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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9:46:14 作者: 醒冬
    又嘗試了調動靈力仍舊無果,祁念一感受了下,確實是胸口受傷的地方讓她靈力運轉出現滯澀,右胸口的傷像一個緊閉的大壩,將靈力封死在體內。

    她此刻空懷一身金丹境的修為,卻無法使用出來。

    好在境界仍在,不影響她用眼,否則此刻境況或許更糟。

    祁念一回想起自己中箭時,似乎被什麼力量保護了,以至於原本奪命的一箭只是令她氣血受阻,修為被封,並沒有真正傷害到她。

    「是你救了我嗎?」

    得益於本命契約,即便她如今修為被封無法調用靈力,也能在心中和非白交談。

    「是啊,反正都被你騙走了,當然要拼盡全力保護我的劍主了。」

    非白的聲音透露一絲懶洋洋的味道,似乎沒有把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但祁念一還是發現了他極力隱藏的虛弱。

    剛才救了她,應該讓非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不用擔心,我已經是劍靈了,不會再死一次了。」非白聲音就像寒夜裡的一碗溫水,「好好養傷吧,劍靈的狀態和劍主的修為息息相關,等你重獲修為時,我就會好起來了。」

    也只能如此。

    「唉……」非白幽幽長嘆一聲,「我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麼?」

    「我的劍主,似乎比我想像得還要麻煩一點。」非白心痛地說,「這門生意我也太虧了。」

    祁念一點頭,笑了起來:「似乎是這樣,但你已經來不及後悔了。」

    「看你毫不意外,應當已經知道是誰要殺你了?」非白問。

    「有了點猜測了。」祁念一如此回答,只是她現在更加關心另一件事,「非白,你的上一任劍主是什麼人?」

    會是她在夢中見過的那個女修嗎?

    夢中的女修,最後又為什麼會被師弟剜去一身骨骼。

    非白卻說:「不記得了啊,我沒跟你說嗎,我失憶了。」

    一個劍靈還能失憶就很離譜。

    但祁念一能聽出來非白並沒有騙她,他真的失憶了。

    她於是更加不可置信:「那我取劍之時你說你被詛咒了,你的每一任劍主都死於非命又是怎麼回事?」

    非白淡定道:「哦,我騙你的,我對每一個前來取劍的人都會這麼說,為了把他們嚇走。」

    沒想到祁念一是個不要命的,嚇都嚇不走。

    這下,連祁念一自己也無話可說了。

    「依依,你為什麼會從海里飄過來,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車廂里太擠,盈夏只能貼在祁念一身邊,和她手臂挨著手臂,說話時呼吸就噴在祁念一的耳畔。

    祁念一從小就不喜歡和人太過親近,此時非常不自在,她藉口傷口不舒服和盈夏稍微離得遠了些,開始瞎編:

    「我是黎城人士,家中捕魚為生,前日出海時遭遇大風浪,漁船被掀翻了,我有幸撿回一條命,被沖回了岸邊,被你們搭救。還沒問過救我的恩人名諱?為何這馬車內有這麼多人?」

    盈夏聽完她的遭遇,萬分同情,拍拍她的手:「真是可憐,我家裡也窮,三個阿弟吃不上飯,阿爹都想要把我賣掉了換點糧,還好徐師搭救,給了我們一條活命的路子,準備帶著我們上西京。」

    祁念一愣了一瞬,驚道:「我們要去西京?」

    盈夏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激動:「是啊,徐師說我們如今距離西京只有兩日路程了。」

    祁念一木著臉轉過頭。

    西京,昱朝帝都。

    昱朝位居中洲,滄寰則在東洲臨海極東之地,兩者之間的距離若要以馬車為交通工具,至少要全速跑上一個月才能到。

    非白的聲音適時出現:「忘了告訴你,你已經昏迷了將近一個月了。」

    祁念一皮笑肉不笑:「你再晚一點告訴我,其實就可以不用說了。」

    果然人生的境遇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

    在她成為神劍之主的第二天,向人生巔峰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遭遇化神境修士襲擊,掉進海里昏迷一個月,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人販子團伙拐帶到距離滄寰三千公里外的西京,修為還被封了。

    「徐師……又是誰?救了我的人嗎?」祁念一輕聲試探道,「待天亮之後我可否一見,我想向他當面道謝。」

    盈夏眼神警惕了起來:「你不會想要找徐師走後門吧?我告訴你啊,徐師說了,我們這兩車人,都是平等的,他絕不會因為誰向他示好便徇私的。」

    聽著更不像什么正經勾當了。

    祁念一耐著性子問:「敢問,我們去西京是要做什麼。」

    這時,擠在盈夏另一邊的少女似乎被她們的聲音吵醒,不耐煩的動了動肩膀,盈夏便聲音更小了,同祁念一耳語道:

    「上個月,西京宮中的長樂公主生了急病,宮裡的太醫誰都拿她的病沒有辦法,眼見著就要重病不治了,好在青陽道長用仙法將公主的病勢暫緩,並拿出一個方子,只要找到命理相合的人,以對方的血肉為藥引,便能讓公主好起來。

    故而宮中發了布告,在全境遍尋和公主年齡相仿的女孩,只要經青陽道長驗命能於公主相合,就能從此留在宮中,享盡榮華富貴。」

    祁念一聽聞這個消息,沉默了很久。

    她的想法從一開始的「以血肉為藥引一聽就是什麼邪術」到現在的「長樂公主?為什麼是長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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