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2023-09-22 18:50:50 作者: 藍小依
任以行不等胡小塗把話說完,便下了車把胡小塗拽出來往民政局裡拖,「怕什麼怕,咱倆不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麼,現在只不過是來把以前的罪行合法化一下。」
胡小塗一臉寬麵條淚,這哪是來登記,分明就是來搶親……
兩個人一路推搡加彆扭地進了登記處,見幾對新人都在走廊里坐著等,胡小塗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把戶口本遞給他,然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走進屋子。
胡小塗心裡嗤笑著,你以為民政局是夜總會啊,人民公僕根本不吃你賣弄色相那一套,等吧,本姑娘已經在給你排隊了,切,關鍵時候不還得靠我……
過了一會兒任以行從裡間走了出來,手裡拿了幾張單子,「這兒,寫一下你名字。」
胡小塗抓起筆,瞄了一眼,簽就簽,反正又不是真登記,權當練筆了,一會兒簽的漂亮點兒就成。
任以行再次走遠,胡小塗傾過身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剛剛在她身側坐下來的女人聊天,「登完記了?你男朋友對你真好,看剛才登個記把他急得,滿地轉圈。」
女人塗著大紅指甲的手捋了捋滿頭大捲髮,僵著嘴角扯出一縷弧線,「那是因為三兒的肚子馬上就大了,他能不急麼……」
胡小塗瞠目,「不是吧……你們兩口子的孩子都……都懷上了啊……」哇塞這也太前衛了吧,奉孫子成婚啊!
女人的臉色變了變,尷尬地沖胡小塗笑笑,「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倉皇起身,臨走前胡小塗瞄了一眼她手裡的深紅色小本子,心裡畫問號,都結完婚了幹嘛還要跟自己老公岔開時間走……
胡小塗兩腿前前後後地晃悠著,果然塗女士天天盯著她相親催著她結婚是有好處的,起碼不至於真的等到受精卵都形成了才想起來過來領證。
半晌,任以行從屋裡出來,手裡多了個小紅本,走過來坐到胡小塗身邊,攬了攬她的肩,「老婆,婚結好了。」
胡小塗的兩腿頓時懸在半空,她眨了一下眼,再眨一下,足足眨了三下之後,胡小塗緩緩轉過頭,嘴角抽了抽,「結,好,了?」
男人鄭重地點頭,把小本子遞她手裡。
胡小塗低眼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怎麼不是深紅色的而是大紅色的,跟剛剛那個前衛的夫妻倆領的證怎麼不一樣……
不對,這不是重點,胡小塗緊了緊神經,重點是……胡小塗恍恍惚惚地抬起頭,咬牙切齒道,「任以行,你廢了。」
男人啊了一聲,表示莫名。
胡小塗捋了捋胸口,盡力讓自己表現得沒有什麼異樣,她站起來拖著男人出了民政局,甫一出門,她一直憋在胸口的憤怒便噴薄而出,「你丫就這麼把婚給我結了啊!老娘還沒結過婚還沒見過到底怎麼結呢!你怎麼就能這麼隨隨便便地一個人給結了啊!你太過分了!」
胡小塗紅著兩隻眼睛,小嘴一癟一癟的就快要哭出來,任以行見狀忙上前摟住她,「乖,不生氣了,好好好,都怪我,我不該為了節省時間而走後門……要不,咱倆去離婚,然後再結一次?」
胡小塗從任以行懷裡撤出來,兔子眼惡狠狠地盯著男人,一字一頓道,「你這輩子要是敢跟我離婚,我就真把你給廢了。」
任以行眼裡浸滿了笑意,卻苦苦撐著不敢笑出來,只好似笑非笑極其詭異地把唇貼上胡小塗的耳邊,聲音邪惡到了極點,「老婆,不如你說說,你打算怎麼廢我,嗯?」
胡小塗聞言,渾身竟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她梗了梗脖子死鴨子嘴硬道,「我……有的是辦法……請好吧你!」
任以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微涼的拇指覆過來貼上她的唇瓣來回摩挲,幽幽道,「我還從來沒被哪個女人睡倒過……若是被自己的老婆睡倒了……倒也不錯……」
