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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楚媽微笑的看著楚媚，就知道她死鴨子嘴硬。

    楚媚指了指自己的臉。

    楚媽：……

    她算是看出來了，女兒這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跟蘇沁在一起了。

    「我看你這架勢是準備告白了？」看楚媚的氣勢與決心，楚媽只能退而求其次。

    這話說中了楚媚的心卡，告白？這不是一件難事，如果成功了皆大歡喜，如果失敗了……楚媚只覺得想想那結果就渾身發涼起雞皮疙瘩，跟阿沁形同陌路麼？以前那些向阿沁表白失利的男生無一不是這個結局與下場。

    想到這兒，楚媚的心窩子開始隱隱作疼。

    楚媽一眼就看出來了，她見針插fèng：「媽媽並不是一個迂腐的媽媽，從小我就把你當做心頭肉疼，自然不忍心責罵你，可是閨女，平心而論，你覺得你現在這樣能養得起阿沁麼？」

    楚媚不吭聲了。

    楚媽見魚上鉤，拋出最後的誘餌：「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這麼冒冒失失的告白，一定要等自己有足夠能力，讓你阿姨和你蘇叔放心把女兒教給你，知道蘇沁跟著你不會苦日子那天再去考慮什麼愛情。」

    楚媚感動極了，她撲倒楚媽懷裡，「媽，你為什麼這麼開明，我好感動。」

    楚媽的眼睛也紅了，「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你，媽媽做什麼犧牲都行，只要你幸福。」

    「媽媽！」

    「楚楚！」

    ……

    洗完澡的楚爸看到這一幕張大嘴驚的下巴都要掉了，怪不得楚楚從小就嚷嚷著要當演員呢，感情遺傳她老婆了。

    ----

    這趟出櫃之行雖然一言難盡，但楚媚總算收穫了親媽的支持，她帶著滿滿的自信上了飛機。

    在飛機上，深思熟慮的楚媚覺得她媽說的真沒錯，她還什麼本事都沒有呢，就嚷嚷著想要擁有阿沁了？阿沁可是個天仙似的寶貝，她絕不能委屈她。

    下了飛機，楚媚正拎著箱子往外走，不遠處，一個身材高高的帥氣女孩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戴著墨鏡看到楚媚出來，揮了揮手：「這兒，楚楚！」

    楚媚一看到是芳姐身子都僵了。

    芳姐走上前，拉過她的行李箱，「坐飛機坐傻了？我來看你開不開心？」

    「……你怎麼來了？阿沁呢。」楚媚膽顫的四處看了看，芳姐一看她這慫樣就笑了，「怎麼著，現在想起問阿沁了？好了，快走吧，大家等著你呢。」

    走出機場，芳姐按了按手裡的車鑰匙，楚媚看著眼前紅色的騎車，眼睛瞪得滴溜圓。

    上了車，楚媚終於打開了手機，一連串的提示音響起，楚媚翻看著微信簡訊和未接電話，除了一部分朋友的關係，還有林雪茵時不時的咒罵，剩下的都是蘇沁的未接電話。

    只是奇怪的是，似乎從昨天晚上開始，她的電話就沒再來過，難不成這是氣大勁兒了？

    「阿沁，她很生氣麼……」楚媚小聲問，芳姐挑眉：「你以為呢？這麼不聲不響的消失，楚楚小同志，你很可以啊。不僅是阿沁，你的髮小林雪茵小盆友說了，等你回去非扒了你的皮。」

    楚媚聽了這話心裡又酸又甜的，她四處看了看：「芳姐，這車是你的？」

    芳姐嚼著口香糖，玩世不恭的樣子：「老頭子說是要補償我買的，怎麼著，坐著還行吧。」

    楚媚點頭，「那是相當不錯啊。哎，有錢真好。」楚媚低下頭，又開始想她和蘇沁的未來了。

    芳姐瞅著她，「你怎麼突然說這話？有錢，再有錢也比不上你家阿沁啊，安了。」

    「阿沁很有錢麼？」楚媚的聲音低低的，情緒也不高，雖然成為小白臉一直以來是她的心愿，但被親媽洗腦之後，她覺得自己為了爭取以後的小白臉之路更暢通，還需要奮鬥一番。

    芳姐點頭，「那是自然的了，我看到過阿沁她把給過她一張卡，說是隨便刷。」

    楚媚點了點頭，「哦。」她突然覺得大學之後的芳姐有些陌生，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芳姐看著她微微的笑：「你是怎麼了？回家一趟感覺整個人都蔫吧了。想阿沁想的？」

    楚媚心不在焉，「是呢。」

    芳姐打著方向盤，「有時候我特羨慕你跟蘇沁。」

    「為什麼要羨慕我們？」楚媚看著她，「阿茵對你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芳姐聳了聳肩，「羨慕歸羨慕，我並不嚮往。」

