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2023-09-22 18:56:06 作者: 典心
    溫暖的呼吸吹拂在她臉頰上,她悠悠地醒來,緩緩地眨動著長長的眼睫。她發現自已被擁抱在一堵寬闊的胸膛上,一雙堅實的手臂牢牢地抱住她。

    冰兒想抬起頭來,全身卻使不上半點力氣。她難受地發出呻吟聲,只是輕輕呼吸,就覺得背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細微的呻吟聲驚動了韓振夜,他瞬間清醒,迅速低下頭來。「你醒了嗎?」他低聲詢問,黑眸緊緊瞅著她。

    他的模樣不比地牢時好,看來還是那麼狼狽,眼中充斥著血絲,堅毅的下顎覆著一片淡青,黑髮零亂地披散著,跟她散亂的發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了。

    察覺她清醒時,他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有下顎緊抽的肌肉,泄漏了他心中翻騰的情緒。

    「我好渴……」她嘶啞地說道,困難地發出聲音。她的背好疼,口中則乾燥極了。「給我水,求求你……」她哀求著,一時之間也無法明白自己為何會被他抱在懷中。

    他伸手拿來一方手絹,用清水沾濕她乾燥的唇,等她慢慢適應後,才仰頭飲水,低下頭以唇封緘,將水餵入她的口中。他的雙手緊抱著她,黑眸不曾離開過她。

    她貪婪地從他口中啜飲著水,冰冽的水有了他的溫度,不再那麼冰冷。她無助而虛弱地仰起頭,承受著他的舌反覆探入糾纏,被他霸道地掠奪了柔軟的唇舌,甚至連抗拒的念頭都沒有。

    剛從死亡的邊緣回到人間,這樣被他熱烈地吻著,她竟覺得理所當然!清水滑入體內,她虛弱的雙手緩緩地攀住他寬闊的肩膀,靠近他的胸膛,從未這麼急切地想感受生存的證據。

    「沒事了,你沒事了。」他緩慢地說,薄唇濡濕,輕輕吻著她的肌膚,黝黑的掌仍是護住她的心脈,用以維持她的體力。

    自從她受了重傷後,他在鐵城之外找到這處僻靜的小屋,找來最好的大夫醫治她,幾日來為她敷傷換稟,不曾合眼地守護著。

    在地牢里,當他身受重傷的時候,是她救了他。有恩報恩,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冰兒死去。

    冰兒柔弱地嘆息,背上又是一桶。她皺起細緻的柳眉,努力想更接近他一些,貪婪地汲取韓振夜的體溫;那些屬於他的熱與氣息,撫平了她的心。

    在傾聽著他的心跳時,她慢慢想起了先前的種種。沈寬陰謀執行的那一夜,她因為焦急而全去警告顧野火,正巧看見有人正在追殺顧野火。她沒有時間多想,瞬間以身軀去擋住了殺手的刀劍。那一劍狠狠地砍上她的背部,讓她因為重傷與疼痛而昏迷。

    那一劍似乎砍得很深,像是撕裂心肺般的疼痛讓她至今餘悸猶存,要不是有韓振夜的救治,她絕對活不到如今。

    「野火姑娘還好嗎?」她困難地問道,稍微轉頭看向四周,察覺兩人身處一間陌生的小屋內。

    這是一間很雅致的小屋,株制的家具帶來清涼感,角落有著盛水的石瓮,竹子圍成的窗欞外,還種植著一片桃花林。粉紅色的花瓣隨著微風飄進了小屋。落在石瓮中,緩緩漂浮於水面上,帶來清香。

    「她只是受了驚嚇,沒有受傷。」他的手指梳過她的長髮,慎重地將冰兒放在床塌上,跟著將帕子浸濕,再樽過身來掀起她身上僅有的一塊絲綢。

    冰兒驚喘一聲,本能地想要拉住絲綢,只是兩人的力氣相差太多,絲綢轉眼就被他拉開。她的臉羞得通紅,發現在絲綢之下,嬌軀竟是一絲不掛的,連最貼身的兜兒褻褲都不知上哪兒去了。

    「我只是想替你拭汗,就像是你當初在地牢內為我所做的一樣。」他盯著她的臉龐,不容辯駁地說道。

    柔軟的布料滑過她的肌膚,帶來涼涼的刺激,她瑟縮了一下。因為羞窘,就連肌膚上都滲著淡淡紅暈,她的心跳得好快,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還是個單純的處子,這身嬌嫩的肌膚從未讓任何男人見過,更何況是像他這麼肆無忌憚地動手輕撫?

