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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9:19:59 作者: 簾霜
    「白公子這次去的著實不慢,洛公子才進去沒多久,他就跟著洛公子去了墨府。」風越沒發現風珏染的異樣,很實誠的道。

    白逸昊府上的事,是屬於風越管的,所以這時候也覺察出幾分異常,白逸昊何許人,什麼時候見他如此爽快的幫人治病,以他名士的風格,怎麼都得高臥兩個時辰後才見人,然後才梳洗打扮再花兩個時辰才出去見人。

    「白逸昊這陣子沒什麼異常吧?」

    「沒有,白公子很安靜,除了有時候跟人詩歌應和,偶爾幫要好的朋友看個小病,其他跟之前沒什麼兩樣。」

    「沒什麼異常嗎,他什麼時候認識墨三小姐?」風珏染不悅的放下手中的文卷,抬起頭神色不善的看著風越。

    「這,這個」風越瞬時零亂了,這也算是異常,主子這可是太難為人了,心裡暗誹,嘴裡卻不敢怠慢,「白公子在墨三小姐才回墨府的時候,幫過墨三小姐一個忙,當時墨家主事的姨娘因此被墨大人關了起來,此外,就再沒有糾纏了……」

    這種事,也算是異常,那白公子這種異常可實在是太多,昨天,還有兩個千金小姐的馬車追著白公子趕了四條街,後來又有一位小姐在白公子下馬車的時候假暈在他身上,再有

    風越都不知道這種「異常」的事說的完不,這真論起來,王爺案頭的文卷加起了也肯定沒白公子的「異常」多!這麼多異常可要怎麼報,到時弄不好,又挨王爺的一頓罵。

    「下次,白逸昊跟墨三小姐相遇的事全算『異常』,直接送到本王面前,還有什麼疑問嗎?墨風那裡讓人傳信,密切關注墨三小姐的事。」好在風珏染自己替風越界定了「異常」的規範。

    「是!」看著那雙瀲灩妖媚邪惡不爽的美眸,風越哪還敢有什麼疑問啊!立時乖乖的下去準備。

    墨雪瞳醒來,己是酉時,冬日的天晚的早,外面天色己大黑。

    屋子點著燈,昏黃的燈光加上她茫然的眼神,怔怔的睜開眸子,卻看不清眼前有什麼。

    「醒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溫柔的近乎春風般的聲音傳到耳邊,有人的手搭上了她的手,細膩而有力,可她卻無力應答,仿佛才從九幽地府回來,一時不知身在何處,眼前依然火光沖天,茫然的只剩下一片紅色。

    「怎麼,還不願意醒來嗎?」看床上如同瓷娃娃一般精緻的人,睜開瑩瑩的眸子,白逸昊心情不錯,嘴角一揚,淺淺地,優雅的笑問道,手指搭在她的腕上,細細的聽了一下,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另一邊洛佑文雖然沒有說話,也從座位上站起來,緊走兩步,激動的看著墨雪瞳的臉,半響,見她無語,雖然美目睜著,卻幽深的凝不成焦點,才發現異常,轉回頭,問道:「逸昊,表妹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醒了嗎?怎麼看起來混混愕愕的,難道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聽白逸昊說表妹就算是醒來還有些不妥,洛佑文哪敢放他走,雖然一個大男人留在深閨於禮不合,但現在白逸昊是做為醫者,況且還有他陪著,又沒有避在人前,光明正大的看醫,也算不上太過不合禮。

    墨化文去皇宮,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老太太也過來看過,天太冷,身子熬不住,許媽媽勸著陪了她剛回去,墨玉,墨葉守在外,墨蘭在裡面侍候茶水,見小姐醒來也不敢多說,只驚喜的抹了抹淚,跟在洛佑文後面,焦急的看著白逸昊,小姐這樣子,明顯不太好。

    白逸昊沒有回答洛佑文的話,伸手從桌邊取了兩根針,仔細看了看墨雪瞳茫然沒有焦點的眼神,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中摸到兩處穴道,熟練的扎了下去,兩針下去,果然床上的墨雪瞳「嚶嚀」了一聲,長睫閃了閃,閉上眼睛後又睜開。

    這次清純的眼眸中有了新的焦點,長長的睫毛閃了閃,目光怔怔的落在坐在床前的白逸昊的臉上,那雙俊眼流淌著溫柔若水的笑意,仿如繁星碎鑽一般的耀眼,在墨雪瞳的眼中慢慢的清晰起來,俊美如同刀削一般的五官,長眉入鬢,唇瓣微揚,不點自紅,既便是天上的謫仙下凡也因比他遜色三分,他的星眸靜靜的含笑看著她。

    幾分寵溺,幾分溫柔,還有一些細細微微,讓人酸痛的安撫。

    那種感覺於此時茫然無助的墨雪瞳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剛才還行走在黑暗中,無人離會,遭人陷害,最後死在烈火之中,熾熄之時,也無人問津,想不到才醒來,卻看到一個意態閒雅的絕世公子,用如此溫柔的眼神安撫的看著她,仿佛明白她所受的全部苦楚,欲與她分擔全部苦澀一樣。

    那種感覺很痛,很酸,很麻,只覺得仿佛見到親人一樣,終於有人分擔自己的無助,苦痛,淚凝不住奪眶而出。

    下意識的伸手,死死的拉住白逸昊的衣襟,壓抑的哭聲溢了出來,疲軟的身子微微動了動,想坐起才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凝著美目委屈的看著白逸昊,清美的眸子浮上迷濛的霧氣,瞬間淚滑落下來,神情無辜而可憐。

    白逸昊愣了一下,隨既放低聲音溫柔的問道:「可是心裡不適?」

    可是心裡不適,墨雪瞳痛苦的閉上眼,又猛的睜開,只覺得眼前一幕幕,太過悽慘,恐怖,她不想再經歷這樣的痛苦,如果還這樣,她寧願死,只有眼前這張關切的臉,才讓她生出幾分生機,咬著唇,哭著轉為嗚咽,全身無力,唯手死死的拉著他雪白的衣袖,仿佛拉住的是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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