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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9:14:29 作者: 甜竹
    當然也包括黎止。

    在這種有些壓抑的時候,士兵之間會自行尋找方法抒發。

    艾克里給黎止發來訊息,說晚上要舉辦一場正式的兩軍試煉,她默許了這場活動,任由他們自己鬧騰。

    四個軍種中天然對立的突擊軍和帝國軍,更是效忠於不同的勢力;

    如今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本就各自不服暗潮湧動,私底下已經發生了多起小摩擦。

    上一次的歡迎會上,大家還都放不開,淺淺鬧了一場便都住了手。

    而此次兩軍試煉,便是一場正式的對抗。

    剛剛入夜,天際還有些泛白,角斗場便已經搭建好,是一個長寬都在五十米開外的寬闊空地。

    四周觀看的士兵烏壓壓圍了一片,有的坐在機甲上、有的直接盤旋在上方的天邊。

    按照單兵系和操縱系的定向分類不同,這場試煉賽也分為好幾種。

    首先單兵系上場的人,可以是不同的工種。

    突擊者可以單槍匹馬和收割者比試;

    全械型機甲以倒地超過三秒鐘定輸贏,而突防型則以單兵倒地定輸贏。

    第二種方式便是單兵系同操縱系混戰,由於判定方式不同,非正規的賽事點到即止。

    最後操縱系內部的比試,可以只比拼精神力,誰先攻入對方的意識中樞系統就算贏。

    Alpha血脈中的好戰因子也上位心理,讓這場試煉賽異常熱鬧。

    叫囂聲中,中心空地有一架小型機甲的機械翅開啟,每每震動時都會劃出十餘米;

    這是一架模擬蟲族羽翅的高移速機甲。

    而它對立面正在尋找破綻、不斷在試煉空間邊緣遊走的,是一個突擊者。

    那大漢身型很高,獨立設計的武器形態也是最貼合他本身肌肉的,有些厚重的甲片層層包裹住他的軀幹和臉,看著有些猙獰。

    忽然,他身子朝後一仰,強大的腿肌力讓其躍起近兩米高,同時手臂上的甲片迅速轉化,一支短而粗的槍管瞬間被他握在手中。

    光彈射出的一瞬間,低空飛行的全械機甲猛地翻轉,貼著羽翼擦過一串火星。

    失控的機甲重重摔在地上,羽翼燃起了大火,帶著霧氣、翻滾間猛然朝著外圍觀戰的人群砸了過去。

    操縱室中的收割者很靈活,飛快解除了精神連結,從破碎的操縱室中爬了出來,縱身一躍跳了出去;

    但這失控的機甲卻是止不住了。

    好在在場都是a級、甚至s級以上的alpha,極快得反應過來並迅速躲開。

    一架灰色的飛行器驟然從平底起飛,在機甲砸上的一瞬間衝上了天際。

    黎止坐在操縱室的主控位上,副駕駛位上坐著的,是秦望生。

    經過上一次的事件,她根本不放心讓嬌氣的omega獨自留在軍營中,而這種試煉場更是伴隨著危險,索性開了架飛行器把人帶在身邊。

    半開的窗子外灌入狂風和硝煙,秦望生猛地吸入後被嗆了一大口冷氣,此時捂著嘴不斷咳嗽,一張白得驚人的臉微微皺著,眼眶鼻尖都被憋得發紅。

    黎止:「我把窗子關上……」

    剛準備按操縱器,一隻微涼的手猛地搭在她的手腕上,阻止了她的動作。

    她抬眼望去時,同青年那張泛著水光眼睛對上。

    「不用。」

    秦望生還在悶悶咳著,鼻頭被風吹得紅粉,眉眼卻帶著明媚的笑意,像是三月間的一縷陽光。

    「我覺得很刺激……也很新奇,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真好啊大家,能那麼肆意地駕著機甲……」

    帝國的繼承人需要莊重、典雅,更何況他還是個omega。

    黎止最了解秦權那個人,自大狂傲、更高高在上看不起omega;

    秦望生應該活得很辛苦吧。

    她一怔,片刻後移開了視線,將膝處的內置箱拉開,取出一個機械頭盔反手蓋在了身邊omega的腦袋上。

    對方那細細白白的脖頸卡著精鐵做的頭盔,有些承不住重量,微微一晃用指尖按住頭盔穩住腦袋,看了過來。

    秦望生的大半張臉都被包裹在頭盔中,只露出一雙略帶懵懂的濕潤眼眸。

    他不自覺歪了下頭,「怎麼了將軍?」

    黎止微微動肩,一抹流動的銀光從頸下的皮膚緩緩溢出,最後化為一頂頭盔將她的後腦包住。

    「坐好了,害怕就告訴我。」

    說著,她握住操縱器的手猛地向下一拉,整艘飛行器驟然加速,像一隻脫籠的鷹沖向了雲霄。

    機身內微微轟鳴的驅動器聲都被尖銳的風聲淹沒,她手腕上還攥著的手掌驟然握緊,繃直的指尖泛白,像是極度緊張。

    但很快,這股力道便鬆懈下來。

    黎止聽到耳畔嬌氣膽小的青年慢慢有了笑聲,微微側目,看到他被風吹起髮絲掩住清亮的眼。

    那裡盛滿了快樂和興奮。

    飛行器的行蹤並不隱蔽,足足兜了一大圈,黎止聽到耳麥中傳來了艾克里的聲音。

    「頭兒,帶小美人玩兒得怎麼樣了?別把人嚇著了。不如過來和我們比劃比劃,莫頓也等著呢……」

    滋滋啦啦的背影噪音便是莫頓的聲音,「別是慫了不敢來啊!」

    黎止輕嗤一聲,心道這兩人就是記吃不記打;

    上一次非要鬧著比試輸成那樣,還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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