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芳姐兩手攬著頭，吊兒郎當的，「因為你眼瞎。」

    林雪茵：……

    蘇沁看著王艷芳，「到底是怎麼回事，芳姐？」

    芳姐嘆了口氣，一臉壞笑：「實在太精彩了，為了不讓我們楚媚同學大義凜然一回被當成神經病，我就像你們講講她的英雄救美事跡吧。」

    等蘇沁聽懂怎麼回事的時候，楚媚也灰溜溜的溜了回來，她拍了拍蘇沁的屁股，「安啦，我媽沒罵我，就是捏了捏我的臉。」

    看著楚媚紅腫的臉，蘇沁無奈的用手摸了摸，「你怎麼這麼傻？」

    芳姐抖了抖，「太噁心人了，你倆一邊去，一會我還有立定跳遠呢，肉麻的我腿都軟了。」

    林雪茵又扶了扶眼鏡，認真的問：「芳姐，你能告訴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瞎的嗎？」

    芳姐：……

    年輕就是這樣好，有大把的時間去浪，大把的時間去耍。

    有楚媚在的日子，蘇沁永遠不會覺得無聊，一眨眼，輕鬆愉快的初一和初二過去，初三的陰影迅速籠罩這些青春洋溢的少女的臉。

    林雪茵再也不能出來嘚瑟了，她被林爸找了一對一副導的黃金老師全天看管，釋放日期是畢業。

    而芳姐還是那副吊樣，仿佛天地之間一切都與她無關，每天照常送著牛奶，還拿著優秀學生獎學金，學習對她來說永遠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只要上課認真聽講，放學的時間，她穿梭在大街小巷做著兼職，已經開始籌備高中的學費。

    這其中，最苦逼的就是楚媚了。

    她大好年華一青春期少女，愣是被蘇沁天天按在屋裡學習。

    她鼻子上放著橡皮，逗著蘇沁：「阿沁，你看你看，我的鼻子能頂住橡皮唉！」

    蘇沁翻著試卷冷冷的看著她，「誰要看你的豬鼻，今天的試卷不做完，你別想出去打籃球。」

    經過一段時間的籃球訓練，楚媚雖然沒有長到芳姐的身高，但已經成功的不用再仰視蘇沁，在她努力生長的這段日子，芳姐已經成功的長到了一米六八，可以無奈的跟大家說一句：「哎，個太高很不慡啦。」這種遭人恨的話。

    「我要去廁所，我肚子疼。」楚媚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嚷嚷，蘇沁皺眉：「你今天已經上了五次廁所了。」

    「你太變態了，阿沁，你居然連這個都數，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居然用在你至親至愛的人身上。」

    「對你這種無賴就該用些手段。」

    「我真的要上廁所。」楚媚說著捂著肚子起身了，她皺著眉臉色有些發白，蘇沁看出了不對勁，「你是不是放學的時候又背著我買烤魷魚了？」

    「才沒有！」楚媚矢口否認，「我如果買了能不告訴你麼？我是那種人麼？」

    蘇沁冷哼一聲，沒再追問，楚媚深吸一口氣，還好還好，她只是吃了五串而已。

    「我跟你去廁所，看你要耍出什麼花樣。」蘇沁起身跟著楚媚，楚媚無語了，「你是真夠變態了。」

    「你害羞？」蘇沁看她的眼睛，楚媚嘴硬，「我害羞個大鬼頭，你不嫌噁心就行，我要放屁拉屎尿尿，演奏一首動人的交響曲。」

    蘇沁：……

    楚媚也就是嘴硬，一進了廁所，看著 悠閒站在水池面前照鏡子的蘇沁，她慫了：「阿沁，你跟我……我尿不出來。」

    「我又不看你，你趕緊的，今天你不給我出點聲就死定了。」

    蘇沁說起狠話來一點不留情面，楚媚這下怕了，她憋足勁兒開始用力了。

    當真是……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一分鐘之後，她站起身看著廁所驚了，「啊啊啊，阿沁，我用力過度，居然流血了！！！不會是書上說的用力過度處女膜破裂吧？啊啊啊，你毀了我的清純，要對我負責！！！」