    「不要……那時因為當時你被綁住了,我逼不得已才會那麼做。現在我可以自己來的……」她想伸手去搶帕子,接替他的工作,偏偏他就是不肯。

    當帕子滑到她豐盈的頂端時,冰涼的觸感惹得粉紅色的蓓蕾輕顫著,陌生而尖銳的歡愉竄入血脈,她幾乎要呻吟出聲。她害羞到極點,強烈希望能再度昏厥過去,那就不需要面對這令人羞窘的場面。

    韓振夜將她羞澀的表情看在眼裡,黑瞳變得更為深濃。韓振夜他絕不是聖人、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眼中所見、手上所觸碰的全是他所渴望的、也即將得到的。冰兒所有的一切都將是他的;美麗的雙眼、花瓣般的紅唇,細緻溫柔的雙手,美麗的身子,全部都是他的。

    但不是現在,她身上仍有傷,身字依舊虛弱,只要一想起她倒在血泊中的荃弱摸樣,心中人會泛起一股近似疼痛的緊繃,他不知道那代表什麼,但是他絕不願在嘗一次。

    「你的背部受了傷,無法自行清洗的。」他的語調低柔,但不容許她拒絕。一雙可以無情撕裂敵人的雙手,在落在她身上時卻是輕柔無比,像是在照料這世間最珍貴的物品一般,謹慎小心地擦拭著。

    她咬緊了柔軟的紅唇,禁閉上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更不敢去看他手握濕布、擦拭她赤裸身子的景象;黝黑的手掌襯著雪白的肌膚,有著異樣的刺激。

    但是閉上雙眼後,他的一舉一動所帶來的刺激卻更加鮮明。她咬著唇輕喘,心跳得好快好快。

    他仔細地為她淨身,之後輕柔地將她翻過身來,視線接觸到她背上的劍傷時,黑眸變得陰沉。

    「該死的!我只不過晚到了些,瞧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摸樣。」他低聲詛咒,雙手輕撫她裸背上的傷痕;低頭印下安撫的吻,像是在心疼她曾經受過的傷害,最後將自己埋在她如雲的秀髮里,深深嘆息。幸好來得及!讓他從閻王手中將冰兒又奪了回來!

    冰兒睜開眼睛,因為他突然的舉止而不知所措。他堅實的雙臂以不觸碰到傷口的方式從後方牢牢抱住她,灼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肌膚上,她困惑地想轉過頭,他卻不許她有任何動作。

    「你還好嗎?」她小聲地問。從他緊抱著她的雙臂中,感受到他的身軀萬分地僵硬,她猜測著,他是不是也在鐵城的那場爭鬥中受了傷?

    視線遊走在他的雙腕間,她才發現鐵鏈已經消失了,只在他手腕間殘留兩道醜陋的傷痕。這些傷痕是沈寬留給他的,他跟沈寬有著深深的仇恨。而她,是沈寬派來的……

    她的心變得沉重,瞬間感到劇烈的疼痛。沈寬交代過,韓振夜倘若能夠逃過那晚的鐵城只劫,她就必須動手。

    多麼諷刺啊!他費勁心力救治的,竟是一個別有用心的女人,一個正處心積慮等著取他性命的女人。

    韓振夜察覺到她的僵硬,濃眉稍稍皺起。「我弄疼你了?」他鬆開雙臂,卻沒有防開她,輕輕地將她翻個身,將她赤裸嬌嫩的身子納入懷中。

    「沒有。」冰兒徐緩的搖頭,將視線固定在他胸膛上,任由他擁抱著。她的身軀仍舊赤裸,照理說應該手足無措才是,但是倚靠著他,她的心卻意外地平靜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