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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6:20:26 作者: 凌伊丶
路白菲夜宵沒吃幾口,就被祁嘉帶倒在沙發里了。
他仰面躺著,伸手在茶几上抽了兩張紙巾給自己擦手,然後摟著祁嘉,在唇齒交纏間,嘗試以保持理性的方式和祁嘉締結約定,「你回去以後不能胡來。」
祁嘉一面舔著他的舌尖,一面說著,「原來蝦球是這個味道......」繼而又含糊地保證,「我回去以後一定不會胡來......」
路白菲扣著他的肩膀,將他帶開一點,用一種有點拿他沒辦法的口氣,說,「我不住你家裡,我在外面找個酒店,我們也不能每晚在一起。」
祁嘉心知父母不會放任路白菲去住酒店的,他們家裡上下四五百平的大房子,客房好幾間,還有兩名住家傭人,怎麼會安排路白菲住在酒店裡呢。
可是轉念一想,現在先答應下來也無妨,就直直地看著路白菲的眼睛,點頭道,「好,哥你說了算。」
祁嘉半匐在路白菲身上,一雙眼睛色澤澄澈,嘴角微微勾著,唇珠濕潤誘人,白膚紅唇的一張小臉,距離路白菲不過咫尺。
路白菲也被他看得有點頭腦不清楚了,撐起來主動去吻他,應著,「那就去吧。」
第23章 年少易摧折
作者有話說:一點一點臨近深淵
祁嘉此番想方設法要帶路白菲回家,其實還有些別的打算,可他並未向路白菲言明。
小長假的第二天,他們乘坐飛機去往海市。祁家派了司機來接,將他們兩人從機場一路載回位於臨浦區的別墅。
因為隔天就是兩位老人的金婚慶典,祁嘉的父親祁兆恆尚在公司處理生意,而母親周以馨則在外面為宴會的事張羅奔忙,因此都不在家中。
祁嘉和路白菲下了車,一個傭人已經在門前等待他們。
祁嘉自己也有兩年多沒回來了,傭人是不久前新雇的,他看著眼生,簡單吩咐了對方幾句,就領著路白菲上了樓。
路白菲跟著祁嘉進入他位於二樓的臥室,房間很大,連帶浴室和衣帽間估計能有六七十平。看得出來近些天剛被仔細收拾過,整間屋子一塵不染地敞開在他們眼前。
「你在這裡住過嗎?」路白菲笑著發問,眉心卻蹙著。
祁嘉走進屋裡,手指順著長沙發的靠背撫過去,說,「住在這裡的時間加在一起,也就一百多天吧。」
祁嘉小學時寄宿在親戚家,中學住校,高中留學海外,有父母陪伴的時間或許只占了他人生的十分之一。這棟宅子歸到祁兆恆名下時,祁嘉已經在念私立初中,印象里就只有兩個暑假是和父母共度的,餘下就是零星回國的時間住在這裡。
他與父母每次見面,都是久別重逢。父母隨著年歲漸長,對他的感情好像愈深了,祁嘉卻只覺得與他們一如既往的疏遠。
關於祁嘉的這段經歷,路白菲曾經主動向母親白莎打聽過。
白莎聽他問起祁嘉幼年的事,也沒有隱瞞,一邊嘆氣一邊說,「你周阿姨和祁叔叔當年白手起家搞物流,創業艱辛,確實也顧不上孩子。祁嘉獨自在外生活久了,和他們關係難免生疏,以馨現在說起這樁事,覺得十分後悔。」
路白菲此時一想起母親說過的話,心裡便很不好受,祁嘉卻突然轉頭沖他笑道,「那個柜子里放的都是我得過的獎狀,要不要看看?」
說著,抬手指了指一個靠牆而立的陳列櫃。
路白菲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儘管與柜子相隔幾米遠,但那裡面層層疊疊的將牌獎狀還是讓路白菲看愣了幾秒。
祁嘉走過去拉開櫃門,隨手拿了一個起來,說,「這是我小學四年級拿的全國奧賽的一等獎,這是全國華賽的一等獎......」
祁嘉沒有說完,路白菲走到他身後,兩手把著櫃門,這種姿勢就像是把祁嘉半圈在自己懷裡了。
臥室的門還開著,路白菲也不能做什麼。
祁嘉把手裡的幾個將牌放回柜子里,微微仰頭去看站在自己身後的路白菲。
「祁嘉,你不喜歡回來這裡是嗎?」路白菲垂眼看著他,聲音放得輕,像哄小孩子一樣說話。
祁嘉在情緒不好時,會有一種很特別的笑容,路白菲和他待在一起久了,慢慢也琢磨出來。比如現在,祁嘉似乎抿緊了嘴角,卻又隱隱地勾著一點笑意,他的左頰有一個酒窩,平常看不出來,此時卻能看得很分明。
這是一個人在將要流露負面情緒,卻生生忍住了又替換為一種無所謂的、自欺欺人的笑容時才有的表情。祁嘉或許已經演練過無數次,才能把這種不由衷的笑做得這麼自然。
「不喜歡,也不討厭吧。」祁嘉說道,口氣比較淡。
路白菲沉默少傾,問他,「我能問嗎?你和叔叔阿姨為什麼關係不好?」
祁嘉又一次笑了,隨即轉過身,把兩條細白的胳膊搭在路白菲肩上,說,「哥,你為什麼問這個?」
祁嘉小時候被爺爺奶奶帶了幾年,後來兩位老人身體不好,他就上了全托的幼兒園,周末才能與父母相處一兩天。
六歲以後祁嘉被送往姑姑家寄養,由於頭腦聰明過目不忘,每年考試都是全優,引起了姑姑兒子的嫉妒,自此便常常被這個表哥欺負。祁嘉替表哥寫了長達三年的各科功課,父母給的零用錢也都被對方拿去,還會不時的遭受身體上的暴力。有一年暑假祁嘉被表哥有意關在車裡,差點因為高溫中暑昏迷,幸好被鄰居發現才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