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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9:25:32 作者: 千歲盞
    片刻的沉默過後,有人開口。

    「既然如此,那就用惡魔種子吧。」

    「人類,實在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種族啊。如果不能完全毀滅他們,人類一定會再次崛起。」

    「真讓人羨慕,如果我們遊獵者當初發現的是這種修行方式該多好?」

    「他們太幸運了……也太不幸了。」

    一道道精神波在室內飄蕩,遊獵者沒有語言,精神波交流便是他們的語言,所以他們也不存在謊言,他們的所思所想便是最根本的語言。

    這些□□裸的毫不遮掩的惡意、輕視,都來自於他們的本心。

    即便人類已經有了巨大的進步,實力能夠與他們對抗,可在這些遊獵者眼中,似乎人類依舊是渺小的、可以隨手被他們碾死的蟲子。

    鍾朝寒將每個遊獵者的聲音聽在耳中,他什麼也沒說,一直保持著靜默。

    本來他在這裡也不被重視,僅僅只是他們的奴僕罷了。

    哪怕人類眼看就要滅絕……他的神色也沒有半分變化。

    滅絕的只是人類聯邦,在他的星球上,還有人類最後的家園。

    遊獵者並不知曉那顆星球的位置,他們雖然強大,但也很好糊弄。他說的謊言,遊獵者並不能分辨出來。

    一場會議很快便到了尾聲,眾人達成了一致意見,圓桌邊的虛幻人影一個個原地消失,不見了蹤影。

    最後,只有鍾朝寒一人走出會議室大門。

    這是遊獵者的飛船,他行走在飛船上,卻見不到一個人,只能看到周圍不停運作的機器,以及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從本質上來說,遊獵者已經是超越了三維的生物,他們是純粹的精神體,只要他們不想,鍾朝寒永遠都看不到他們,也聽不見他們的話語。

    他很少來到這裡,畢竟他對遊獵者來說,也只是一個比較有用的、乖順的食物,並不比其他人高貴多少。

    鍾朝寒心知肚明,如果拿自己和宋溪比,他絕對比不上宋溪一根頭髮。

    在遊獵者的心目中,宋溪是能夠對他們產生威脅的人類,是被視作文明敵人的對象。而他,依舊是可以隨手碾死的蟲子。

    鍾朝寒獨自一人來到停靠艙,駕駛著自己的小型飛船,離開了這艘遊獵者飛船。

    他操縱飛船飛行了半小時,而後穿過一個小型人造蟲洞,蟲洞的另一頭是一處荒無人跡的隕石帶。

    隕石帶上,停靠著三艘人造飛船。

    他不敢回自己的星球,害怕被遊獵者發現,只能停留在這裡。

    當初襲擊宋溪後,趁著眾人慌亂之時,鍾朝寒找到機會逃了出來,不過那一次他也元氣大傷,星球上花費百年建造出來的星艦隊全都毀於一旦。

    如今,他只剩三艘飛船可以使用。

    他底牌盡出,也只不過拖延了十幾年的時間。宋溪沒死,她再一次回來了。

    收到消息時,鍾朝寒原本以為,他贏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

    沒想到,遊獵者文明竟然還保留了底牌。

    惡魔種子……

    不論那是什麼,若是真的能輕易毀滅人類,那他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出手,為自己的星球謀求一些東西。

    畢竟他也是人類,遊獵者無法使用修仙法,他星球上的人類卻可以。

    當年宋溪廣開門徒,若不是害怕被發現蹤跡,鍾朝寒都想送人過去偷師學藝。

    這些年他一直關注著聯邦的動向,尤其是修仙門派太上宗。

    得益於太上宗的慷慨,對於太上宗的了解,他已經瞭若指掌,修仙學校里教導什麼知識,修仙者們學習的那些法門,各種法器的作用和原理,鍾朝寒全都知之甚詳。

    他唯一不知曉的,便是那最根本的修行法。

    那是太上宗不傳之秘,據說每一位弟子修行之後,都會由師長在精神海中設置一道屏障,防止外力偷窺他們的修行方法。

    除非他們自願告訴別人,不然誰也別想知道他們如何修行。

    這也是遊獵者無法用暴力手段奪取修仙法則的原因。

    不然以他們的實力,強行俘虜一位修為低的弟子還是很簡單的,畢竟只有元嬰期及以上實力才能對他們造成威脅。

    不過現在……

    「有些計劃,可以實施了。」

    .

    宋溪在空間通道中狂奔,只用不到三天時間,就來到了宋漓所在的位置。而被她包裹在領域中一起帶過來的飛船上的人,卻只感覺過去了幾分鐘。

    就好像幾分鐘之前他們還在那荒涼的蟲洞邊,幾分鐘後,他們就回到了聯邦,來到了16號星附近。

    跨越的距離,已然超過十光年。

    期間,他們沒有穿越過一次蟲洞或傳送陣,這簡直就是神跡!

    這神奇的一幕引發了多少人的驚奇,宋溪並未在意。

    只因她看到了宋漓。闊別百年之久的宋漓,她的姐姐。

    與記憶中那個鋒芒畢露、冷艷逼人的宋漓相比,此時此刻的宋漓似乎不再如從前那般清冷。

    她像是一把鋒利的寶劍套上了溫潤的劍鞘,鋒芒都被收斂,變得溫和沉穩起來。只有偶爾間,才能從她平靜的眼底,窺見一股更加危險的暗芒。

    站在她身旁的,是仍舊一頭紅髮的越人玄君。

    男人身上褪去了少年的氣息,身形更加挺拔,俊美眉眼間卻依然充斥著慵懶散漫的氣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味兒,懶洋洋靠在宋漓肩頭,像沒長骨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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