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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9:19:59 作者: 簾霜
    「小姐,小姐……」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墨玉著急的伸手想去搖她。

    墨蘭伸手把她攔下,只替墨雪瞳泡了杯茶,塞入她冰涼的手中,手心處絲絲暖意,緩解著她心頭的震憾,讓她的意識一點點的恢復清明,抬起眼睛,看著眼前的燈火跳動,望望身邊熟悉的環境,才知道自己竟己回了家。

    「小姐要不要先用了晚膳再想事情,這一下午,趕來趕去,您也累了!」墨蘭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她們幾個貼身的丫環一直沒有改口,在沒人的時候還是稱呼墨雪瞳為小姐。

    墨蘭當時守在門前,正巧白逸昊進來,她想進去稟報墨雪瞳,卻被白逸昊支使去倒茶,這園子真是清冷的沒有人間煙火食,連杯熱水也沒,墨蘭不得不出外去找,等到倒了茶水來,走到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得裡面小姐一聲急促的低低的「啊」了一聲。

    墨蘭深知自家小姐有多冷靜,連墨雪瞳都驚呼一聲,必是極驚駭的事情。

    忙掀帘子進去!

    只是進去看到的一幕,讓眼眸收縮,慌的急低下頭。

    窗前兩個美的如夢一般的男女相擁在一起,完全的俊美無瑕配上絕美嬌柔,那該是多麼震憾人心的感覺,只是下一刻,卻看到自家主子倉惶的推開白逸昊,眼底閃過如同見鬼了一般的驚駭,身子倒兩步,若不是白逸昊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差點就摔了下去。

    墨蘭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馬上前扶了墨雪瞳,而後墨雪瞳一語不發,似乎看也不敢看白逸昊,慌慌張張的推開他的手,如同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臉色蒼白若雪,帶著她急急的趕往長公主的院子。

    「墨蘭,你去把明嬤嬤叫來!墨玉,讓人擺飯吧。」墨雪瞳眨眨眼,眸底恢復沉靜,冰冷顫抖的手指在袖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出出的呼出一口冰冷的氣息說道,到現在她還沒有緩過來。

    那個消息太讓人震憾了!

    「是,奴婢這就去找明嬤嬤。」墨蘭應了一聲,讓墨玉己提過來的飯菜擺上,自己去外面找人。

    墨雪瞳沒什麼胃口,稍稍用了幾口就讓撤了下去,這時候明嬤嬤也進了院子,跟在她身邊的竟然還有荷夏。

    進到裡屋,不待墨雪瞳提問,兩個人一起跪了下來。

    「明嬤嬤,我的婚事,你真的一無所知嗎?」墨雪瞳坐在那裡,眸色幽深莫名,看不出喜怒,看起來平靜如水。

    「小姐,老奴……」明嬤嬤為難的道。

    「若明嬤嬤實在為難就算了,娘親己經不在,明嬤嬤在這裡也不能幫我分毫,索性就回雲城吧,至少將來我惹了什麼大禍,也不至於牽連到明嬤嬤,這也算是告慰在娘親在九泉之下。」墨雪瞳幽幽的說,眼眸里沒有一絲動容,只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這話說的極是狠戾,絕情,竟是沒有一絲通融的餘地!

    「小姐!」明嬤嬤大駭,臉色驀的變得倉惶,急上前兩步,一把抱住墨雪瞳的膝蓋,臉上露出悲色,抬頭道:「小姐,不是老奴為了自己故意隱瞞,實在是夫人不允,夫人讓老奴以小姐的性命起誓,非萬不得己不能說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沒了誤了小姐的性命。」

    「娘親是怎麼說的?」墨雪瞳咬住唇,壓下心底的悲慟,胸口有氣血湧上翻滾,手指死死的捏住一邊的帕子,才咽下帶著血腥味的感覺。

    「夫人說,若是小姐知道了些,問起,老奴才可以說起,若小姐一輩子不問,老奴便是死也不能說的,否則小姐,小姐會遭誓言……不是老奴,老奴故意隱瞞」明嬤嬤眼淚直往下掉,看著墨雪瞳蒼白失血的臉,想起夫人臨死前淒涼和決絕,,哭的越發傷心。

    夫人臨終前逼下立下毒誓,而且還是小姐應誓,有些話她一睦小心的藏著,哪敢多說,如果小姐不問,她便讓她一輩子爛在肚裡,絕不能提起,夫人也說了,告訴小姐這些並不好,既然夫人是這麼想的,必然有她的道理,況且那日夫人一邊咳血,一邊叮囑,那個場景明嬤嬤現在想起來,心也疼的如同撕裂一般.

    夫人是她一手帶大的,就象是她的女兒,她如何能看著夫人一邊掙扎一邊瞪大著眼睛,要求自己答應。

    「娘親不會跟你說若違誓,讓我死無無葬身之地?」墨雪瞳聽見自己其淡無比的聲音,不帶一絲波瀾的說起,她仿佛是個陌生人,說著其毒無比的話,卻還能微笑,只是這笑意不但奇冷而且帶著幾分悽厲!

    「小姐……」明嬤嬤猛的磕頭跪了下來,她愧疚的重重的磕在地上,仿佛不知痛一般,額頭上瞬間有了鮮血和青腫的痕跡,但她仍然不知疼痛一般,猛烈的磕著……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心底的疼稍稍減緩幾分一般。

    看著這濃郁的鮮血,墨雪瞳的神智仿佛被整個撕裂,所有的無法消融的仇恨和絕望都在這濃重的血色中化成悲慟的痛,撕扯著她的全身,啃噬著她的心,使得她剎那間有種被撕裂一般的感覺!

    她突然很想笑,死無葬身之地!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

    她上輩子可不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眼前一片發黑,隱隱間模糊了她的視線……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墨蘭首先發現不對,立刻過來抓住她的手,只覺得那雙後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緊緊的纂起,有血色從她嫩白的掌心透過,而她依然不知疼般的緊緊的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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