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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兒？

    楚媚笑容僵住了。

    蘇芮給唐歌整理著領子，又摸了摸她的頭髮出門了。

    唐歌盯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怎麼著，小朋友，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有孩子？」

    楚媚點了點頭，唐歌從冰箱裡拿出一冰淇淋，「給，過來，聽姐姐講故事。我跟你蘇姐姐吧，也是青梅竹馬，但我們小時候可沒你們那麼幸運，我當時比較軟弱，沒有去爭取她，我們……balabalba……」

    聽唐歌說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倆人的故事，中暑的楚媚帶著病回到了操場上。

    總教官感動於她的艱苦奮鬥精神，當天就來了個通報表揚。

    這事兒以前要是放在楚媚身上，她准高興的跳高，可這次她不僅沒有反應，情緒也一直低落。唐歌和蘇芮的經歷跟她們很像，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終究是抵不過世俗，還好最終蘇芮勇敢了一會，走出了婚姻的陰影，帶著孩子跟唐歌重歸於好。這多少有點破鏡重圓的味道，但既然是重圓，總是有裂fèng，唐歌看到蘇沁和楚媚就想到了她們倆，忍不住把心裡的話告訴了楚媚，不希望她走自己的老路子。

    可楚媚跟唐歌不是一種人，蘇芮也不是蘇沁，楚媚可是從小到大都在蘇沁的呵護下成長的，她還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雨，只知道一顆紅心向蘇沁，卻不知道未來的路上滿是荊棘。

    一直到晚上楚媚都念頭巴腦的不做聲，部隊還算人性化，經過一天的辛苦訓練，點起了篝火，方陣隊的人圍坐一圈開了汽水一塊聊天玩樂。

    剛開始大家都放不開，林雪茵喝了一瓶可樂之後心躁動起來，帶著一絲跟芳姐慪氣的心，她起身舞動了起來。

    火光下，那誘惑的眼神，扭動的小蠻腰，一舉一動的萬千風情看傻了剛出高中校園走入大學的好學生們，一個個都直眼了。

    芳姐靠在樹上，微眯著眼看著林雪茵，沒什麼表情。

    在夜店女王林雪茵的帶動下，大家都活躍起來了，這當屬藝術系的學生們，大家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還有人借來一把口提親吹奏起來。

    蘇沁摸了摸身邊悶悶不樂楚媚的臉，「你怎麼了？」

    楚媚不說話，直勾勾的看著蘇沁，在四人組裡，她雖然一直是傻白甜擔當，但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小心思，經過唐歌的點播，她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一些道理以及蘇沁一直以來的隱忍。

    「來啊，讓我們系花給我們來個表演！」林雪茵挑起了肚皮舞，經她起鬨，大家沸騰了，全都充滿期待的看著楚媚。

    楚媚煩著呢，哪兒有那個心情，可大家熱情高漲，她又不好推辭，她起身翻個幾個跟斗，拍了拍手坐下了。

    一時間，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在旁邊圍觀的唐歌嘴都合不上了，一個高個男生不可思議的看著旁邊的朋友：「我看到了什麼……」

    矮個子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演系系花演孫悟空。」

    ……

    雖然被楚媚弄得有些冷場，但到底是年輕，很快的，大家又嗨在了一起，唱著，鬧著，可樂似乎都變成了啤酒讓人心醉。

    到最後，喝的個肚子爆炸的楚媚躺在蘇沁的腿上，她借著篝火看著蘇沁，第一次，眼中悲傷流露。

    第27章

    「你怎麼了？」蘇沁溫柔的摸著楚媚的臉， 旁邊投來無數曖昧的眼神， 可這是倆人從小到大習慣的親昵與曖昧，無論在多少人面前都無法改變， 更何況蘇沁根本不在乎， 她以後是要跟楚媚走一輩子的， 這點流言蜚語算什麼。

    楚媚伸出了手，她緩緩的摸著蘇沁的臉， 「阿沁，你這臉我還能摸多久？」

    旁邊偷聽的芳姐差點噴了，這楚楚的表達愛的方式的確跟一般人不一樣，是個歪才。

    蘇沁抓住她的手，「你怎麼了，是有人說些什麼麼？」

    楚媚眨了眨眼睛，她翻身，用手摟住蘇沁的肚子：「阿沁，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呢。」

    聽了這話的蘇沁臉一紅，身子有些僵， 被楚媚臉蹭過的地方也像燃起了篝火。

    「你……你這是怎麼了？」蘇沁是了解楚媚的， 知道她這樣肯定是受刺激了， 楚媚搖了搖頭， 她呼吸著蘇沁身上的香氣， 閉上了眼睛。同樣的青梅竹馬， 同樣的兩小無猜， 同樣的兩個女娃娃， 想到蘇沁將來有一天也許會像是蘇芮一樣嫁人生孩子，她的心難受的就像是要炸開。