胡小塗頓時羞紅了臉,丫丫個呸的,他想到哪裡去了,她嘴裡的廢掉他,頂多是切了他的弟弟爆掉他的jú花,根本不是什麼睡不睡的,睡來睡去多惡俗多齷齪啊……
胡小塗翻了個大白眼,扭過身子拉開車門躲進去,末了還不忘用手揉揉紅透了的臉掩飾一下火辣辣的羞澀……
******
領完證後的第二天,胡小塗一大早便被某人吵醒,混混沌沌地下了樓,迷迷瞪瞪地上了計程車,然後靠在男人身上閉眼補眠。
一路渾噩過去,直到計程車停下來,直到任以行拉著胡小塗的手穿梭在人群里,直到胡小塗聽到懸在腦袋上空的「XX航班XX起飛」的字眼,她才徹底清醒過來。
胡小塗一把抓住任以行的手,不無驚恐道,「哎,你給我拐這兒來幹嘛?」
男人眸子瞬時凜起來,「你敢說你忘了試試。」
胡小塗下意識地退後一步,眼珠轉過一輪,她……好像……想起來了那麼點兒……
話說昨天就是胡小塗成功跳進狼坑的頗具紀念性的日子,從民政局出來後二人為了慶賀,當然也是姓任的某隻狼別有用心,特意去了二人發生「關係」的那間夜店嗨了一晚上。
兩個人開了包間,男女招待一個也沒點,胡小塗雙臂環抱仰面坐在沙發里,捏著嗓子,「妞兒,給爺笑一個。」
任以行脫了西裝,一個俯身撐到胡小塗面前,「爺,妞兒不賣藝。」
胡小塗伸出爪子捏捏男人的臉,心想老娘終於能光明正大地摸這丫的臉了,手感也忒好了點吧……意識到自己失態之後,胡小塗忙收了收神色,「咳,那……你賣什麼?」她的天然呆病開始發作。
男人一把抓住胡小塗在他臉上作亂的手,唇瓣貼著她的兩片嫩唇,「不如咱們換過來……爺給妞兒賣個藝吧……脫衣舞就成……」
胡小塗看著此刻幾乎完全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兩眼綠幽幽的好似一隻荒郊野外餓久了的狼,正蓄勢待發地企圖把獵物吃干抹淨,卻依舊殘忍而又好脾氣地挑逗著獵物。
胡小塗鬱結,果真是出來混遲早都要還,至於這麼睚眥必報麼,不就是她當初讓他這個「任處」跳了個脫衣舞未遂麼,注意了是未遂,她根本就是無辜的啊……
胡小塗兩眼淚汪汪地看著狼眼,不無哀怨道,「你是我大爺。賣藝多不划算啊……要不……還是小女子我給你賣個身吧……」
任以行終於心滿意足地勾了勾唇,這丫頭的覺悟其實也挺高的,孺子可教,可教。轉瞬,男人的笑卻迅速斂了回去,起身拂袖坐回沙發里,語氣也急轉彎降到了零下一度,「說了脫衣舞就是脫衣舞,難不成你想讓我看別人跳?」
胡小塗這麼一琢磨,他說的不是沒道理。既然今晚他這看脫衣舞的惡趣味必須得到滿足,那也真的只能自己披掛上陣了。難道她胡小塗還能容忍別的狐狸精過來當著她的面搔首弄姿?
再說了,她的身體他又不是沒看過,覺都睡過了,脫一下又不會死人,為了她的婚姻,她豁出去了!
如是想,胡小塗便一咬牙一跺腳,字正腔圓鏗鏘有力道,「好!跳就跳!」
……
《Nobody》的音樂循環播放,超大電子屏上齊刷刷的熱舞映著不遠處那個胡亂比劃的女人,對比很強烈,與此同時的視覺震撼,也很強烈。
五分鐘以後,胡小塗上身只剩文胸,□依舊是厚重的牛仔褲。
任以行挫敗地脫下自己的西裝,若無其事地搭在自己的腰和腿之間,淺淺遮住鼓鼓的小帳篷,佯裝滿意地沖胡小塗點點頭,微笑,「太熱了……不錯不錯,繼續。」
……
十分鐘以後,胡小塗身上只剩三點。任以行臉色微變,開始慌亂地動手解自己的襯衫扣子,邊解邊夸胡小塗,「老婆跳得真好,繼續……」
……
二十分鐘以後,胡小塗身上還是三點,只不過位置稍微離任以行近了那麼一點兒。任以行用儘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氣推走胡小塗只著寸縷的身子,「老婆,站那兒跳,別離我這麼近……」
胡小塗嘟著嘴很委屈地看著任以行,半蹲在男人面前,兩團火熱好巧不巧地映在男人視線里,溝壑不深,卻足以讓他身陷不可自拔。胡小塗軟語呢喃道,「是不是我跳得不好……」
男人抹了抹額間沁出的汗,「不是不是……你跳得很好……」
胡小塗順勢八爪魚一樣再次黏上來,貼著任以行的身子,「你說謊……」說著不忘趴在他的身上來回磨蹭。