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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6:20:26 作者: 凌伊丶
祁嘉問路白菲,「有想過以後的事嗎?」
路白菲攬著他,說,「想過。」
「想過什麼?」祁嘉又問。
路白菲沉默稍許,然後笑了,口氣格外溫柔,說,「有一天金榜題名了,來跟你求婚,和你洞房花燭夜。」
祁嘉愣了愣,偏頭去看他,而後小聲地說,「不用金榜題名,也可以求婚的......」
他們或將分開幾個星期,路白菲對祁嘉也有萬分的不舍。自從他陪著祁嘉回到棠城以後,祁嘉對他愈發依賴了,以前的驕縱脾氣也有所收斂,前些天還主動給路白菲做了一次意面。據說這是祁嘉人生第一次下廚,雖然味道有點一言難盡,可是路白菲一根不剩的全都吃了。
儘管路白菲表達愛意的方式不如祁嘉那樣張揚,但他是深愛著祁嘉的,愛到細微處的一湯一食,也愛到長遠處的餘生有你。
這時聽祁嘉說了不要金榜題名,就把他扳過來面對自己,問他,「就我這樣一個一窮二白的大學生,求婚你也答應嗎?」
祁嘉旋即笑起來,露出酒窩,眼神閃閃的,看著路白菲,說,「我能賺錢,我養你啊。」
路白菲不禁失笑,正想說「祁嘉你別把要求放得這麼低」,祁嘉卻搶先道,「我也可以等你,但你是不是應該先預訂一下,以免別人搶在你前面把我帶走了。」
說完以後,兩個人都靜了靜。
然後路白菲點點頭,說,「好,那我現在就預訂。」
他執著祁嘉的一隻手,就這麼單膝跪了下去,先是低頭在祁嘉的左手無名指的位置印下一個吻,繼而說,「嘉嘉,不要分給別人你的愛,以後也只愛我一個人好不好?」
祁嘉也立刻蹲下了,張開手臂抱緊了路白菲,與他接吻,在炙熱的唇舌交纏間對他說,「你說的話我都記下了,以後我們要結婚的......」
隔天清早路白菲起床時,祁嘉還在沉沉睡夢中。路白菲不捨得叫醒他,給他留了一張紙條,壓在床頭櫃的電子鐘下面。
紙條上寫著:好好吃飯,按時睡覺,我很快就回來。
他又傾身在祁嘉側頰留下一個吻,這才提著行李出了門。
路白菲就此進入了節目錄製的訓練營,開始進行一系列封閉式訓練。
他和其他學員的手機都被工作人員收走了,每天只有晚飯後的十餘分鐘可以使用節目組提供的手機與家人或朋友短暫聯繫。
路白菲很快適應了每天高強度的訓練。他進步得很快,穩定的現場發揮和敏銳的音樂觸感也讓他頻頻獲得導師的稱讚,呈現出的舞台效果愈加驚艷,從全國四十強一路過關斬將,最終進入比賽的十強,且在人氣榜上高居不下。
這時距離路白菲進入封閉訓練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了,儘管他把所有可以與外界聯繫的時間都給了祁嘉,但祁嘉的情緒還是因為長時間的分開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
半決選即將開始的前一天,訓練基地的攝像頭拍到了路白菲在一條少有人通行的長廊上拿著節目組提供的手機一直在講電話。
此時的管理規則已不如初時的嚴格,畢竟參賽學員經過長時間的隔離訓練,都需要一定的減壓途徑。加之最後十二名學員已經完成與經紀公司的簽約,工作人員和培訓老師都對他們更為客氣了,路白菲這通電話足足講了半個小時,也沒有人來找他收回手機。
祁嘉的二十歲生日眼看著就要到了,然而路白菲的晉級之路還在繼續,這意味著他或許無法兌現給祁嘉當面慶生的承諾。
儘管路白菲在電話里反覆道歉,也想盡辦法哄著祁嘉、向他保證,如果自己因為比賽原因未能到場,一定會在晚些時候補上,而且生日那天的驚喜已經準備好了,就算自己暫時缺席,也會有人把禮物送到祁嘉手裡。
但是祁嘉不為所動,也不聽路白菲的任何解釋,堅持就要他在生日當天出現。
室內攝像頭所拍攝到的那個男孩,與他這些時日在舞台上大氣淡定的樣子截然不同。他蹲在地上,抓著自己的頭髮,樣子很鬱悶,卻又一直陪著小心和手機那頭的戀人通話。
因為練舞的拉傷,他拿著手機的那隻手還纏著繃帶,但他隻字沒提自己訓練的辛苦,一直對著手機哄著,哄了很久,聽到的卻是一個任性得近乎無理的最後通牒。
——如果生日當天沒有現身,就要和他分手。
隔天的比賽現場,面對著無數手舉「路」字燈牌的歌迷,路白菲卻難得的沒有展露任何笑容。
他神情略顯疲憊,唱高音時出現細微瑕疵,solo的結尾垂下了頭,主持人讓他說一些感謝,他少有地講了幾句自己的心聲。
「很喜歡這個舞台,也很喜歡戰隊的導師,讓自己學到了很多東西。」
「感謝觀眾的支持,給了自己信心和力量。希望以後有機會做得更好。」
言辭間似乎充滿不舍。
最終經過戰隊之間的車輪戰,路白菲又一次順利晉級了,拿到了終選八強的名額。
可是就在節目錄製結束的當晚,他要回了自己的手機,先給經紀人梁雄發去一條信息,而後敲開了節目執行製片的辦公室門,正巧這時節目組的導演也在場。
因為訓練的緣故,路白菲清瘦了些,但手臂的肌肉線條卻愈發勁瘦有力了。
他穿著一身寬鬆訓練服,袖子挽到肩部,站在兩位大佬跟前,說,「曹導,林總,對不起,我決定退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