    周圍都是嬉笑吵鬧聲，還有篝火燃起溫暖的熱度，楚媚用力的抱緊蘇沁，擦掉眼角不經意流出的淚。

    不會的，無論如何她跟蘇沁都不會像是唐歌和蘇芮那樣，她的蘇沁，這一輩子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從小到大，楚媚有點什麼事兒都會跟蘇沁商量，可這一次，破天荒的出了個例外。

    一大早上，在方陣的隊伍里蘇沁沒有看見楚媚，她發微信信息都沒回，打電話也被告知關機。

    唐歌手裡夾著點名本，看著蘇沁：「楚媚請假了，昨晚回家去了，說是得後天回來。」

    蘇沁猛地抬頭看著她，旁邊的林雪茵聽見了，她可不相信楚媚能幹出這種事兒，趁著還沒集合，她伸手去摸手機，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她問旁邊的室友，「看見我小機機了嗎？」

    她室友一臉受到驚嚇的樣子，林雪茵又摸兜，旁邊的芳姐板著冰塊臉，「給，你小機機拉在我那裡離，下次要麼帶好，要麼別帶，真是麻煩。」

    這稱呼就見多識廣的唐歌都驚住了，她看著林雪茵，不得了啊，大學果然遍地出人才。

    用小機機給楚媚打了個電話，林雪茵深吸一口氣，「關機？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蘇沁不吭聲，眼裡浮上一層擔憂，昨天她看楚媚就不對勁兒，今天果然出了問題，可這問題會出在哪兒呢？想了大半天楚媚昨天反常前的表現，到最後，蘇沁的目光落在了唐歌的身上。

    唐歌咳了一聲，吹哨子：「集合！」

    ……

    ----

    家裡的兩個孩子上了大學後，楚媽和蘇媽心酸極了，兩個老太太沒事就一塊喝喝茶聊會天打發時間。

    蘇媽嘆氣：「也不知道阿沁和楚楚怎麼樣了，你不知道這個孩子倔的很，自從咱撞破她跟楚楚的事兒之後，冷漠極了，連我這個媽聯繫的都少了，我看她啊，是寶貝楚楚寶貝的不行。」

    楚媽也是跟著感慨：「嗨，別提了都一樣，我昨兒給楚楚打電話，總共聊了十分鐘，有八分鐘她都給我再講阿沁怎麼著，阿沁怎麼著，這倆人還沒在一起呢，要是在一起，估計沒我這媽什麼事兒了。」

    「你說這倆孩子感情這麼好，咱那諾言是不是有點殘忍了？」楚媽還是不忍心，從小她就把楚媚當做寶貝呵護在手心。

    蘇媽也是心酸，「誰說不說，可咱也不能就這麼妥協了。」

    倆人正說著，門被敲的桌球響，蘇媽起身去開門，屋裡還在品茶的楚媽只聽蘇媽「嗷」的一聲，「楚楚，你怎麼回來了？」

    楚媽一聽立馬放下杯子跑了出去，果不其然，門口楚媚拎著個包面色沉重的走了進來。

    「正好，你們都在，省的我通知。」許久不見的楚媚一開口就是大人的語氣，楚媽和蘇媽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都不敢吭聲。

    「媽，我餓了，你去給我煮碗麵條，阿姨，你也坐下，我有話說。」楚媚不愧是當過班幹部見過大世面的人，指揮安排起兩個老媽來特別順手。

    半小時後，楚媚吞完一碗麵條，她放下筷子看著兩個忐忑不安的老媽。

    「我今兒跟你們聊聊我的人生大事。」楚媚的表情凝重，看那樣子就像是即將英勇就義的烈士，「我思考了很久，在這之前，我媽大力鼓舞我談戀愛，阿姨也總是追著我問有沒有喜歡的人，今天，我總算能把真心話告訴你們了。」

    「咋的？」楚媽驚喜的看著她，「楚楚，你找男朋友了？」

    蘇媽也是心一哆嗦，各種情緒夾雜湧上心頭，不會吧？她家阿沁這麼快就被淘汰出局了？

    楚媚搖了搖托，一臉的沉重：「媽，我就是想告訴你和阿姨，我這輩子都不嫁人了，我----愛----上----了----啊----沁。」

    楚媽：……

    蘇媽：……

    切，還當是什麼大新聞，真沒意思。

    「你們這是什麼反應？」已經做好挨打的準備的楚媚不可思議的看著兩個老太太，「我說我愛上了蘇沁，性別女，阿姨你生的蘇沁。」

    「哦。」蘇媽拿了一塊棗泥點心放在嘴裡，「姐，中午咱做什麼吃，楚楚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紅燒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