    「你什麼意思？」楚媚的表情立馬變得不好看了，要知道這世上除了父母與蘇沁之外，林雪茵在她心中最重要，她看不得發小受半點苦。

    芳姐看著窗外的紅綠燈，緩緩的說：「佛說這世上有「貪、嗔、痴」三苦，這三苦又都是因為情字而起，我從小死了娘，半路死了相依為命的奶奶，然後又跟了一個不知該恨還是該愛的爹，這幾個字我最明白，任何感情都不要投入的太深，到頭來苦的是你自己，任何感情「淺」字為妙。」

    楚媚看著芳姐手上的佛珠，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她打開了車窗，搖頭：「我不這麼認為。人這一生，來世見走這一遭，無論怎麼活，都要讓自己活得有意義。對我來說，有家人才有我，有愛人才有意義。我才不會因為害怕失去而不付出，這樣太自私，對不起愛你的人，對不起你愛的人，更對不起自己。」

    芳姐怔了怔，她沉默了好久，半響，搖頭輕笑：「楚楚，以前是我小看你了，你長大了。」

    楚媚看著她，「芳姐，阿茵從見到你第一眼開始就陷進去了，她是個重感情的人，這輩子除了你怕是不會再有其他的人了，以後的日子還長，你不要再傷她的心。」

    楚媚的話讓芳姐失神，一直到了訓練場都沒有說話。

    楚媚賊溜溜的跑了下去，四處張望，芳姐看她這樣笑了：「行了，阿沁被選為優秀標兵了，最近正在被叫過去商量上台發言的事兒，這會還不知道你到了，沒時間堵你。」

    聽了這話，楚媚就要開溜，不遠處，林雪茵穿著颯慡的迷彩服跑了過來，她一看到楚媚就兩眼冒火，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哎呦喂，你還知道回來啊。」

    楚媚疼的直呲牙，林雪茵冷哼，「還是阿沁算時間算的准，你等著，她馬上就來了，我要看看她怎麼削你。」

    楚媚一聽就不幹了，她推開林雪茵撒丫子就跑，連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拉。

    林雪茵看著她這樣無奈的搖頭，她熟練的打開芳姐車子的後備箱，拿下行李。

    芳姐摘下墨鏡，歪頭看著林雪茵，「阿茵，我剛才在路上跟楚楚聊了很多。」

    「然後呢？」林雪茵扭頭看著她笑：「怎麼，楚楚又教訓你了？」

    「並沒有。」芳姐盯著她的眼睛看，一看芳姐這樣林雪茵有些發毛，她斂了笑容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雙目對視之間，芳姐的眼神有些縹緲，林雪茵放下行李箱，貼近她：「你怎麼了？」

    芳姐偏了偏頭，不看她：「咱倆分手吧。」

    第29章

    林雪茵覺得自己的腦洞「轟」的一聲， 兩個耳朵似乎停止了工作， 「你說什麼？」

    芳姐看著林雪茵，她臉上的笑容都沒來得及褪去， 嘴唇卻已經沒了血色， 芳姐偏了偏頭， 眼睛不看她，聲音卻冰冷堅定：「我說， 我們分手吧。」

    說完，她兩手插兜轉身就要走，林雪茵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別走，把話說清楚！」

    顫抖的聲音，悲傷的眼神，懇求的語氣，林雪茵的驕傲又一次在她愛了快十年的人身上消失殆盡。她後悔死了當初無故去招惹芳姐，讓她愛她愛的那麼徹底，也許有很多人看不起學生時期的愛， 但林雪茵覺得她對芳姐的迷戀於追逐已經耗光了她今生今世全部的感情。可沒想到， 到頭來還是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心疼， 真的是心那種揪心的疼， 疼的林雪茵忘記尊嚴， 只想要挽回這一切， 她多麼希望芳姐只是在跟她開玩笑， 又想以前那樣壞壞的把她逗哭。

    芳姐不回頭， 聲音冰冷：「鬆手。」

    「為什麼？」林雪茵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你在開玩笑是不是？我不要分開，我……我們努力了這麼久才到這一步，你怎麼能說放就放開？我哪裡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改。」

    芳姐像是聾了一般，她抓開林雪茵的手緩緩的離開。

    眼淚在臉上縱橫滿眼，林雪茵看著她的背影，緊緊的咬住唇。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她越珍視什麼什麼就越離她而去？以前倆人也鬧過彆扭，但芳姐從來沒說過分手兩個字，淚眼朦朧中，林雪茵仿佛看到了小時候那個外戴棒球帽嘴裡叼著棒棒糖壞壞的芳姐，她扶著她的發笑的溫柔：「傻姑娘，我怎麼會離開你啊，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