南境玩出什麼新花樣來。」
青蓮劍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讓祁念一有些無言以對。
但此言過後,她心中輕鬆了許多。
正式成為滄寰首座,也就意味著她可以極大程度地調動滄寰的人力和資源。
靈虛子表明了態度,那往後,她可以沒有任何顧忌地放手一搏了。
「對了,掌門師叔。」祁念一突然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怕是得要滄寰上下,陪我一道演戲了。」
靈虛子心裡有些打鼓,但想到剛許下的豪言,還是答應了。
演戲而已,有什麼難的。
坦白會愉快的結束,祁念一原本要立即離開,前去準備正式常駐南境的一些必要準備,沒想到卻被青蓮劍尊叫住了。
青蓮劍尊神秘地笑了笑,對著她身旁的空氣舉起酒壺,敬酒似的點上一點,喝了一口,又問:「丫頭,剛才你是在對誰笑啊?」
他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卻也沒有要等祁念一回答的意思,轉身邁著醉步高吟著詩離開了滄寰。
留下祁念一不明所以地看向非白。
剛才劍尊對空氣敬酒的方向,好像就是對著非白。
「你們以前認識?他能看得到你?」她有些不可思議。
非白輕輕搖頭,看著劍尊消失的背影,眼神有些懷念:「他手中的劍,是我所鑄的第一把劍。」
「看應該是看不見的,但我當年所做之事,他應該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一些。」
非白垂眸看著她,聲音低吟宛轉:「沒辦法,現在還是只有劍主你能看到我碰到我陪我說話解悶了。」
……
前往南境要做的準備不少,但祁念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跨越大半個大陸,去西洲見了蕭瑤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