    第8章

    蘇沁臉一紅，立馬明白怎麼回事了，「你個傻子，亂喊什麼？倆媽在客廳摘豆角。」

    楚媚又一張嘴，蘇沁立馬用手捂了上去，「你這是月經，大姨媽，不是說什麼膜，懂了嗎？」

    楚媚睜大眼看著她，過了足足有半分鐘，她的臉在蘇沁的注視下一點點紅了。

    十分鐘後……

    楚媚別彆扭扭的從廁所走到客廳，客廳里，蘇沁正坐在茶几前吃著葡萄看著還珠格格，瞥見楚媚彆扭的樣子，勾了勾唇。她還知道害羞？

    這下楚媽很盡職，她一把抱住女兒，「哎呀，楚楚，你長大成人了。」

    蘇媽也是跟著笑，「正好，今天晚上吃豆角燉排骨，慶祝一下。」

    蘇沁很無奈，她媽這馬匹拍的也是不走心，原本晚上就是要吃豆角燉排骨的，這不是糊弄楚楚麼？

    楚媚撓了撓頭，偷偷看了蘇沁一眼。

    楚媽一雙眼睛笑眯了，「我們楚楚好歹是跟上阿沁的步伐了。」

    正吃葡萄的蘇沁咳了一聲，差點給卡著。蘇媽笑了，「看，我家阿沁還不好意思了，有什麼？你本來就是姐姐，比楚楚先成熟很正常。」

    楚媚一雙眼睛盯著蘇沁看，不知道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的，此時的楚媚在蘇沁眼裡的確成熟了不少。那張大餅一樣的圓臉開始有了削尖生長的趨勢，曾經讓所有人嘲笑的豬鼻從側面看已經有了立體感，尤其是那雙眼睛，以前的她的眼睛跟豆子那麼大，現在像是被人用手扯了一下，雖然依舊不大，但是變得狹長，尤其是笑起來，居然……居然有了一點點女人該有的嫵媚。

    楚媚被蘇沁看的心跳的厲害，來月經代表了什麼？她成熟了，她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了……阿沁是不是就不會再把她當做小妹妹了？

    兩人在這種矛盾糾結的情緒中吃了一頓排骨豆角，晚上楚媚揮著手告別跟著楚媽回了家，蘇沁則是開天闢地第一次沒有看書，而是坐在自己的床上愣神。

    楚楚，楚楚，楚楚……

    「閨女啊，你知道嗎？來了月經之後，就代表你已經長成一個真正的女人了，該有的都有了，跟男同學交往就要注意尺度了。」楚媽是個醫生，所以對孩子的性教育格外的重視，現在的孩子看起來一個個孩子似的，其實內心比誰都早熟。

    楚媚有點不耐煩，「我煩著呢。」這大姨媽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來了之後她整個人都怪怪的，下面跟開了水龍頭似的，走起路來別彆扭扭不說，整個人感覺都不清慡了。

    楚媽點頭，「是啊，來大姨媽就會煩。」她開始科普，「不僅如此，你的皮膚在這些天還會不好，也許偶爾冒出幾個豆豆，這些天，你的脾氣會很大，身體也很脆弱，不要吃冰的，不要劇烈運動，最好辣的也少吃，對卵巢不好。」

    楚媚聽得不走心，「是麼？那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阿沁這麼煩？而且她的皮膚一直都美美的。」

    楚媽耐心回答：「她是你姐姐，再煩也不會沖你發脾氣，人家知道照顧你。她的皮膚跟你不一樣，你是油性皮膚，容易長東西。」

    楚媚壓根跟楚媽就不在一個思路上，「我才不要她當我姐姐，她現在也不比我高，力氣也不比我大，憑什麼當我姐姐？」

    「你這孩子。」楚媽哭笑不得，「怎麼今天脾氣這麼怪？」

    楚媚就是不樂意，「你別總跟我提男同學男同學的，你不是說嗎？阿沁是我小姐姐，她沒談戀愛之前，我是不會先劈腿的。」

    「你這孩子……」楚媽被逗笑了，楚媚不理她，徑直回屋了，當天，一改之前躺在床上就與周公相會的習慣，她烙大餅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蘇沁習慣性的騎著自行車在門外等她，不成想，楚媚也推了一輛出來。

    蘇沁看著著她，「你這是……」倆人這個習慣從小學延續到高中，小學的時候蘇沁力氣小，上坡騎不動，楚媚就會跳下來幫她推車，到了初中，楚媚就會吃著甜甜的糖安心的坐在后座上靠著蘇沁唱跑調的歌兒，現在到了高中，她覺得自己有必要不再去麻煩阿沁了。

    「我怕你累，前些天特意讓我爸買了一輛跟你一樣的。」楚媚笑眯眯的說，她騎上自行車挑眉看著蘇沁，小姐姐怎麼了？從今天開始，她也是一個大人了，能夠跟阿沁肩並肩在一起，而不是在膩歪在她身後。

    蘇沁不知道楚媚在想什麼，原本不錯的心情被巨大的失落掩蓋，她低著頭，應了一聲，「哦。」

    說著，她沒看楚媚，自己騎著先走了。楚媚趕緊跟了上去，倆人剛騎幾步，就遇到了芳姐。

    芳姐長手長腳的，她騎著自行車還不忘耍帥，扣子解開，風吹著半長的頭髮，眯著眼：「哎呦喂，楚楚，你今兒怎麼自己騎了？不賴著你小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