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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9:19:59 作者: 簾霜
    不管是誰傷了她,他都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瞳兒,怎麼了,做惡夢?」他拿出一塊雪白的帕子,溫柔的替她拭擦著淚水,慵懶的聲音帶著些如同陳酒似的溫厚,很能安撫人心。

    墨雪瞳緩緩的恢復意思,眨了眨長睫,眸子恢復靈動,忽爾按在邊上一咕嚕爬起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急問道:「這是哪裡?」

    這不是她的閨房!

    左邊靠窗的地方有一排書櫃,右邊放個寬大的茶几,最裡面放著一張榻,而她現在竟然就和風珏染躺在榻上,雖然兩個人身衫整齊,她的衣裳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穿好了,但兩個人靠的這麼緊,就在床上,怎麼不令她心慌。

    立時夢中的意境全消失,獨留下眼眸中一絲慌亂。

    她倒不是懷疑風珏染什麼,只是風珏染的狀態看起來極不好。

    寬大的紫袍穿在他身上,竟顯得有些寬鬆,沒有系腰帶,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就這麼隨意的披散下來,越發衫的毫無瑕疵的臉龐俊美絕倫,許是在床榻上,長發有些零亂,有幾縷落在肩頭,帶著些慵懶和隨意。

    裡面亮著燈,把個不太大的地方照得瑩亮,絕塵唯美的五官在光下的輝映下帶著些蒼白,眸底有一絲藏不住的疲倦,雖嘴角含著溫柔的笑,眉宇間的氣色怎麼看怎麼不好,窗口的薰香悠然的散出平日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不濃,卻很清新。

    但是墨雪瞳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一絲淡淡的異味。

    懷疑的看著旁邊一手慵懶撐頭,正拿著帕子替她拭淚的風珏染,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回,才道:「你怎麼了?」

    風珏染揚了揚眉,放下手中的帕子,似乎頗為調侃的道:「瞳兒到底是問前一句還是後一句,這話一句趕一句,也得讓我有時間回答不是。」

    「後面一句!」墨雪瞳推開那隻伸過來戲弄她長發的手,她的長髮還是上床時的模樣,散在肩頭,為她更添幾分柔弱,隻眼底卻多了幾分清明。

    「這事,說起來話長……」風珏染笑著悠然開口。

    墨雪瞳不客氣的打斷了他故作拖延的開場白,伸手就去撩他袍子:「說重點。」

    「哎,瞳兒,雖然父皇己經認同我們的婚事,但必竟男女有別,現在就這樣,不大好吧。」風珏染伸手拉住墨雪瞳伸過來的小手,不舍的捏了一把一本正經的道。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看?」墨雪瞳不為所動的瞪著他道,眼底有跳躍不定的怒容,那麼濃的血腥味,他真以為這點檀香味就可以遮住。

    在她滿是怒容的瞪視下,風珏染敗下陣來,只得苦著臉,一臉的討好樣:「瞳兒,我受傷了。」

    「怎麼傷的,我看看。」墨雪瞳拍開他的手,執意的掀開他的長袍,他的長袍並未束緊,只半掩著,拉開後,才發現胸口處纏著一層厚重的布條,那衣衫根本做不到跟平日一般的束緊,血色從那麼厚重的布條下滲出,雖然看不到傷口,卻也知道,他傷的是極重的。

    墨雪瞳的唇色立既變的蒼白,唇瓣哆嗦了兩下,怔在那裡,他果然是受傷了!而且不受傷不輕,外面的傳言竟是真的!

    怪不得他會在這裡燃起清香。

    「瞳兒,我疼。」風珏染眸底含著一絲溫柔的笑意,伸出手拉著墨雪瞳的手,瀲灩的眸子顯過水色,極是動人。

    墨雪瞳忿忿然的打掉他伸過來的手,指著他的胸膛淡冷的道:「這是什麼?」

    她從不認為外面的傳言是真的。

    聽得墨雪瞳口氣中的一絲不舍,俊美的眸子越發的瑩亮起來,燈光下閃爍不定,仿佛純淨的水在流動,流動出點點碎鑽般的光芒。

    「瞳兒,是別人傷的我,別人刺我。」風珏染委屈的點點頭,一臉苦巴巴的樣子。

    「那你還不躺好。」墨雪瞳一把把半側著身子的風珏染推開,坐起身子,讓他平躺,又抽掉他墊在腦後的高高的枕墊,頗有幾分怒意的道:「真是在樓里喝花酒壓到了?」

    這傷怎麼看都是刺傷,他還真有臉向外面這麼說。

    「有了瞳兒,我怎麼會去喝花酒,分明是有人冤枉我,瞳兒你也看到了,這傷象是壓的嗎!現在這人真是什麼樣的都有,以後瞳兒聽到類似的千萬不可信,象我這樣的人品,瞳兒難道不相信!」風珏染一臉的義憤填膺,仿佛受了極大的冤屈一般,說的那個可憐,俊美的臉上露出幾分討好的模樣。

    墨雪瞳撇了撇嘴,根本就沒理他!

    這話若不是他派人傳出來的,又怎麼會全這麼說,他這會倒是敢說撞門屈了!

    「是誰派人來傷的你?為什麼不明說?」墨雪瞳抬起頭皺眉問道,既然是刺傷也不能瞞著,反正這時候傷的又不是他一個,卻是他傷的最重,只要讓宗文帝看到這個傷口,相信一定會明白有人想要他的命,何苦替人瞞著。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解他身上的布條,血己經滲出來,應當換一塊包紮了。

    「這兄弟間殺來殺去的不好,怕父皇一時又惱了,當然就不能這麼說出去。」風珏染挑眉,非常配合的側過身,讓她的手容易解開結。

    墨雪瞳有些惱了,伸手輕輕按了按他的傷處,果然惹來他一陣疼叫,看他臉色蒼白又強忍著的樣子,墨雪瞳竟有些不忍下手的感覺,手微微有些顫抖。

    好半響,才深吸了一口氣,待得呼出又是一臉的冷靜,手指靈活的挑開包著的傷布,一層層輕輕散開,待得傷巾全落,墨雪瞳愕然的看著那個大的竟乎從左上胸划過右下腹的傷口,連心也哆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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